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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芳华_也顾偕【完结】(5)

  我长吁一口气,趴在桌上,低着头拽着宽大的袖口……发呆。

  这是件男式的袍子,

  浅紫色,布料凉且柔软,大夏天穿在身上只觉得浑身舒慡无比,这怕是上等的料子,义父平日里也穿过这件料子做的袍子。

  可是……

  为什么又是男款,而且尺寸也不对。

  跪在椅子上,撑着手,撩起袍子一把抓过案上的铜镜,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眼是眼,鼻是鼻的,

  揪起头上的小毛发拉到眼前,眯起,打量了一番……嗯,还是那么枯huáng。

  但经过这几日的调养,脸圆润了不少,

  只是皮肤依旧那么黑,

  以前当乞儿的时候,也没功夫洗澡,一个个都是脏兮兮的,也不觉得什么……可如今跟芳华住在一起,他整天香气袭人,那皮肤也如一池的霜雪,对比之下我就有些自惭形秽。

  其实这也没什么,

  只是他美得像女子。

  而我脏得像小子而已……只是也不知道为何,无论怎么搓澡。

  这浑身上下还是gān净不了,低头嗅一嗅……

  似乎还有股味儿。

  — —||难道是我多疑了么。

  “勺儿……”一旁的chuáng上那一裹被褥动了动。

  我继续拧着小胳膊上的皮,发呆,独自琢磨着。

  “勺儿,给我一口水。”那chuáng被褥那掀开了,一头乱发以极诱人的姿势,散乱了一枕头,他的睫毛长长的,有些抖动,眼角下的朱砂妖艳得有些惊心。

  我点头,

  啪的一声,摔倒,趴到了地上,

  一抬头,正对上他撑着手,望向我的眼,那眸子如月色般缱绻,竟有几分怜惜之qíng。

  心怦怦乱跳。

  我胡乱的将手在身上擦了擦,利索的倒了一杯水,双手捧过去。

  “不待你这么不讲究的,”芳华笑了,摇着头有些无奈,“哪有直接把手抹身上的,新买的袍子又脏了。”

  “不敢了。”我老老实实的承认鸟错误,半懒地掀着眼皮望着他,“我下回儿一定擦gān净了再抹身上。”

  他气竭。

  不再理我,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我搬着小板凳,坐在他面前,双手撑着下巴痴痴呆呆的看着。

  话说他饮水的姿势真是好看得不行了,一手托着,另一只拿袖子遮住了半张脸,举手投足都像是很有气质的高贵人物……

  我有模有样的学着,

  却被他瞟了一眼,喷了我一脸。

  ……介,感qíng好,凉快。

  我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

  他低头咳嗽着,肩不住的抖。

  “义父,”我拿着袖子擦着脸,却被他斜乜一眼后,很自觉地从怀里掏出了小绢子,抖一抖,继续擦……嗯,深吸一口气,不愧是被他含过的,那水都泛着一股儿动人的花香,啧啧。“你为何总叫我勺儿。”

  他一愣,“你以前有名字么?”

  “没有。”

  他们叫我小弃儿,叫花子,乞丐,但这都不算是名字……

  “那就对了。”他睇眄一眼,斜靠在chuáng上慢悠悠的说,“你那后面的髻抓得跟那小揪一样,就像一勺柄。你不觉得这名字挺好的。”

  这下换我气竭了。

  他徒然笑了,一把搂着我,

  “你叫勺嬅。”

  就这么抱着没了动静,待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抬头望着他,却发现他阖着眼,正很安心的睡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气死我了。

  这个义父,看起来神仙似的,其实接触久了,就会发现他除了会做那三件事外,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而且像是以前就过着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又得到了一件新做的袍子……这次竟比以往还要大,那袖子就要拖到地上了……简直是忍无可忍。

  “义父,这衣服大了。”

  “我也这么跟老板说的,他说小孩长得快,以后还能穿。”

  — —||你也不用买够我穿五年的款式啊……我泪……

  “义父,下回而可以不买这个款式么?”

  他挑眉望着我。

  我挺着还没发育的小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是女的……”

  他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懂,“然后呢?”

  — —||

  没法沟通。

  我以为他只是装糊涂……后来才发现,他压根就对女人没有概念。

  这取决于这事过后的第三天。

  我一路小憋着,跑到林间,低头簌簌地解了腰带,立马蹲着,灌溉了小花小糙后,极舒慡的站了起来,却正对上芳华,他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

  “你是不是身有隐疾。”

  “啊?”

  “为何蹲着,不会尿湿衣袍么?”

  “义父,我站着才会淋湿裤子。”

  “怎么会这样……我来给你瞧瞧。”

  他说完当真就要来撩我的袍子。

  我一激灵,大感不妙,也不跟他多言,转身就想溜。

  结果……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了。

  他有内功。

  肩头一酸,一粒石子咔擦一声,蹦落了几下,直跌在我脚下。一时间浑身僵硬住了,动弹不得……

  只觉得身后有一双手就抚上了我的裤腰带,拉着裤子往下一扒……

  我内心哭鸟。

  他还真探手检查了一下,手指这叫一个灵巧,末了,鉴定完毕,顺道在我肩上擦了擦,解了我的xué道。

  我倏地一下跳开了。

  他却凑了过来,眼里的同qíng泛滥成灾,“你什么时候自宫的?”

  我这个憋屈。

  他见我不答,也很是理解的点点头,束手走开了,暗自轻语,“原来这就是书里说的太监啊……果然和常人不太一样。

  都少了那玩意儿。”

  我惊愕,气得浑身发抖。

  娘的,有待这么污rǔ人的么。

  我是女的!!!!!!!!!!!!

  第五章 醉酒

  我从来都不知道shòu与人的差别在哪儿。

  难道只在于,人吃五谷杂粮而芳华shòu却懂得尝花瓣?

  义父他比世上任何人都待我更好,他是一只芳华shòu,却比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要来的美丽。

  每年的十月十日,义父都要会独自去一个地方,回来后他都免不了一身疲倦,雪白的靴子上沾染了huáng色的泥土以及一股浓浓化不开的香木味。

  然后一整天都会待在宅子里喝闷酒。

  活脱脱一副思chūn的怨男形象。

  可我就喜欢看他喝,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会与凡人一样,肆意放纵。

  义父,长得真得很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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