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瓜很少见,梁鸢略带惊奇问道:“种子从哪里来的?”
“前段时间不是帮了杨老太,她给的。”
“那我就收下了。”
送走了刘丽,梁鸢彻底没了心思看书,干脆挖了个坑,把种子撒进去再洒上水。
梁鸢本来打算质问李青青的时候,激怒她,如果能让她吐露出真相最好不过,眼下李青青生死未明,肯定是众人关注的对象,她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算了,且看看李青青接下来做什么,她再找对策吧。
天色渐黑的时候,知青点才热闹起来。
因着山火的事,县里十分重视防火,政府已经派了人员挨家挨户的宣传防火知识,休息的第二天还开了大会,大概意思就是换队长,防火灾,修路。
第三天休息日,几人一起去了县城。
如今路虽然没有修好,但也修了大半,去县城的时间比之前节约了十来分钟。
梁鸢先去邮局给梁宋两家寄信,黄瑞手巧,给她们又做了不少夏天的衣服,除此之外还有两罐腌好的咸菜,王流云一向直来直往,寄来的无非就是钱和票子。
既然来了县城,梁鸢想着干脆去医院让医生看看烧伤的地方,如果能买到祛除疤痕的药就更好了。
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陈响亮和几个村民急匆匆的往里头走。
梁鸢心念一动,追了上去:“陈队长,你这是……”
陈响亮对梁鸢的印象一直很好,这姑娘来白林山半年,干了不少好事:“李青青醒了,去看看情况。你怎么来医院了?”
梁鸢露出烧伤的手臂:“手伤着了,准备找医生看看。”
“哎呦,这么严重啊。”陈响亮一拍脑门:“对了,你等会找黄医生看看,我闺女之前手上也有个疤,后来抹他开的药膏好了。”
“真的?谢谢队长,我就不耽误你事了。”
与陈响亮分别后,梁鸢先去找了他口中的黄医生。
一行人中,梁鸢和陈泽屿受伤最为严重。
黄医生仔细检查后说道:“你手臂上这块太严重了,药膏去不掉。小伙子腿上的这一块也去不掉。”
陈泽屿身上有个疤痕无所谓,可梁鸢是女孩子,白皙的手臂上突然多了一块疤,怎么看怎么碍眼,夏天一穿短袖疤痕就能露出来,女孩子脸皮薄,万一有人指指点点,哪里能受得了。
陈泽屿问道:“医生,有没有啥法子可以去?价格高一点也无所谓。”
“目前国内技术还不行,不过我听说国外有种什么……激光,可以祛除疤痕。”
陈泽屿还想说什么,被梁鸢拦了下来:“谢谢医生。”
陈泽屿不明所以:“只要能把疤痕去掉,大不了咱们去国外呗。”
“想什么呢。你会说外国话吗?有钱吗?”梁鸢捋下袖子盖住疤痕:“一个疤痕而已,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相比较她而言,陈泽屿腿上的疤痕更大更严重,梁鸢觉得自己这点小伤疤能祛就祛,不能祛就留着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东西。
等陈响亮和村民离开后,梁鸢才道:“我去看看李青青,你们在外头等我。”
宋黛有些担心:“要不,我和你一起……”
“……我陪着鸢鸢去。”
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李青青的病房所在,透过门窗注意到病房只有个民警守在里头,目前案件不明,有民警在也是正常。
梁鸢立刻有了主意:“把红糖月饼拿出来。”
“给她?”
梁鸢点头:“你在外头等我,我马上出来。”
陈泽屿咂咂舌,一脸的不情愿:“给她干嘛,浪费钱。”
见梁鸢眼神扫过来,立马从包里拿出来。
梁鸢敲敲门:“同志,我想进去看看李同志,可以吗?”
民警仔细看了她几眼:“一个大队的?”
“我是白林山生产大队的知青,刚下乡那会李同志帮了我不少,突然听到这个噩耗……哎……李家人可怜啊。”梁鸢抬起手臂擦了擦眼角没有的眼泪:“李同志年纪轻轻就失去了三个亲人,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我想着再怎么样也该来看看她,同志,您通融一下吧。”
民警听着于心不忍,反正有他在旁边盯着肯定不会有事,便点头答应了。
梁鸢快步走到病床前,唤了一声:“李同志,我来看你了。”
经过两天的治疗,李青青堪堪能开口说话,只是面色铁青,身体虚弱,一副要死的模样,见到梁鸢神色突然激动起来。
民警奇怪:“怎么回事?”
梁鸢眼眶微红:“估计是看到我太激动了,同志,我想和她说几句贴心的话。”
民警知道女孩子家家有些私密话不好当着他人面讲,便说:“行,我就坐在门口,有事叫我。”
他没出去,只不过把位置挪的远一些。
梁鸢将红糖月饼放在床头,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一把握住李青青的手,声音悲怆:“李同志,你可算醒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