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去，只见装有X能量体的弹壳坠落在他眼前，发出清脆的声响。视线继续上移，他看到楚南芸的头发上沾着淡淡的黄色X能量液体，但没有任何伤口。
“这样信了吗？”楚南芸礼貌地将二人搀扶起来，并将枪交还给了十八。
十八目瞪口呆地收回枪，怔愣地摸了摸头发，向枸杞求助道：“她现在到底是人还是异种啊？”
林启明总算想起来将眼镜扶了上去，他上前一步问：“楚姐姐，我能采集一点你的血液样本吗？”
楚南芸点了点头。
过了许久，检验报告终于送了过来，林启明仔细一看，发出不可思议的喟叹：“天哪，真的变回普通的人类细胞了……”
枸杞和十八也凑过去瞧，只见报告单上附着楚南芸的显微镜下细胞放大图，这与她之前的细胞图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检验结果也显示这就是正常人类的体细胞。
林启明推了推眼镜，依旧觉得惊奇：“怎么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南芸有很多事记不清了，于是傅梓深代替她将昨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但是简略了自己被撕咬的详细过程。
“难不成是疯子的血肉有什么奇效？”枸杞摸着下巴道。
“不可能，之前做手术前我给他做过全身体检，他的细胞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林启明摇了摇头。
“那不是就没法解释了嘛……”枸杞道，“所以，这是个奇迹？”
“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傅梓深问。
楚南芸深呼吸一口，道：“力量和速度似乎在慢慢减退，但是比以前还是稍微强一点。”
“啊……不是异种好可惜，我还以为我能杀了你的。”十八叹了口气道。
“想杀异种就去城外杀，干嘛总和姐姐过不去？”傅梓深一个眼刀劈过去，冷冷道。
“因为她很强啊！”慕强批十八有些失落，“可现在就没有理由和她切磋了啊！”
楚南芸挑了挑眉：“你要想打我也没问题，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你！没打过怎么知道！”十八炸毛地低吼道。
“你连阿深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打得过我？”楚南芸觉得这小子对自己真的一点逼数都没有。
“什么？”十八错愕道，“小深哥哥居然打不过你？！”
楚南芸点了点头，十八不信邪，看向傅梓深，没想到傅梓深也一脸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十八便哭着冲出了门外。
傅梓深：“……”
枸杞：“……”
林启明继续研究报告没有理睬。
楚南芸：“他这是怎么了？”
枸杞：“偶像高大的形象倒塌了——不用理他。”
傅梓深拉住楚南芸的手，笑问：“重新做回人的感觉怎么样，姐姐？”
“很好，感觉获得了新生。”楚南芸道。
“我以为你会觉得可惜，毕竟异种时期的你更强大。”
“作为人时我也很强大。”楚南芸自信道，“而且，人的强大可不止体现在力量和速度上啊。”
确实，人类能战胜自然法则走到现在靠的是理智而非纯粹的生物基础。
眼看着两人又要自动屏蔽其他人，枸杞立即出声道：“所以，你们大费周章把我们弄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既然已经排除了嫌疑，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瞒着他们，楚南芸便将把他们引到黑市的目的全都交代了，但是略去了桃源的存在。
“所以，这只是你们和粟将军的一次里应外合，目的就是为了抓住潜藏在军方的卧底？”枸杞问。
楚南芸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粟将军顶多派人抓你，怎么可能还下令直接处死疯子啊，原来是为了逼我们往圈套里跳呢！”枸杞话是这么说，但是语气里丝毫没有责怪粟伯年的意思。
作为圣察廷的一员，她深知军方的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因此，即便瞒着他们也是合理之策，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所以，你们抓到卧底了吗？”
“是老千。”楚南芸又把审讯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她不说还好，一说枸杞又想起了米米妮的事，肉眼可见地消沉了起来。
“米米妮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她低着头，抠弄着手指，情绪很是低落。
“不要难过，现在还未有通知说发现尸体，说明米米妮还有生存的可能。”楚南芸拍了拍她的肩，“米米妮坠河之后小林就已经给军方发送了密报，相信粟将军已经派人去搜查她的下落了。”
经她安慰，枸杞的心情好了点，她点了点头，淡淡道：“只是没想到卧底居然是老千。”
是啊，谁能想到老千那个老好人居然是卧底呢？
枸杞向墙角看去，那里是楚南芸他们抓到老千和米米妮后存放他们东西的地方，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放着一个机械箱。
枸杞走上前，打开箱子一看，只见前天她送给老千的蛋糕还在里面，奶油已经化掉了，黏黏糊糊地淌了满箱子。
一时间，枸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默默把箱子关上，不愿再动老千的东西。
“那米米妮是无辜的吗？”枸杞轻声问，“你们只说了老千是卧底，但没有排除米米妮的嫌疑。”
楚南芸沉默了几秒，见她不忍心回答傅梓深便接过了话茬：“确实无法完全排除她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