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他怎么威胁,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没什么动静。
站在一旁的士兵怯生生道:“小将军,陈小姐好像真的晕了过去,要不要请军医过来看看。”
周予知本想说请个屁,这女人肯定是在演戏,但转念一想请军医来把个脉,肯定能号出这女人没有怀孕。
他的清白不就回来了。
这个蠢女人,既然这种脏水都敢往他身上泼,就等着承受他雷霆之怒吧!!!
“行啊,先把人带回军营吧。”周予知这样说,示意身旁的人把人扛回去,但哪里有人敢去碰牧晏。
毕竟两口子吵架,哪有外人参与的道理。
周予知自证清白心切,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上前。
他深吸一口气,将牧晏从地上捞起来,像扛麻袋似的扛在肩膀上,大步就往军营里走。
“哼哼哼,你说你怀孕了是吧,居然敢污蔑小爷,看小爷等会不戳破你的谎言。”
少年的肩膀并不是很宽厚,骨头跟他嘴一样硬,膈得牧晏某个地方疼得要死,她不舒服地偷偷挪了挪,还是不舒服,又挪了挪。
本来周予知走路健步如飞,满心想着等会揭穿真相后好好羞辱她找回场子。
但随着牧晏的动作,他身体逐渐变得僵硬起来,那日无意一瞥的雪中海棠再次不受控制浮现在了眼前,肩膀上的人忽然就变成了烫手的山药,让他急不可耐想丢出去。
“装晕就装晕,能不能别乱动!”周予知咬牙切齿怒斥道。
牧晏肯定不会理他的,她又挪了半天,终于找了个还能接受的位置。
这个时候,周予知也正好到了军医所在的营帐,黑着脸将她扔到了床榻上,床板上铺了厚厚的棉被,并不算很疼。
“李大夫你给她号号脉,这人方才忽然就在军营前晕了过去,怪吓人的。”周予知冷冷瞪着床榻上的女人,两个多月未见,这死女人也不知做什么了,比最后一次见面时黑了不少,又瘦又黑,不知道的还以为去挖煤了。
如果牧晏知道周予知这般抹黑她,只怕要气得从床上跳起来跟他拼命,从前她的肤色都是不正常的病态白,出来两个月天天赶路自然会黑,但是现在变成了那种看起来就很健康的小麦色。
牧晏本人倒是很喜欢这种肤色,看起来就不好欺负,西北孤狼了解一下。
李大夫闻言连忙将手中的药材放下来,坐在床铺前的木凳上开始给牧晏认真把脉。
这李大夫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了,周予知十三四岁第一次跟父亲上战场时,李大夫就已经是军营里当了好多年军医医术十分高超,算是周予知最信任的军医。
周予知双手抱肘于胸前,整个人表情都放松下来,悠哉悠哉等着李大夫说出自己想听到的话,揭穿牧晏丑恶的谎言。
但李大夫表情凝重,又仔细号了下脉,沉吟片刻,缓缓吐出一句:“小周将军,这位姑娘已经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孕。”
周予知呆滞住了,不可置信地问:“不是,李大夫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大夫有些奇怪地看了周予知一眼,不明白为什么这小周将军反应那么大,但还是非常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这姑娘虽然身体底子有些弱但没什么大的毛病,只不过怀有身孕,前三个月可要仔细小心些,不能疏忽。”
“……”
周予知裂开了。
牧晏缓缓睁开眼,装作才清醒的模样,目光一碰到周予知,眼睛瞬间亮起:“予知,我还以为你会把我抛在军营门口。”她顿了顿神情落寞:“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擅自从京城过来找你的,你千万别生气,孩子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我知道你有你喜欢的人,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
这回轮到李军医呆滞住了,他神情复杂地看了周予知一眼,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小将军,老朽先出去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聊。”
等李大夫一走,牧晏苦巴巴的表情瞬间变了,嬉皮笑脸地看着周予知,幸灾乐祸道: “周予知,我打赌不出半日,整个军营都知道你要当爹咯。”
周予知拳头又硬了,他打量了牧晏一眼:“你又在搞什么鬼把戏,你是不是耍什么手段才连李大夫都能骗过去。”
牧晏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爱怜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什么鬼把戏,我是的真的怀孕了。”
那天和景儿谈了之后,牧晏想了一晚上自己之后该怎么办,想了半天决定与系统说的剧情反着来。
这回她打死也不去攻略周予知,甚至上来就怀孕还给他泼脏水,只要周予知是个正常人就绝对不会喜欢她。
牧晏倒是要看看,她不去完成系统所谓的攻略任务,最后究竟还会不会有难产而死的结局。
她用了剩下五百积分给自己兑换了假孕药,不得不说高科技就是高科技,甚至还能选择怀孕的月份,牧晏果断选择能甩锅给周予知的月份。两个多月前周予知还在京城,她也在京城,这不就刚刚好让他当这个冤大头。男女间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只要她咬死了周予知,他绝对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