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之点头。
接着,她身子一轻, 双手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整个人已经在他怀里。
“我带你去洗漱。”
李溪之拒绝道:“别,我自己起来。”
她还没懒到这种程度。
顾牵白却不松手, 他有些惋惜,“可我想和夫人多多亲热,促进感情。”
不懂他的多多亲热为什么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李溪之假笑着脸,有些咬牙切齿:“别给我装,昨晚还不够你亲热的么!”
叹息声自上落下,蕴着几分失意。
“不想这才成婚,便被夫人所嫌,以后可怎么办呢?”
被他这话说的,李溪之忍无可忍,揪着他的脸恶声恶气道:“别演了!真该叫别人都看看你这副样子,哪里有半分君子样?”
顾牵白笑道:“好吧,不闹你了。”
洗漱好后,府内的侍女便端来早食摆放在圆桌上,等她们离去后,李溪之才开始用膳。
正吃着,顾牵白便开口道:“阿之,过些时日,宫里举办射猎活动,请了很多臣子,连带着臣眷一起,你想去么?”
射猎,臣子……
意思不就是能和他们见面了吗?
“去,”李溪之毫不迟疑道:“闲着也是闲着,刚好用到你教我的射术。”
顾牵白笑叹一声:“还是这么闲不下来啊。”
“什么?”李溪之没听清他的话,忽然想到什么,顿时惊慌:“对了!我今天是不是还得给你爹敬茶去!”
顾府规矩这么多,全是因为顾梁梧,她这个刚进门的新娘子,才第一天就失了规矩,岂不是要连累顾牵白一起挨骂?
顾牵白拉住起身要走的人,淡声道:“不用理会,那些规矩,你都不必在意,这里没有任何人能拘着你,包括我。”
李溪之怔了怔,她还是不放心:“要不我还是去一下?”
记起上回顾梁梧因为小厮那事,带着不知多少人来,气势汹汹地站在顾牵白面前,那架势就像是审犯人一样,根本不像是父子。
而且上次就是因为自己才连累顾牵白,这次还是自己,良心上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顾牵白悠悠捧着茶杯,语气漫不经心:“你不用担心,他的话,早就不作数了。”
“那,府内的那位林姨娘呢?”
话说那位林姨娘人很好,但总归也是顾府的长辈。
“也不用去理会,你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说着,顾牵白已经放下茶杯,半个身子都贴在她身上,不安分地轻咬着她的脖子,“腰还痛么?阿之……”
李溪之手一抖,汤匙便掉回碗中,倏忽间,轻笑声落入耳边,顾牵白缓缓抬眸,吻了吻她的唇角。
“今日我有些事,晚些回来,不必等我。”
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走了。
李溪之忿忿地吃了一口早膳,骂道:“丧心病狂。”
想了想,李溪之觉得第一天还是得给长辈们留下些好印象。
本想叫来金绣,李溪之坐在铜镜前,倏地发现自己脖子下点点红痕,全是昨晚留下的暧昧痕迹。
李溪之若无其事地换上衣裳,又若无其事地走出了门。
“姑娘!”
金绣小跑过来,发现不对,连忙改口道:“不对,是夫人,您什么时候醒的?公子在这,我都不敢进来催。”
李溪之若无其事地点头。
金绣见她有些奇怪,但看起来又很正常,转而想起今日的任务来,“夫人,顾老爷那边来人传话,说以后不必去请安了,说什么身子不好,让你自己安排。”
反正也是没事干,到林秋那去问安后,顺便逛逛这里,熟悉熟悉顾府的路。
顾牵白的院子里和当初没什么差别,不过又多了些花,且那之前给她搭的架子居然到现在都还保留着,确实是让她有些惊讶了。
“嗯,那我们去林姨娘那。”
林秋的院子有些远,和顾梁梧那处也并没有靠得很近,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方,金绣虽然也是刚来,但她被训练过,这会子已经能带着李溪之在顾府里来去自如了。
绕了几段路,二人停在一处白墙小院前,那墙建的不高,刚好只够挡住人的视线,院前的牌匾也很是简陋随意,比之前所见到的清居还要简陋几分。
李溪之上前轻扣着门,不多时便有人开了门。
来人是位老嬷嬷,看起来有六七十的模样,脸上没有什么笑,松弛的眼皮向下垂着,却掩不住她眼中的精明之色。
她有些警惕:“你是长公子新娶进门的夫人?”
李溪之不明白她为什么这般紧张,好像自己是要来闹事一般,她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来:“我是来向林姨娘问好的。”
老嬷嬷上下打量着她,丝毫没有要让她进门的意思。
金绣气不过,上前一步将那半掩的门推开,道:“你这老妇,为何拦着我们,夫人一片好心来问姨娘安,你不进屋通报就算了,还用这种眼神看夫人,什么居心?难不成你还能替主子做起决定来了?”
李溪之惊恐地拉住金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