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你这就是难为她们了,要我说,还是趁早来这边排队,谁来得早买得到手,那也是自己的本事不是?”
“好二娘哦,我年年都是六点不到就来排队,可你们起得更早,”小王哭诉着,逗笑了排队的其他人,供销社一片起哄笑声。
赵礼辉下班过来就碰到这一幕,他进屋后,就站在大门边上等着。
“小赵又过来等你媳妇儿下班啊?”
“是啊,哟,二娘您买这么多东西,小家伙们回来了?”
看见对方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赵礼辉挑眉。
“我女儿女婿带着几个外孙女来了,她们就爱吃这些,我不得多买点?”
“您外孙女可真幸福,有您这么好的姥姥疼爱。”
这话把对方说得眉开眼笑的。
“我哪有这么好,你太夸奖咯。”
“二娘,您嘴角不继续往上扬,我们就当你是真谦虚。”
“你小子就知道贫嘴,二娘我还想给你介绍一姑娘呢,现在嘛……”
她扭头就走了,那小伙子赶忙追上去,“我的好二娘耶……”
“再等我一会儿,”叶归冬把布包递给他,赵礼辉就站在点点身旁从布包里拿出一本书翻看。
二十多分钟后,叶归冬推开遮挡门出来,和他一起带着点点先回家了。
林姐要晚一会儿走,她来锁门。
“今天安哥去考了技术级证,现在已经是四级技术工了,我准备下周一去考,争取成为三级技术工。”
赵礼辉笑道。
“三级技术工的工资每个月是五十块钱,补贴票在原来的基础上各自多一斤,另外还多两张补贴票。”
“那咱们俩的一个月工资加起来就有七十多块钱了?”
叶归冬惊呼。
“对,”赵礼辉笑嘻嘻地点头,“相当于咱们厂七级技术工的工资,只是补贴票上面差很多。”
“礼辉,”叶归冬抓住他的胳膊,“你一定能通过的,我还等着你转工程师呢!”
“那是一定的,你就瞧好吧。”
赵礼辉很是自信道。
因为天越来越冷的关系,所以即便晚上没有下雨,来看电视的人也少了很多,最后就变成吴婶子和杨六婶这两家,和他们关系处得比较好的过来看了。
叶爸爸他们偶尔过来,但多数都在家里烤火取暖。
所以赵礼辉他们就常去那边陪他们聊天。
今晚他们也是吃了晚饭帮着收拾好后,就一起来到叶家。
叶妈妈正在烤红薯,见他们进堂屋,立马扬声招呼他们过去围着火炉坐下。
“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也不知道今年什么时候下雪。”
“估摸着就这两天了,”叶爸爸拢了拢衣领,他的脸颊有点红,不是因为在火炉面前,而是因为这段时间在外面跑,脸颊生了冻疮。
赵礼辉还是第一次知道人的脸也是会生冻疮的,叶妈妈告诉他,叶爸爸这是从小就有的“毛病,”手脚不都生冻疮,就脸颊生。
“擦药了吗?”
叶归冬盯着他的脸看了看,总觉得比前两天严重了。
“擦了,每天早晚我都擦,”叶爸爸碰了一下自己的红脸颊,“反正我冻疮越严重,这雪啊,就快下了。”
叶妈妈闻言翻了个白眼。
赵礼辉剥开红薯,看见是黄心的后,分给叶归冬一半,两个人分着吃了一个。
或许是被叶爸爸念叨了,所以当天晚上赵礼辉半夜醒来起身到堂屋喝水时,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白白的一片,他推开堂屋门一看,地面都铺上一层了。
他回到房间把叶归冬做的布窗帘拉开一点,重新躺下,叶归冬迷迷糊糊地靠过去,感觉到几丝凉意后,她睁开眼问,“你身上怎么凉丝丝的?”
“归冬,”赵礼辉抱紧她,“你看窗户那边。”
叶归冬扒拉了一下被子,扭头看过去,就看见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下雪了。”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赵礼辉把人拥住,“都铺上一层了。”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迎来的第一场雪。
赵礼辉中二的觉得有点子浪漫。
但叶归冬却只想到,“地上有积雪很容易滑到,到明年开春前,你都坐车去上班吧。”
说完就埋头在赵礼辉的脖颈处,“礼辉,把被子拉高点,别着凉了。”
赵礼辉忍着笑照做,“好。”
翌日一早,赵礼辉和赵大根就起来铲雪了,先把房顶上的积雪弄到院子里,再把院子里的积雪铲到院子左侧墙角处堆着。
叶归冬去看了看后院菜地,回来说,“菜全被盖住了。”
“没关系,这样只会冻熟,不会坏。”
陈翠芳今天多加了一件毛线衣在身上,干活的时候总觉得两条胳膊有点动不了。
赵大根说她穿多了,陈翠芳反驳不穿多害怕着凉,都快过年了,她可不想进医院。
上班的时候赵礼辉和赵大根都是坐车去厂里的,下雪天骑自行车比走路还要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