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雪的声音清脆而响,带动着车轮前进,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原本平静的路途上,却突然多出几道不和谐的杂音来。
像是男人的声音,且语气不善。
伴随着那群人的恶笑声与吹哨声响起,马车逐渐停落,顾牵白顿时沉了脸色,驾马的车夫掀开帘间一点缝隙,朝里说道:“是山匪。”
李溪之有些惊讶,毕竟在外这么久了还是头一回遇到山匪,她捧着暖炉,瞥了一眼顾牵白,他似有所感应,安抚般笑着握紧她的手。
“莫怕。”
说怕,李溪之还真是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加入本群幺污儿二七五二吧椅看文看漫看视频满足你的吃肉要求她也以为自己听到外面那群动静且知道对方是山匪后会害怕,但就是什么其他的情绪都没有。
反而很是平静。
“我不怕。”她笑着说。
“在这等我,在此之前,不许下来。”
顾牵白松开手,李溪之急忙抓住他的衣袖,倏然间,暖炉被打翻掉落,也是一时情急,下意识的反应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和你一起。”
“在这等我。”顾牵白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声音压得低低的,“听话。”
他没有半分犹豫,拿起长剑后迅疾下了马车,留下李溪之一人。
马车外刀剑相撞的金属声格外刺耳尖锐,李溪之坐立难安,她知道顾牵白会武,可就刚刚那声音听来,少说也有十来人,就他和车夫两人去,她还是有些担心。
她跪到门帘前,微微拉起一角观察外面的形势。
不知怎的,李溪之觉得这些山匪有些奇怪。
若单是劫财,不准备闹出人命的话,他们应当谈判一番无果再动手的,可这群山匪竟是直接从山头围截,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半米高的大刀,直奔着人砍,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
顾牵白和车夫二人皆是能躲开他们的招式便躲开,提着的长剑也并未出鞘,伤不到人的性命。
一方想着不伤人性命,一方却想着怎么一招毙命,这样下来,难免会周旋许久。
这几个月能到处游玩,一半功劳都在这车夫身上,出行前她就很好奇了,这是哪里找来的车夫,竟什么活都干,而且还任劳任怨的。
顾牵白听了便笑着告诉她,那车夫名叫于奉,是早几年牵扯入狱案中的人,他着手此案,替其鸣了冤,也算是救下了他的一条命。
于奉因此案,家破人亡,无处可去,他便求着顾牵白收下自己,也是思虑再三后,才将他收下。这几年教他的本领也是点到为止,派给他的活务也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事,为得也是考验他。
如今看来,顾牵白也算是没看错人。
雪势愈发大了起来,眼前之景也模糊不少,李溪之有些忧心,忽而间她发现了不对,原本围在顾牵白二人那的山匪竟是少了大半,转念一想,若打到一半少了这么些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李溪之蓦地抽出腰间匕首,动作快捷地反藏在袖口处,而后拿出被放在座下的弓弩,藏于腰际,小心翼翼地躲在马车一角。
同样,顾牵白也是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慌了神,没再留情,以最快的速度甩出剑柄将面前的山匪一一打倒在地。
“于奉,此处交给你。”
“是!”
漫天大雪,马车逐渐淹没于一片素白之中,他加快速度向前跑去,懊悔自己方才没将人一同带去。
与此同时,李溪之听见车外的动静,是刀刃穿破木壁的裂声,她神经高度紧绷,反握刀柄的指尖逐渐泛白,双眸死死盯着那处异动。
“他奶奶的,让他们搁那打吧,跟滚刀肉似的,打半天打不走,等他们打完,老子早就拿走车上的东西了。”
粗犷的嗓音自外响起,夹杂着风雪啸声,像是沉了十多年的老沙,听着就让人无端生出惧意来。
但那话一说出口,就带着几分叫李溪之怪熟悉的口音,她居然有些难以言喻的奇妙感。
这是到了东北了?
接着便是那人和其他山匪的对话。
“大当家就是利亮儿,这车上那男人穿得真是人模狗样的,不知道揣了多少宝贝,好在您没听二当家的话,要不然俺们上哪到这风雪天抢到大的!哈哈哈哈!”
“嗯呐!”
“二当家就是艾艾斯斯滴,这会子一听是笔大的,还不是上赶着回去叫其余的弟兄们一起来了!”
“可不咋地!”
“别给我提老二那个窝囊废,每回去抢,都要拦,净给我扯那些犊子,看我这回成了之后回去,不杀杀他的威风!”
“大当家说的可不咋地!”
按这样来说,这山匪头子竟然就在这!?
不是,她也太倒霉了些吧!
调整好心态,秉着不能闹出人命的思想,李溪之整理了一番,准备想想接下来该如何。
那山匪头子哈哈笑着掀开帘门,准备进去大肆搜刮,只才进去,脑门处就被抵着一点凉意,看见里头弓着腰的人后,那笑着的嘴瞬间张成一个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