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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卿卿不放松_顾了之【完结+番外】(92)

  后来,她就不再争了。

  她不争,却因知道一些前世的事,能够在必要时示警陆时卿,并未放弃守着他。所以才有了那封提醒他南下归途小心的密信。也就是说,前世,陆时卿确实在回京路上遇了刺。但今生,或者是由于韶和的提醒,或者是由于元赐娴的参与,这件事才被避免了。

  再后来的玉戒也是一样。韶和知道元赐娴会去取玉戒,是因前世曾发生过一模一样的事。这枚玉戒涉及到陆时卿的xing命,信命的韶和决定不贸然作出改变,而叫一切顺从上辈子的轨迹,所以她不将它亲手jiāo给他,而照旧等元赐娴来做这件事。

  元赐娴想通了这些,却对前世的自己愈发疑惑起来。

  她这辈子追求陆时卿是由梦起始,既然如此,前世理当不曾与他有所jiāo集。但为何,她竟还是为他去向韶和讨了玉戒?当初的她作为郑濯的未婚妻,究竟对陆时卿是怎样的qíng谊?

  而韶和重活一世后为了改变命运,选择模仿她,是不是说明陆时卿上辈子就喜欢她?没有她的主动出击,这个闷葫芦到底是怎么会对她动了心?而他对她的感qíng,究竟是在她婚约在身时,还是婚约取消后?

  前世的问题想不明白,韶和口中所谓陆时卿身上的伤也叫元赐娴毫无头绪,她的脑袋着实快炸了,偏偏一回府,又见陆霜妤并未离去,似还在等她的消息。

  其实她大致明白这个小姑子的想法。陆霜妤xing子单纯,不懂政事,只觉自己的阿兄像是无所不能的神,只要她这做嫂嫂的愿意帮韶和,劝她阿兄一劝,这事就能被解决。

  而她对韶和的同qíng,元赐娴也能理解。毕竟当初,明明是俩人一道出游,结果她被救了,韶和却落了水大病一场,虽非她过错,但她心里总归有点疙瘩。

  所以后来,眼见韶和变得如此沉默寡言,陆霜妤迫切地想撮合她和阿兄,想她开心起来。也是因此,她明明觉得元赐娴也不错,却仍屡次因她接近阿兄而闹别扭。

  元赐娴正想跟陆霜妤解释韶和和亲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却见她忽然上前,绞着手指道:“嫂嫂,贵主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刚才曹暗替阿兄来过一趟,告诉我这事不是你不肯帮,而是你与阿兄谁都帮不了。刚才是我太心急鲁莽,你别跟我计较……”她说完小心瞅了元赐娴一眼,可怜兮兮道,“毕竟阿兄已经生我的气了。”

  敢qíng这丫头留下来是因为碍于兄长威名,来与她道歉的。

  元赐娴又不是什么小肚jī肠的人,当即作出长辈姿态,上去拍拍她的肩道:“他要是在你回府后骂你,你就报上我的名号。”

  陆霜妤嘴一瘪,看了眼她揽在她肩上的手道:“嫂嫂,你不要这么男子汉,你这样,我又得记起当初的伤心事了……”

  “……”

  元赐娴一噎,抽抽嘴角缩回了手,正要叫她赶紧回府,却忽见坊口远远驰来一匹快马,是曹暗再度来了,到她跟前急急勒了缰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来,道:“县主!”

  曹暗向来还算稳重,元赐娴给他这模样一吓,又记起韶和说的陆时卿的伤,心头一紧道:“陆时卿怎么了?”

  这话倒把曹暗问得一愣:“郎君没有怎么,是陆府刚刚接到圣旨——圣人说,韶和公主将在五日后随太子细居和亲南诏,为图双喜临门,叫您与郎君也在当日一起完婚。”

  元赐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扶了把一旁陆霜妤:“等等,我有点晕。”然后又抬头问曹暗,“五日后?那聘礼和嫁妆怎么办,还有婚服呢?”

  曹暗一笑:“圣人既然赐旨,便一定会替您与郎君办妥,不过其实,郎君原也悄悄准备得差不多了。”

  “……”

  元赐娴先前被韶和说得怪怕的,本就打算赶紧问问陆时卿身上究竟哪里有伤,也好对症下药,得了这消息就gān脆和陆霜妤一道去了陆府,一路顺道先向她打探打探。

  但陆霜妤确实不知qíng,直言没这回事。

  陆时卿倘使受伤,她这做妹妹的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实在没道理不晓得,元赐娴看她不像说谎,心里更纳闷。只是刚才韶和赶着去接圣旨,她没能多问,如今这种qíng况,更不好再上门扰她,便想不如还是直接问陆时卿。

  陆时卿接完圣旨就一头栽进了府中库房清点聘礼,听说她来,才从满山亮闪闪的物件里钻出来走到外头,见了她似笑非笑道:“元赐娴,再五天就成亲了,你也矜持点,还跑来做什么。”

  他倒是接受这个消息接受得挺快的,也不知在心里酝酿了多少遍,是如何的“时刻准备着”,却不料她开口就严肃地问:“陆时卿,你最近受了什么伤吗?”

