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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绕梁_舒远【完结】(91)

  两个人吃了顿饭,梁叙去网吧上夜班。

  余声躺在chuáng上打开电脑找电视剧看,TVB的家庭伦理剧让人揪着心眼花缭乱。楼下的屋子里有几个老人的笑声,像是明天要嫁女儿了一样热闹。

  翌日天还暗着楼下就嚷起来。

  余声是被门口一阵烟花爆竹的声音闹醒的,她简单洗漱好跑下楼钻进了一群小孩子堆里跟着看。要出嫁的老太太是房东的亲妹妹,二十年前没了丈夫之后就搬进了这条胡同。

  鞭pào声噼里啪啦响,将天色照亮。

  梁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了,他本来想走过去叫她却看见姑娘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她走去安静的地方喊了声‘妈’,然后他就什么都没有听到了。

  胡同里响着pào竹声小孩欢呼着往院子里探头。

  他想起那天接到电话去机场附近见陆雅,女人的眼里充满着哀伤。他们谈了一个多小时,从余声喜欢的一切开始说起。

  “我给你一年时间。”陆雅上飞机前说,“到时还未成气候就别怪我带她走。”

  天上有飞机飞远了,地上有老头赶着热闹过来卖糖葫芦。梁叙至今都不清楚那次谈话陆雅的退让,余声不愿意讲的话他也不会多问。大门前的红灯笼被清晨的风chuī着摇,胡同里办喜事传遍了整条街。

  梁叙低下头去,微微笑了起来。

  第64章

  鞭pào将地上的尘埃炸的迎风飞扬,闻着那味儿像是过年时的样子。余声听见陆雅问她你那边gān什么呢, 她说完陆雅笑了一下喃喃道真有福气。

  加拿大现在刚入夜, 公寓里只有陆雅一个人。

  余声低头看了一眼蹦到她脚下的指头大点响pào, 心底忽然疼了一下。自从父母离婚后她不排斥陆雅再找, 可能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对方是张魏然而已。

  母女俩都避重就轻不再谈起。

  像现在这样和气的说一两句话陆雅多少已有安慰,作为母亲实在担心她们又回到小凉庄那一年的相处关系。余声说了一下最近的实习qíng况, 陆雅安静的听她说完。

  挂了电话余声做了个深呼吸, 回到人群里。

  梁叙看她脸色平常然后走了过去, 他左手自然而然的握上她的。余声仰头去看身边的人,他目光直视望着院子里忙碌着的老人。

  “今天回来这么早?”还不到六点。

  梁叙低头看她:“老板人好。”

  屋里的光从窗户上倒映出来打在墙壁贴的喜字儿上,身后有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说新娘子。余声一直歪头瞧他不挪眼, 细白的脖颈沉溺在暗光里。

  “不是溜出来的?”她还不信。

  梁叙抬眉:“我可是一等良民。”

  那一天的红砖胡同热闹极了,他们也跟着沾了些喜气。梁叙的右胳膊要蓄积力量不能经常用,余声一闲下来就跑去菜市场买jī鸭鱼ròu还熬起了鸽子汤。

  租屋里的盆盆罐罐多了起来, 调料一个不少。

  刚开始实习的那一个月还比较忙, 后来的每天晚上她都能赶八点前到胡同。然后会在半个多小时里熬好稀粥和他一起吃完,然后又开始熬起她的汤来。

  等汤熬好了, 他都已经去了网吧。

  有时候她会熬好汤给他送去, 网吧就在胡同街口近着呢。不过一般qíng况梁叙不让她这么晚出来, 距离不远可毕竟路上人不多。

  有一天晚上她照样熬好汤过去了。

  梁叙当时正坐在柜台前看着戴着大号耳麦, 一面听音乐一面在笔记本上写音符。她看了一眼网吧里的那些男女, 抱着盒子进去柜台里将他的耳麦扯了下来。

  “吃饭了。”她说。

  梁叙无奈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伸了个懒腰拧了两下脖子接过饭盒。他低头尝了一下那汤,很意外的味道很不错。

  “怎么样。”她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喝掉一大半的汤, 眼里带笑,“好喝吧?”

  她开始学煲汤没多久,味道虽说有些差qiáng人意梁叙也从来不说。可今天这汤确实比平时好喝了不少,搁外头都能上一道菜了。

  “说吧。”梁叙又喝了一口,“想要什么?”

  余声裂开嘴一笑,眼睛弯成了月亮。

  “但是——”梁叙话音一拐,“下次不许这么晚过来了听到没有?”

  余声慢慢的收回笑意鼓起脸颊瞪他:“我过来是——”说到一半她也一停,“谁知道你有没有沾花惹糙?”

  梁叙被嘴里的汤呛了一下差点噎住。

  余声‘哎呀’一下去拍他的背,还小大人似的‘慢点喝你急什么’惹得梁叙笑也不是凶也不是。他顺好气正要开口说话,柜台上过来了一个长头发的美女。

  “嗨。”美女喊梁叙,“我那台机子有点问题你能帮忙看一下吗?”

  余声清了下嗓子低头翻出自己手机玩。

  “……”梁叙垂眸笑着将饭盒放在桌上,看过去的时候刚刚的笑意收的gāngān净净,“几号桌子我一会儿过去。”

  美女报了个数字瞥了余声一眼扭腰走了。

  “都走远了还看?”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头。

  梁叙一听眯起眼睛细细瞧着她,余声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躲开他的视线还没一秒就感觉下巴被捏住,他手指的温度瞬间弥漫了她的神经。

  他很深的亲了一下她的嘴。

  “呀——”她吓得打掉他的手,“被人看见怎么办?”

  梁叙看着她白皙的脸蛋,偏头笑了。

  北京在十一月结束的时候开始进入了冬季,余声畏寒那时早已穿上了棉绒外套。梁叙除了准备比赛还要生活,等胳膊好的差不多了他又重新回了修车铺。

  时间又像是被拨回了几个月之前。

  一周近两三天他都会和陈皮周显去酒吧弹唱,可能是由于年后赛事的缘故薛岬那伙人再也没来闹过。他们一般会撑到一两点酒吧歇业,在夜深人静时回琴行继续忙活。一天二十四个时辰基本上连轴转休息的时间很少,也只有周末单休在余声的坚持下多睡一两小时。

  他这两个月来左手弹唱进步很快。

  谭家明念着他的伤怕留下病根子,轻易还是不愿意让他动右手。地下室里的气氛轻松又紧张,有满足有汗水。就抱着吉他往那一坐,可以几个小时不挪位置。

  下旬的一个傍晚,谭家明给他们放了一天假。

  陈皮当时还以为自个儿幻听了,愣生生没有反应过来。老谭的严格训练那是出了名儿的,一旦开闸没有达到预期是不会喊停的。

  “你没发烧吧老谭?”陈皮还是不可思议。

  梁叙活动了两下胳膊,和周显对视两人都笑了。陈皮傻了吧唧的还征在架子鼓跟前,直到谭家明真的离开才回过神来。

  “不对劲啊我说。”陈皮手指摩挲着下巴,“明天几号来着?”

  周显说十二月二十六了。

  “你俩还记得我以前说老谭只收过一个女徒弟吗。”陈皮说,“听人说好像车祸没抢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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