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相宜。。。
反观自己竟然还穿了睡裙,是不是太不注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薄被把自己裹紧。
“那就快休息吧。”孟相宜也没有别的好说的。
贺屿川关了灯,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一片压抑的黑暗中。
***
静谧的夜晚,窗外偶尔的虫鸣声都清晰可闻。
这么安静的夜晚中,孟相宜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忽略房间里另外那个人,努力让自己睡着,偏偏这样做总是事与愿违。
不知道多久以后她再次睁开眼睛,深深叹息,和贺屿川共处一室,她怎么着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毕竟换成谁在这样的环境下都不能没心没肺的睡着吧。
这里的床垫非常硬,像硬板床一样,她也睡不惯,侧躺了一会儿就觉得胳膊都麻了,想翻身又怕打扰到贺屿川,真是煎熬啊。
“相宜,你睡不着吗?”良久以后,突然贺屿川出声问道,孟相宜睡眠不好,他是知道的。
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不好,好像是快要从纽城离开的时候,她的睡眠开始出现问题,每天也有些焦虑,他还开玩笑的问是不是近乡情怯,要回去了应该高兴才对。
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真是够不称职的,她睡不好是因为担心回来以后要应对各种复杂的亲戚关系,纽城那五年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自在的,所以压力会大。
因为他从来没有睡眠方面的困扰所以理解不了孟相宜的心境,但是自从孟相宜离开自己后他才开始夜不能寐,睁眼到天亮或者索性起来工作,那时候才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不能入睡的痛苦。
睡不着的时候相宜也难受却总是一个人默默忍着,想想就心里钝痛,后来他开始听医生建议吃一点儿助眠药,早知道他应该带着孟相宜去看心理医生的,早一点解决问题就好了。
“不好意思,是打扰到你了吗?”孟相宜有些抱歉,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连动都没有动,怎么可能影响到贺屿川呢。
并没有被打扰,因为凭贺屿川对孟相宜的了解,她现在不可以心无旁骛的睡着。
“你有没有去看过医生?”他问道,失眠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自己硬抗,时间久了身体根本受不了。
孟相宜摇摇头,但是晚上别人看不见,这种表达方式不太妥当,又开口回答说没有。
其实这几年她的睡眠有所改善,远离了许多烦心事以后,每天忙碌起来,大多数时候都能倒头就睡,今晚是个例外而已。
“那就别硬睡了,我们说会儿话吧。”贺屿川提议,毕竟老爷子睡得早,才九点多就打发他们上楼了,现在本身也才十一点而已。
孟相宜内心是拒绝的,大晚上的有什么话好说,那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还不如都装睡好了。
“我有些累了,还是快睡吧。”想了想,孟相宜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过她也善解人意的表示如果贺屿川睡不惯沙发他们可以调换一下,毕竟一八五的大个子睡个小沙发是挺憋屈的。
“不用了。”贺屿川也拒绝了,既然对方没有谈心的打算,他也不能勉强。
一宿无话。不过半夜还是出了点小插曲,孟相宜是被蚊子给吵醒的,这边靠海,比较潮湿,蚊虫的战斗力比较强,叮了她好几个包,奇痒无比,烦躁的坐起来抓了抓腿上,已经起了一个包了。
“怎么了?”贺屿川刚刚进入浅眠,一点声音就被惊醒了,赶紧坐起来关切的问。
在得知是因为蚊子的时候有些好笑,他能想象出现在孟相宜气急败坏的表情,她是最讨厌蚊子的,但是奇怪了蚊子还专爱叮她。
灯开了,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应,眼前递过来一瓶花露水。
“洒在床上吧,应该有用。”贺屿川平静的说。
“谢谢”,孟相宜接过来,几乎把小半瓶花露水都洒在了自己四周,好不容易睡着又被蚊子吵醒,这里又没有蚊帐,真是气闷。
等她重新躺下了,发现贺屿川还不关灯,反而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忍不住问。
“你在干什么呢?”
“你睡吧,我找找蚊子。”他回答。
孟相宜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贺屿川竟然会找蚊子,这是共同生活以来从没有见过的场景,简直就是珍贵画面。
“乌国那边蚊子比咱们这里厉害多了。”贺屿川解释,他刚到了那里吃了不少苦头,那边蚊虫多,被叮后都是又红又肿的,每次被叮后他总会想到还好孟相宜没有跟来,不然以她的小身板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孟相宜让贺屿川快关灯睡觉,都快5点了,老人家本身就起得早,别打扰到老爷子,但是贺屿川不听她的,执意要把罪魁祸首找出来。
“你不会一夜没睡吧?”她哈气连天的,但是贺屿川却完全不像是被打扰过的样子。
目光落在面前的沙发的,有点儿窄好像也不够长,真的是委屈他这个大少爷了,蜷缩在这个小空间里。
“小睡了一会儿。”贺屿川回答。
丝被之外,孟相宜雪白的脚踝上有一点儿红,应该是被蚊子叮过的地方,不知为何,看见这点绯红,他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快意,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情愫在身体中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