  他登时一噎,却很快下意识否认:“受伤?没有。”又道,“好端端的,怎么问这个?”

  元赐娴不答,狐疑看他:“你之前膝盖的伤好了吗?”

  见他点头,她又皱了皱眉头。

  那种跌伤不可能落下什么病根吧,难道还能叫他患上老寒腿?

  她没了耐xing,直接上去就是一副要扯他腰带的模样,道:“你,给我检查检查。”

  陆时卿往后一躲,避开了她的手:“你听谁说我受伤了?”

  “是上天给我的启示。”元赐娴一本正经道,“你臊什么,我不早都看过了吗?”

  “不是……”陆时卿心跳得猛快猛快的,脑袋也转得滋遛滋遛的,突然作出难以启齿的模样道,“这个得脱光了才能看到,你真没瞧过。”

  元赐娴停了扯他腰带的动作,眨了眨眼:“‘这个’是……哪个?”

  陆时卿犹豫道:“那个……”

  他相信以她的智慧,一定能明白的。片刻后,果见她震惊道:“陆时卿,你伤‘那儿’了?”

  陆时卿暗暗咬牙,为了不叫她生疑,硬着头皮道:“对……”

  元赐娴的脸色霎时跟打翻了的砚台一样jīng彩。

  她抓着脑袋深思了一下。难怪他这样支支吾吾的啊,难怪连陆霜妤也不知qíng啊,原来是伤到了“那儿”?

  等等。她猛然抬头,盯住了陆时卿。

  那韶和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落病根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可思议道:“陆时卿,你现在不会是准备告诉我,其实你不能人道了吧?”

  小剧场:

  元赐娴:天啦噜,我这是要守活寡?

  陆时卿(抱紧瑟瑟发抖的自己):观众朋友,现在bào露,可能就结不成婚了,所以宁愿掉鸟也不掉马,你们容我捂到下章完婚……

  第78章 078

  元赐娴陷入了沉思。

  以陆时卿与韶和淡如水的jiāoqíng,实在没道理叫她知道这种私密的事,如此说来,难道是上辈子,他不能人道的事传遍了大江南北?

  元赐娴的眼前仿佛浮现出长安城男女老少讥笑的脸,他们一个个对陆时卿指指点点,在背后暗暗嚼他的舌根。也不知前世他那位守活寡的妻是何方人物,但不论如何,今生这个人是她。

  想到这里,她一下子捂住了嘴,面上神色变幻:怜悯,哀恸,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

  陆时卿的脸色已经yīn沉了下来。

  不能人……不能人道个鬼!他能,他能得很,气吞湖海势如破竹雷霆万钧地动山摇的那种能!

  他背在身后的左手奋力按住了右手,克制着想要上前去敲元赐娴板栗的冲动,尽可能平静而不动怒地讲:“那还不至于,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

  怎会不碍事,“小忍则乱大谋”啊!听韶和意思,陆时卿怕就是因为掉以轻心才落下了病根,最终断了陆家香火的。

  她神色肃穆道:“你别不当回事!快说说,究竟是怎么伤着了的,现在伤势如何?我……”她真诚地望着他,“我能替你做点什么吗?”

  “……”她能做的,倒是挺多的。

  陆时卿滚了滚喉结,深吸一口气,把着她的肩,将她扳过去往外推:“五天后再做,这几天规矩点,别来找我了。”

  别来找他叫他bào露了。

  这成婚的期日实在太赶,陆元两家五日来忙得晕头转向。陆家多在准备纳征礼及布置府邸,以便亲迎当日一切顺利。至于元家,主要着眼于三件事——怎么给元赐娴撑场子,撑场子以及撑场子。

  滇南王夫妇不在长安,cha翅也赶不及亲迎,又不得违背皇命,只好将一切jiāo由元钰代办。

  元钰一听五天后自己就要变成独居的孤家寡人,颓得往座椅上瘫了一整日才振作jīng神,之后就开始玩儿命似的给元赐娴添嫁妆。一夜过后,几乎把整座元府都给搬了个空,就差将小黑也一道捎上,最后还是被元赐娴给拦下了,说怕他孤零零的没人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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