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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学有匪_吾玉【完结+番外】(43)

  “如果,你愿意换一个投石人,不再去找闻人师妹,我可以出手相助,让他们不再为难你,你此后在书院的日子,也能过得安稳一些,你觉得怎么样?”

  骆秋迟默了默,扑哧一笑,摇摇头:“果然。”

  他勾勾手指,待付远之又凑近些后,攫住他的眸,一字一句道:“这很像你的行事风格,付大公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付远之望着那双清亮的眼睛,心头无来由地一跳,似乎在电光火石间捕捉到了什么,却又稍纵即逝,他嘴唇翕动,还想开口之际,骆秋迟已经幽幽一笑:

  “可惜,我不稀罕,你省省吧,付远之,你真的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算无遗漏的吗?”

  ☆、第二十五章:扮猪吃老虎

  “这就是你们对开鸿第一日,对老师,对书院的态度吗?”

  袁太傅手持一把近九寸长的戒尺,气得七窍生烟,把案台敲得啪啪响,吓得满堂噤若寒蝉。

  “简直无法无天了,说,是谁带头的?”

  他把手边一沓习本狠狠摔在地上,众人定睛望去,个个脸色陡变——

  那摊开的本子上,墨色潦糙,狂放不羁,画满了各种各样的老鼠、王八、癞蛤|蟆,五花八门,不堪入目,可谓是一塌糊涂,尽rǔ宫学风范!

  “谢子昀,说,是不是你起的头!”

  随着这一记怒吼,一个习本狠狠掷在了谢子昀身上,袁太傅bào跳如雷,唾沫几乎要飞溅至他脸上:“你好好看看你的大作!”

  谢子昀面白如纸,手忙脚乱地翻开本子,这一看,差点晕厥过去。

  他的本子上倒是写了一首诗,只是题目为《chūn梦娇娘十八式》,不仅诗句yín|làng无比,旁边还配了一幅luǒ女小像,香艳入骨,极尽猥琐之能事,这还不算,最下方还写着斗大的六个字,嚣张气焰简直扑面而来——

  “袁、老、头、吃、屎、吧!”

  不少人伸长脖子望过来,瞧见这图景,目瞪口呆,谢子昀更是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太傅,我,我,这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你眼睛瞎了吗?这不是你的字迹,不是你的大作吗?难道青天白日的,还有鬼写了栽赃给你吗?”

  袁太傅的唾沫星子都要溅出窗外了,他手中戒尺狠狠一敲,声如洪雷:“你给我立刻上台来,举着你的习作,滚上来!”

  谢子昀吓得双腿发颤,哭丧着脸道:“太傅,真不是我,您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做出这种事啊,是,是……”

  “老师,是学生的错。”

  堂中忽然站起一人,正是满脸愧色的骆秋迟。

  无数目光齐刷刷向他投去,惊愕万分,他只抬首迎向袁太傅,愧声道:“都怪学生不好,收集作业时,未有检查一番,便直接呈给了您,让您瞧见了这些污言秽语,不堪之事,学生愧疚难安,请老师责罚。”

  满场齐齐发出吸气声,袁太傅疼惜无比,就差伸手把骆秋迟揉入怀中了,“秋迟,这事跟你无关,你别往自己身上揽,你是好孩子,你坐下,老师心里有数,不用你为这群不成器的畜生担着!”

  “畜生”两个字响彻满堂,谢子昀心头恨到几yù滴血,扭头瞳孔紧缩:“骆秋迟,你!”

  他身边的柳成眠赶紧将他一拉,压低声音道:“子昀,快别说了,袁老头不会信的,你越说待会儿越惨!”

  王舒白也在旁咬牙道:“是啊,反将我们自己供了出来,这事我们左右都讨不了巧,你忍忍吧!”

  齐琢言也点头道:“只怪没看清那小子,这回被他yīn了一把,你沉住气,等袁老头走了,我们再去修理那小子!”

  说“修理”,袁太傅还真举着戒尺,狠狠“修理”了一番甲班弟子,谢齐王柳与一gān涉事人等,统统没有幸免,轮番上台被抽得手心红肿,血痕斑斑,一屋子鬼哭láng嚎,láng狈不已。

  好不容易等到古钟敲响,袁太傅一走,谢子昀立刻一脚踹翻桌子,眸中jīng光迸she,戾气毕现——

  “兄弟们,把前后门和窗子都关了,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今天咱们好好gān一场!”

  凶狠气势下,一室肃杀,刷刷站起一大片人。

  骆秋迟仿佛早有预料般,坐在桌前,气定神闲,看着众人缓缓围上前,唇边淡笑,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他旁边的姬文景忽地一下站起,抱着一本画册,似乎烦躁不耐,扭头就想朝门外走去,却被柳成眠闪身一拦,手疾眼快地堵住了。

  那张俊脸折扇一打,yīn笑道:“又来了,最最最清高的世子大人,你还是等等吧,免得待会太傅忽然来了,我们可会怀疑有人跑去告状的。”

  姬文景冷哼一声:“谁耐烦管你们这堆烂事?”

  “那你就把眼睛遮住好了,反正不许出去。”说着,柳成眠向门边两个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看好了,不能让任何人进出。

  “请吧,世子大人,你是想跟我们一起gān一场,还是乖乖呆一边看戏?”

  姬文景拂开柳成眠的折扇,满脸嫌恶:“别碰我。”

  他径直站到一边角落里,目光冰冷,抱着画册背过身去,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甩在脑后,再不发一言。

  堂中,那谢子昀领着众人,一步步狞笑地走近:“骆秋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眼见他要动真格了,付远之也不由站起,淡淡道:“书院才开课,不用将事qíng闹这么大吧。”

  谢子昀虽然横行霸道惯了,但与付远之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对他总是要给上三分薄面,当下道:“付少,这事你就甭cha手了,都是这家伙自找的,敢耍我们,就得付出代价!”

  付远之斜望向后方,对着骆秋迟不咸不淡道:“骆师弟,你跟他们道个歉吧,只说开个玩笑罢了,来书院求学,还是盼和和气气,顺当度日。”

  他这话乍听起来是在做和事佬,但又透着说不出的古怪,以及高人一等的漠然,骆秋迟不由好笑出声,摸摸鼻子,孙左扬皱眉道:“你笑什么?”

  骆秋迟一本正经地摊手:“笑有人假意惺惺,冷qíng冷心。”

  “你!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阿远,别管他了,我们到那边去!”孙左扬气结,拉过付远之就走。

  在一旁站定后,付远之双手拢进袖中,这才垂下眼睫,遮住双眸中的一丝冷漠。

  场中央的桌椅均已被挪开,腾出一大片好动手的地方,只余骆秋迟一方光秃秃的席位,如海中一座孤岛,即刻沦陷。

  那谢子昀再不啰嗦,一挥手,凶相毕露:“一起上,不把这小子打得趴下来叫爷爷,我们竹岫四少就不在书院混了!”

  说时迟那时快,几人如láng似虎地扑了上去,姬文景只听到身后传来连连惨叫——却不止一声,不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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