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这般贪欢恐怕不好吧。”戏谑的少年声响起。
不同于苏忱霁的温润,这道声音带着难言的朗气。
听着熟悉的声音,沈映鱼错愕地抬头。
李洛川怎么在这里?
紫袍玉冠的人丝毫无任何客气地走进来,随后大喇喇地坐在一旁的木杌上,单手支着下颌,眼底看谁都似有戾气。
李洛川定睛看着眼前的女子,这才发觉不单是身段好,气质尚且也不算差。
乌云叠鬓,娇柔柳腰,脸恰如海棠醉日般。
“你怎么在这里?”沈映鱼察觉他丝毫不掩饰地打量自己,警惕的将脚往裙裾中藏。
李洛川余光扫过往里藏的一截皓白脚腕,眉轻挑,方才的杀意突然转变了。
娇艳的妇人他从未尝过是何等滋味,而且还值得苏忱霁那样不染尘埃的人如此痴迷。
莫不是有什么绝技?
这般想着,李洛川浅笑晏晏地道:“特地来拜访夫人的,为昨日的无礼而赶来致歉。”
说罢他站起身对着沈映鱼作揖,“在此向夫人道歉,昨日并非是有意的。”
沈映鱼微不可见地往后退了退,抬手拢了拢鬓边散落的发掩盖不喜,面上几分端庄,抿唇道:“无碍。”
李洛川闻言笑了笑,抬眸看着她,忽然在眼底浮起诧异:“咦,夫人身上的红痕是昨日摔的吗?怎的摔到胸口了,那可真是我的过错,可上过药了,要我帮你吗?”
言语带着讥笑和轻佻的刻意孟浪。
沈映鱼低头一看,锁骨往下几寸有明显的红印,宛如雪上绽放的一朵朵红梅。
那是昨夜苏忱霁咬出来的。
早晨本是将自己裹得严实,现在痕迹露出来,许是方才黄豆落进去她扯了几下。
沈映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将衣襟拢上,神色微凉,“不用,已经上过了。”
“上过了?”李洛川重复道,继而弯下腰将那张脸往前,离她近得只有三指,语气含着三分玩味。
“苏忱霁上过了?”
沈映鱼因他如此直白放浪的话,脸青一阵白一阵,下意识抬手推他,却被蓦然抓住皓腕压下。
她的下颚被钳制,再被猛地一捏,蠕动的东西便从口中消失。
男人的炙热的气息强势传来,还有进入喉咙的东西,让她险些干呕出来。
“你给我下了什么。”沈映鱼咳嗽得两眼泛泪,熟悉的记忆再次袭来,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李洛川笑道:“夫人无需担忧,小宠物罢了。”
沈映鱼心咯噔一下,面色骤然变化,手脚用力挣扎着:“放开我!”
“夫人倒是舍己为人,苏子菩尚未娶妻,倒是将他妻子的身份霸占得严实,我是真好奇你究竟有什么好的,竟也勾得赵玉郡主的夫君,被子菩关着挑脉成了废人,不如也帮帮……”
李洛川的话还未说完,倏然被人从后面提着衣领猛地一扔,大力丢在墙上。
“别怕,没事了。”熟悉的声音与手臂环过沈映鱼的后背,将她揽进怀中。
沈映鱼慌忙地抬眸,看见了少年流畅的下颌。
他虽是在温声宽慰沈映鱼,眼神却凉寒地看着挣扎要起,但被武寒长剑指着的李洛川。
沈映鱼被李洛川刚才的行为吓得不轻,身子小弧度地颤抖着。
但现在她害怕的不是李洛川,而是他方才放进她口中的东西。
是蛊。
当真是怎么避都避不开。
“苏忱霁,你要杀我?”李洛川倒在地上微扬抬头,感受到武寒明显的杀意。
他将眼眸微眯,转头看向一旁的相拥的男女,心中浮起不可思议,冷声地说道:“我将你当做至交好友,你竟然让人剑指我。”
苏忱霁并未搭理他,低头吻了吻沈映鱼的脸。
沈映鱼下意识偏头。
见她要躲,苏忱霁顿了顿,干脆掐着她的下颌往下深吻,直到将人吻得身软无力才松开。
他转过头冷觑地上躺着的人,如玉般的脸上浮起浅浅的红,却依旧如常般衣不染尘。
但他此刻不同往日斯文和煦的模样,乌木瞳中浮着杀意,似对李洛川这话的觉得颇有几分好笑。
“如何不能剑指着你?不是说帮你吗?”
苏忱霁莞尔笑着,昳丽和煦的眉眼带着冷漠的怜悯,温声道:“恐怕此事她帮不你,但我能帮你……”
话音落下武寒高举着手中的长剑,猛地往他身上刺。
李洛川本是不觉得苏忱霁会杀自己,但现在这一剑刺来,彻底打消了他原本的想法。
苏忱霁是真的要杀他。
“苏忱霁,你若杀我必定后悔!”李洛川狠狠地说道。
“后悔?”苏忱霁凝望他,眼前浮现刚才进来时看见的场面,胸口的杀意在肆意翻腾。
他低低一笑:“是的,的确后悔了。”
应该早些杀了,而不是让李洛川像赖皮死狗一样,险些将他的映娘占去。
无人叫停,武寒冷面地袭去。
李洛川闪身躲过武寒刺来的剑,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侧脸冒着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