沈映鱼也听过冰人之间的一知半解,听出她话中的意思。
“如此,麻烦秦娘了。”沈映鱼含歉地看着她,然后指她手中的小册子道:“这个可以卖给我吗?”
册子也不值几个钱,都是从姐儿那里便宜买的,秦娘有心结交,直接就将册子送于她。
沈映鱼不肯白要,最后还是取了些银钱给秦娘。
秦娘也不推迟,接下钱便离去,临了道一句过几日再联系。
待人离开后,沈映鱼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静坐在原位翻看着小像。
沈映鱼看得仔细,并未发觉房门被推开了。
“哪个好看?”
突然带着好奇的男音响在她的耳侧,鼻翼被清雅柰花香萦绕,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耳畔,使她浑身泛起细小的寒颤。
沈映鱼捧着册子的手一抖,巴掌大的小册子从手中掉落,瞬间被修长冷白的手指接住。
漂亮的指上带着素色的指环,轻轻一勾便吸引了人的视线。
那手指看似白皙得宛如菩萨拈花,实际在夜里极其嚣张恶劣,每次都是它先进入湿软之地,触碰着每个令人颤栗的点,捣鼓出渍渍黏稠的音。
沈映鱼失神地看着眼前的手,心中莫名滑起热流,顺着往下浸湿最里面的绸缎。
察觉不对后她脸色微变,脸上强装镇定地悄然动着腿,生怕被他发现如此羞耻的反应。
拿着小册子的少年身着雪白长袍,鹤骨松姿地半倚在窗牖上。
秦淮河畔波光粼粼的的光线,似乎折射在他的眼底,金黄的光半阴半明,恰好将他的脸遮得朦胧。
苏忱霁随手翻了几页,随后半掀眼眸,嘴角噙着似真似假的笑问:“映娘看上哪一个了?”
沈映鱼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却说不出哪里不自在,掩盖般地抬手拢了耳畔散落下的发。
“第二页粉裙的姑娘、第五页戴珠花……”她轻咳嗽着随口道来,面上看似如常,实则放在腿上的手却紧张地捏着,带着莫名的心虚。
苏忱霁顺着她说的,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直到她念完才颔首将手中的册子合上,随手一扔。
册子啪嗒地落在沈映鱼的面前,惊得她本就不平的心突突直跳。
好在他并无什么不悦在脸上,玉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如高洁的文人雅士踱步在屋内环顾,最后又回到了窗牖前,随手勾过一旁的长形春凳坐下。
苏忱霁精致的下颌微扬,半乜着眼看她,将修长的腿一伸,手肘懒散地搭在窗户上:“过来坐。”
沈映鱼见他虽衣裳整洁,衣领亦是高束紧裹着凸出的喉结,但浑身充斥着禁欲又放浪的复杂气质。
她下意识环顾他身后大开的窗户,神情有些怯懦。
此处是二楼,底下便是街道,虽现在并无多少人,但还是很容易被人发现。
“忱哥儿,这、这儿不好吧。”沈映鱼犹豫地说着,踌躇着坐在原地不敢动,恨不得将臀黏在座位上。
她的话音甫落,半隐在光线朦胧中的人似诧异地将头微歪,乌木沉墨的瞳孔泛着淡淡的金色光圈。
“什么不好?我的意思是,你将小册子拿过来与我一道看,这边的光好,你我也瞧得清楚些。”他神色正经又无辜,好似是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
许是他的模样生得过于迷惑人,沈映鱼下意识就当真信了,在心中质疑自己当真将人想得过于龌龊了。
好歹是受过孔孟之道的状元郎,怎么可能会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人的眼行霪乱之事。
不过也不怨她方才想岔,今日刚好是第三日了。
犹豫间沈映鱼已经拿起桌上的小册子,一步步地朝着他走去。
他将头微靠在后面,鸦青的浓睫比女子的都要卷翘,扑扇着在如玉般白的脸上洒下道阴影,如同禁慾的圣者,看着清纯得勾人的妖孽朝自己行来。
光是她的每一寸靠近,那散发的香气就无孔不入地往他的身体里面钻,将他一点点唤醒,使身子此刻兴奋得格外难受。
方才他逆着光,沈映鱼没有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待到走近后才发现,他脸上泛着的浓情。
根本就不是清心寡欲的圣者,是慾壑难填的饕餮兽伪装的。
沈映鱼下意识转身跑,他却先一步伸出长臂揽住她的腰肢,轻微地使力,她就如蒲柳倒在他的怀中。
“苏忱霁!”她的脸涨红,心跳极其快,伸手去抓他、阻拦他。
但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无法撼动早已经成熟男子的力道,只消三两下单薄的布料就在‘刺啦’声中散落在地上。
“唔……”沈映鱼直了腰,咬着下唇溢出声响。
身后的人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将手指从拿出来放在她的眼前,慢条斯理的将指上带着的指环取下。
无花纹的素圈从骨节分明的指中,一点点脱离时带着黏稠水渍。
指环与手指分离后,那水痕依依不舍得如银线断落地上。
沈映鱼看得心慌乱,颤着眼睫将脸别过去不敢看。
“好快啊,才一指。”他从胸腔发出震颤的笑,带着不甚正经地调侃言,语气染着显而易见的欢愉:“还是说,其实是你看我那一瞬间就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