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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遇见花开_千寻千寻【完结】(100)

  用完晚餐回到家,费雨桥将我径直抱回卧室,三下五除二就将我剥得光溜溜的了,他对着我的luǒ体深吸一口气,“你的ròu都到哪儿去了?”

  他的意思是我太瘦了。

  我嗤嗤地笑起来,我一笑,他也笑了,俯身亲吻我,从耳垂到锁骨,到下巴,到胸口,我被他弄得很痒,像条泥鳅似的扭来扭去,更大声地笑起来。如此滑稽,如此荒唐,莫云泽说得对,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并没有人bī迫我,我现在就是在卖,也是自愿的。我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

  卖?那我身上的这位先生岂不成了……

  “哈哈哈……”我笑得要抽风,又踢又踹,愈发激起了费雨桥的征服yù,猛然一挺,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本能地箍紧他的脖子。

  “还笑吗?”他停止动作,盯着我的眼睛。

  “生活本就如此可笑。”

  “那就继续。”他抬起我的腿,更深地进入了。到后来,我分不清自己是笑还是在哭,满脸都是汗水,也可能是泪水。

  而我的心却坠下去,坠下去,无底的深渊……

  生活继续。无论是荒诞的,滑稽的,还是无耻的。每天都在继续。我跟费雨桥又恢复了以往恩爱夫妻的样子,看清楚,是“样子”。而且比以往更融洽和睦,相敬如宾,甚至在chuáng上也罕见地和谐起来,他技巧娴熟,总是前戏做足了了工夫才进入正题,所以有几次我还破天荒地体会了传说中的高cháo,我们汗淋淋地趴下喘息时,他竟然向我说了声“谢谢”。

  我有一瞬间的脑子发懵,他还真当我是jì女了?为他提供了服务,所以向我致谢?我心里恨得想捅他一刀,但脸上没有露声色。

  第二天晚上,我们做完后,我也很不客气地跟他说“谢谢”。他喘着气,含糊不清地应了声“不客气”。过了会儿,他从枕头和靠垫间转过脸,瞥了我一眼,微微一笑,“你还满意吧?”

  我淡定地点头,“挺满意的,你经验丰富。”

  他一点也不生气,微微眯起眼睛打量我,依然笑得那样恶毒,“经验谈不上,只能说我很善于调教,你已经被我调教得很好了。”

  我半天透不过气来,背对着他慢吞吞地穿农服,也许是天花板上的吊灯亮得晃眼,我头晕得厉害。待我披好睡衣起身去浴室冲澡,拉上浴室门的刹那,听得他又在背后说了句,“你进步很快,加油哦。”

  妈的,我恨不得拿起洗脸台上的花瓶砸碎他的脑袋。

  妈的,我恨不得拿起洗脸台上的花瓶砸碎他的脑袋。

  但我不能发作,他存心激怒我,我偏不上他的当。我依然按部就班地做着他的“费太太”,我把这当做了职业,既是职业就要有职业cao守,对吧?反正两口子上了chuáng,也说不清到底谁嫖了谁,他谢我,我也谢他,彼此彼此。

  “谢谢”成了我们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洗澡时我帮他拿睡衣,洗澡后他帮我chuī头发,早上他给我端牛奶,晚上我顺从他的需要,我们都会客气地向对方说谢谢,久而久之成了习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了。

  姚文夕有一次来我家做客,吃饭时见我们在餐桌上谢来谢去的,当时没吭声,过后很惊恐地给我打电话,“四月,你们没出事吧?”

  “没事啊,我们能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也不带这样吓人的吧。”姚文夕被我们弄得有些神经错乱,伺候再也不肯来我家做客。

  其实姚文夕不知道,我们向对方说谢谢都是发自肺腑,而不是出自礼仪,他跟我说谢谢是因为我从不追问他夜归的理由,以及他身上那种始终挥之不去的神秘香水味来源何处,以贤妻的姿态给足他面子;我跟他说谢谢实则是因为他再也不触犯我的底线,提及莫云泽及其相关的一切话题,也绝口不谈公事,以模范丈夫的姿态对妻子温柔呵护,体贴照顾……我们是如此的默契,一个眼神,一颦一笑,都尽量配合着对方,不触犯对方的隐私,对敏感话题睁只眼闭只眼。你演得天衣无fèng,我演得滴水不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大约就是表演艺术的最高境界了。如果那对全球闻名的“史密斯夫妇”(即布拉德。皮特和安吉丽娜)看过我们的表演,也会自愧不如,生活才是真的表演啊。

  不过偶尔也有穿帮的时候,比如费雨桥外出数天回来,送我礼物时说“特意在日本买的,日本才买得到哦,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可是包装盒上清晰地印着“Made In Paris”,他大约忘记了我的前男友就是法籍华裔,别的英文我不认得,“Paris”我无论如何也会认得的。

  当然,好太太应该是装作不认识,并礼貌道谢的,我做到了。因为不知道下次我会不会穿帮,给他留点面子,他或许也会顾及我的面子。

  果然不久,我也“穿帮”了。有一次小别胜新婚,我们在chuáng上激烈地做爱,他的兴致似乎很好,做了一次,意犹未尽。半夜时他趁我疲惫地入睡又扯掉了我的睡衣,我迷迷糊糊地迎合着他,随他摆弄来摆弄去,哦吟喘息间我意外高cháo,随口叫出:“云泽!”他瞬间石化,停止了动作,诡异地看着我,“你刚才叫谁?”

  那一刻我已经清醒,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停止,寻思着他下一秒会不会甩我一巴掌,或是将我踹下chuáng。

  结果,他什么表示也没有,反而兀自笑了起来。

  黑暗中那样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宝贝,我们继续。”

  他果然顾及了我的面子。

  不久就是chūn节,除夕夜下起了大雪,我们将偌大的公馆布置得喜气洋洋,我贴窗花,他就挂灯笼。我从未见过费雨桥如此人qíng味的一面,他挂灯笼的时候,他给身边人发红包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跟平日里西装革履的老板模样判若两人。做惯了jīng英的人,突然踩着梯子挂灯笼,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我的感觉就是两个字:惊悚。

  费雨桥还有更“惊悚”的一面,他亲自写chūn联。

  这回我是真见识了,费雨桥居然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平常我只见过他在各种文件上签字,除此之外要看到他写的字堪称稀罕。

  那副chūn联写得苍劲有力,道骨仙风,让我怀疑费雨桥是不是拜高师学过。

  他对自己的成果也甚为满意,于是拉我到大门口,请阿江给我们合了张影,特意把那副chūn联拍进去了。我抢过相机看照片,镜头中的我们喜气洋洋,跟天底下所有平凡的夫妻一样,眉目平和,笑容真切,仿佛瞬间就能到白头。

  “嗯,这照片我要留着,将来给我们的儿孙看。”费雨桥也很喜欢。

  我忽然有些感动,为这样一张照片。这样没什么不好,就这么到白头,相守一辈子,芸芸众生不都是这么过的嘛,爱qíng并不能当饭吃是不是?也许将来回过头再来看,也许我们是相爱的呢?岁月那么漫长,什么不可以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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