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周一双眼睛潮湿着,长睫毛上下扫两次,顺手捞过大衣塞在玄关鞋柜那,他半睁着眼,紧紧盯着沈兆景看,亲着她,用力的吮着,沈兆景舌尖尝到一点薄荷香气。
哑着声:“什么时候——”
气息断了下,因为陈亦周的手扶着她的腰,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裙子,手指体温感受的特别明显。
他笑了一下:“你给我发消息那会,绕了一大圈去买口香糖,结果还是被认出来了。”
沈兆景:“你故意的吧。”
“不是。”他回答的不是很诚心,满脸写着就是故意的五个字。
因为今晚沈兆景的文娱热搜里还有条关于宋玄的,陈亦周一边嚼口香糖一边点进去发现里面磕的人明显比磕他们俩的多。
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说什么竹马不敌天降。
陈亦周用自己的微博号给一个营销号,截他俩当时领奖的图,他点了个赞,很快又取消了。
三秒钟的时间,这个取消的赞在广场里转疯了。
一群磕糖的在广场尖叫,顺手做饭的也无非就是随便将两个人十几年的时光里略微po出几张合照就够所谓cp粉吃饱饭了。
顺口的事情。
他亲到沈兆景的脖子,沈兆景半推半就的揽着他,那晚宴上的香槟在此刻酿熟了酒香,她的脸上浮起一片薄红,手脚都软成一片,也不知道是拒绝还是默许,指腹揉着陈亦周的发尾,想了半天最后说出一句:“别留下印子,我还得拍广告。”
陈亦周嗯了一声。
这个嗯字被沈兆景考虑好一会,究竟是别留印子,还是别的?
还没考虑上来,不知道丢在哪里的手机不断响着,估计是胖总。
他的手已经伸进去了,因为裙子薄,根本不能穿正常内衣,贴的胸贴,他能碰到一点,沈兆景被碰到站不稳。
他激动,她也激动。
两个人都觉得血热起来。
但手机振动个没完,沈兆景努力从里抽出身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脸涨红,陈亦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拍了拍陈亦周已经光着的上半身,有点不好意思看,干脆眯着眼偏头去看另外一边,催促着:“去接电话,……去洗个脸,把妆卸了,脸糊着不舒服。”
找了个借口,沈兆景逃出这个范围,进了浴室,对着镜子才吓了一跳,脸红的厉害,连粉底都盖不住的那种,不知道是因为喝酒喝的,还是刚刚亲的太用力。
口红早就花了,唇角溢出暧昧的红。
在这个时候听见外面陈亦周接电话的声音,还是平常的那种寡淡的冷静的声音,说:不吃了,嗯,困了。不知道,她也睡了吧,我当然不在她房间了。
一个结巴都不打的说完谎话,电话被挂断了。
脚步声响起,浴室的门被扣响,沈兆景清了清嗓子:“还没好呢。”
陈亦周:“我先回去,胖总估计要去,等会再来。”
她没讲话了。
过了一会门被关上,房间里陷入安静,沈兆景两手扣着洗漱台的两边,等腿能站稳了才松开手抬脚往外走。
陈亦周果然先回自己房间了。
她看一眼门口,一片狼藉,身上裙子也皱了一片,忍不住就羞愧捂脸。
也不知道怎么这么着急,连多走两步都忍不住。
先把衣服捡起来,脱掉了身上皱巴巴的裙子,去浴室里卸妆,洗澡,冲泡沫的时候才发现肋骨那多了一点红,还以为是刚刚弄红的,沈兆景用手指头一摸,那点红就抹掉了,是她的口红。
大概是陈亦周的手上沾到了,又沾到了她的身上。
她盯着指腹上那点红顿了好一会,几秒后猛地反应过来,赶快在淋浴头下冲洗干净。
她飞快的收拾好自己。
出来的时候发现胖总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没接到,最后是微信,他无奈的说等她睡醒了自己点个餐吃,不然会胃痛。
沈兆景看着屏幕上的字,颇有些羞愧的捂了捂脸。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门被人刷了卡,响了一声就从外面推开了。
她还蹲在地上,反应慢吞吞的回头看了一眼。
陈亦周换了身衣服,大冬天穿了件黑t和灰色运动裤,头发还湿着,发尾不断往下滴水,脸上的水珠也没擦干净。
他另一只手还拎着东西,沈兆景鼻子一动就闻到香味,是鸡汤的味道。
陈亦周垂着眼,微微笑了一下:“先吃点东西?”
沈兆景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只有一件浴巾围着,她颇为不自在的将浴巾往上拉扯一下,蹲在那里企图将整个人都掩藏起来。
站着的陈亦周盯着玄关的灯,拉长的影子将沈兆景整个人都笼罩起来,他没乱看,非常礼貌克制的撇开眼神。
反而是沈兆景有些微微抱怨的,听起来也很像是撒娇,这两种语气几乎令人分辨不出来,说:“你头发也不吹干,大冬天还穿个短袖,等着感冒吧你。”
陈亦周的眼神又落回她的身上,看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上面残留的水珠顺着她站起来的动作颤颤巍巍掉落在地上,一眼就收回,他说:“我火气大嘛。”
一句话将两个人同时拉回刚刚那个意乱情迷的氛围里。
他们对视着,气息起伏不定。
就在几十分钟前,他亲的用力,将她唇上的口红沾染到肋下。还有顺着裙角试探着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