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他又是四人中最年长的一位,便理所当然的照顾起了其他三位贤弟。
在甘泉书院的山脚下,荣四掌柜的牛车停在此。
因着甘泉书院规定每个学生只得带一个书童小厮上山,也禁止学生家长随意进入书院扰了学院清净,所以荣四掌柜的便不送四人上山了。
他给幼子派的是个成年力壮的小厮,在山脚卸了四个学子行李后,让小厮挑着四人的行礼上山。
不过梁聿不愿让荣家小厮过于劳累,只把二郎和三郎的书让荣家小厮挑着,衣物则是让他们自己背着。
而他自己的书,梁聿本来打算自己背上山的,不过他还没上手,团圆就已经抢着来背了。
若不让他动手,他便用一张哀怨的脸瞧着梁聿。
梁聿也是服了他了,不过装着衣服的包裹就怎么都不愿意让团圆帮忙背着了。
二郎三郎自己的衣物包裹也是如此自己背着。
荣叔闲见状,也把自己的行李包裹从自家小厮的箩筐里取了出来,背到身上。
梁聿几个瞧他,他便笑着道:“若只有我一人两手空空,这也太不合群了吧!”
二郎语快,笑着赞同:“我们一道来的,便也要一样。”
四人同笑,这枯燥的登山路也仿佛成了郊游一般。
“我等是甘泉书院此季新生,待会儿入学先会教考学问,然后依学问高低分到甲乙丙丁四个学舍。”路上荣叔闲与几人说起这甘泉书院的规矩。
粱聿听到荣叔闲这话的第一反应便是:啊!入学摸底考试啊!
因为牵引起了粱聿当年在现代念书的回忆,后头荣叔闲的话,他也没有多听,反倒是二郎和三郎两个听的认真,时不时点点头,还多询问几句。
梁家三兄弟,除了梁聿都是真心来进学的。
等荣叔闲把他知道的关于甘泉书院的事情大差不差都说完之后,四人加上两个书童就已经到了甘泉书院的正门。
递上荐信与拜帖,不一会儿的功夫,门房核验过荐信与拜帖就请几人进去。
来领他们四人进去的是一名姓岑的夫子,七拐八拐路过几个学舍之后,既然才到了目的地。
校考是在一个空学舍进行的,四人唯有二郎因熟读六经,又诗才出众,直接被点去了甲舍。
再说三郎,一篇策问以刁钻角度条理清晰的分析了前朝经济衰败的根本原因,虽某些观点还十分稚嫩,却瞧得阅卷的岑夫子眉头深锁,本只想大致浏览却不禁看入了神。
岑夫子放下卷子后,二字脱口而出。
“甲舍。”
至于荣叔闲,他既然能够来这数一数二的甘泉书院,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岑夫子阅过荣叔闲卷子,又问了他几个问题,也点了他去甲舍。
轮到梁聿,当众人都以为他们四个一齐来,也会一齐去甲舍的时候,事情发生了意外。
梁聿卷子平平无奇,策问马马虎虎,抽答差强人意。
校考的岑夫子到无其他表情,公事公办给粱聿定了等:“丙舍。”
不是最差,也不是顶尖。
若说丁舍末等,甲舍是优秀,乙舍是良好,那么丙舍便是及格了。
荣叔闲有些意外,他阿爹如此欣赏的梁大郎校考居然只去了丙舍?
二郎三郎更是不可置信,还去询问校考的岑夫子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他们二人的学问一半都是和阿兄学的,怎么他们能够去甲舍,阿兄却沦落到了丙舍?
岑夫子见他二人不相信,便把梁聿的卷子给了二人,让他二人自信观看。
看过卷子之后的二郎、三郎这才泄了气,与岑夫子行礼抱歉,踏着肩膀、垂着脑袋回了梁聿身旁。
“阿兄为何?”等出了学舍之后,二郎才憋不住问出了口。
“阿兄的水平根本不止于此!”三郎也质问。
梁聿早就已经想好了借口,糊弄了两个弟弟几句之后,就赶忙往丙舍宿舍的方向跑。
正好他的书是团圆背着的,行李自己拿着,也不用和荣叔闲还有二郎三郎几个分行李,带上团圆跑就是了。
“阿兄!”二郎和三郎两个在后面追不上也赶不上,又不好让才认识不久的荣叔闲独自看着他们的行李书籍,只好先去甲舍宿舍把东西安置好,待后头在寻机会找阿兄问个清楚。
且再说梁聿为何要藏拙只考个丙舍。
理由很简单,进入甘泉书院后,荣叔闲还有他两个弟弟都在想着应该怎么样更加迅速的通过岑夫子校考,唯有梁聿一双眼睛滴溜溜转,路过学舍的时候,把甘泉书院四个学舍的情况分析的清清楚楚。
恐怕不是简单的以学问高低划分,以后世的语言说的通俗易懂一点的话,应该是火箭班、国际班和普通班,分别对应甘泉书院的甲舍、乙舍以及丙舍和丁舍。
为何梁聿会如此想,因为他刚刚经过四个学舍一眼瞧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看出甘泉书院分类的标准了。
最为尖子班也就是火箭班的甲舍,其中学子听课时全神贯注,就算岑夫子宣布休息片刻各个也都是手不释卷。
而乙舍学子为何被粱聿誉为国际班?丙丁二又缘何被称作普通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