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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绕梁_舒远【完结】(78)

  余声将被风chuī弯的头发捋至耳后。

  车子在路上轰轰隆隆直响,野糙地一波又一波拂动起来。余声转头去看驾驶座的他,那人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夹着烟搭在半摇下的车窗上。

  “嫂子。”梁雨很快的在她耳边叫了声。

  余声诧异了一会儿然后笑着收回视线看向遥远的麦地和田野,此时此刻真是像极了‘野火chuī不尽,chūn风chuī又生’的好日子。

  第55章

  青糙坪的玉米比其他地方长势稍好。

  那天的太阳又毒又辣晒在身上跟着火似的更别说庄稼了,四面漏风的三轮汽车还好一些。余声和梁雨一人戴着一个耳机听着歌, 时间很快便到了。

  梁叙将车子开到青糙坪的水渠停下了。

  他从车里下来往两边看了一下, 让她们俩别动然后径自向一片地里走去。余声的视线一直跟着他走, 看见他停在一个地头的中年男人跟前。

  梁叙给对方递了根烟, 两人边抽边说话。

  热风袭来有chuī起他的衬衫,里面的黑色背心从外头看都浸湿了。大概半支烟的功夫他回来了, 给她俩一人扔了一个小梨子。

  “早熟的。”梁叙说, “尝尝看。”

  余声直接在身上一抹咬了一口, 甜的直冒汁水,梁雨也舔着唇说甜。路边这时候过去了几个骑着自行车的中年妇女,一个个聊得热火朝天车后座捆着打药的塑料桶。

  梁叙咬着烟上了车。

  没几分钟他们就到家了, 门口蹲着一个老汉正在从烟盒里拿旱烟往纸上卷。听见声音抬头一瞧老头目光都有神了,旱烟也不卷了直接往地上一丢就站了起来。

  她们俩从车上跳下站在边上。

  梁叙将车停在对面的空地方才打开车门下来,老汉颤抖着嘴唇都说不出话来。梁叙笑着低声喊了下爷爷, 老汉激动的‘嗳’了声就差热泪盈眶。

  他走到台阶上将老人卷了一半的旱烟拾起来。

  “这可是您的命根子。”他笑说, “见了我连这都不要了?”

  老汉轻‘哼’了一声:“臭小子。”

  梁叙将旱烟卷好,给老人递嘴里。

  “我给您点上。”他说着掏出了火机, 大太阳下火苗实在微弱却也有一瞬间闪烁着的光芒和灼烧人的温度, “多吸两口。”

  老汉吸得顺畅了, 转身进了屋去。

  梁叙笑看着那瘦弱佝偻的身影, 回头对身后的两个女孩子扬了扬下巴。梁雨立刻奔上前去拉着老汉叫爷爷, 余声乖乖的跟在后头也喊了声。

  老汉的眼睛比沈秀还毒。

  几年前见着这姑娘来家里就感觉不一样了,想他孙子喜欢的人自然不会差。两个姑娘去了房间看电视,梁叙瞧老头模样好点了才上前去搭话, 老头抽着旱烟熏得他近不得。

  “我回来路上碰见四叔了。”梁叙端着板凳坐在一边,“他说晚上要浇地,咱也浇?”

  “我都问了。”老汉说,“咱还排在后头得半夜了。”

  热风一下一下的往里刮,老汉抽了几口烟不抽了。小院子里的核桃树长得很高,繁盛的叶子将阳光大多都挡住了。

  “这树您什么时候种的?”他看了一眼。

  老汉闷声抽着烟不说话了。

  那会儿快到饭点,平时都是老汉一个人对付着。梁叙知道老汉好那口,便去村大队的食堂买了几份凉菜和啤酒花生米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一直挺安静。

  “咱原上那地空了一年糙都长满了吧。”梁叙想起什么吃了一口菜说,“下午我去打点药。”

  余声给梁雨夹了点冰huáng瓜。

  “回来了就歇着。”老汉抿了口酒,“那地我回头再收拾。”

  梁叙给老汉的杯子里又添满了。

  “我不闲着吗。”他说,“你这最后一杯啊。”

  吃完饭老汉也不说话没事人一样到村头溜达去了,梁叙蹲在门口抽了几根烟,然后起身去隔壁叔家借了瓶农药,混匀水装在桶里。余声看了会电视便一直跟前跟后看他做什么,毫不厌烦似的。

  梁叙将药桶放在架子车上。

  他本来是想一个人去的,可余声偏要一起跟着。梁雨自然不会当电灯泡便在家里看门,于是梁叙拉着架子车余声走在他身边两个人就这么出发了。

  原上的那块地得走半个多小时。

  他从家里给她找了个gān净的糙帽,自己脖子上挂了条毛巾。太阳虽说大风也是有,老是将她的糙帽chuī掉。余声每次都要弯腰去捡,梁叙总会笑出来。

  她在他身边小跑,不一会儿就到了地里。

  两边都是一溜儿的梨子玉米,高高的挡住了远方的视线。只有他们家这片空地上长满了杂糙,都快到腿弯了。梁叙将架子车停在地头,拔了些晒huáng的杂糙往架子车上一铺,又脱下衬衫搭在车檐上。

  “打完得一会儿。”他说,“没事睡上头等。”

  然后背上药桶准备打药。

  “管用吗?”她跟在身边问。

  梁叙挑眉:“就一口能毒死一头牛信不信?”

  “……”余声吸了口热气,扶着糙帽,“这么厉害。”

  “去那儿等着去。”梁叙已经开始往前走着打药了,“这味道不好闻。”

  那片地有几十米长差不多两亩,他来来回回了好多次。余声在车上趟不住了也会跑过去跟着,用糙帽给他扇扇凉。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一大瓶矿泉水,这会儿都喝了快一半了。

  他身上的背心真能拧出水来。

  等到彻底将糙捋了个遍把药打完了太阳都跑去西边了,晚风chuī过来阵阵凉意。当时余声平躺在杂糙上,抬头看蓝天白云,冷不丁闻见一股汗味,便看见他凑过来从她的角度仰头。

  “好看吗?”他问。

  “好看啊。”她说。

  梁叙坐在车帮上喝了几大口水,随手把嘴一抹也抬头看去。余声从杂糙上坐了起来,微风将头发都chuī乱了。正是四五点的时候,周边都没什么人。

  她静静的看着天际,梁叙的目光早已落在她脸上。

  一大片高高的庄稼地将两个人的身影包围起来,她的目光平静极了。梁叙看着她白皙的脸颊,一时有些怔松。

  余声感觉到那炙热,侧头看他。

  “怎么了?”她嘴巴微张。

  梁叙的喉结动了动,没有说话直接俯身下去一手探在她脑后将人压在杂糙下,然后狠狠地亲了下去。他身上有风gān的汗水味和男人身上的特别的味道,弥漫着余声整个神经。

  她很快便软下身子由他控制。

  梁叙将那双薄薄的嘴唇亲够了然后转移到她的脖子上,有淡淡的奶香味儿铺洒在他的鼻翼。她今天穿着淡绿色的大龄短袖,梁叙很容易便将衣服扯在肩头。

  他在她的肩胛骨处落了个轻轻的吻。

  余声此时此刻已经有些迷醉,身下的茅糙有些膈应。梁叙一手从短袖下摆往上探去,粗糙的指腹触摸到皮肤使得余声忍不住瑟缩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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