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就是麻烦。”
“我来考考你,你知道压井的原理吗?”
“……”
陈泽屿攥紧拳头挡在梁鸢面前,面色阴沉的看着他们,“会不会说话!”
说他可以,说梁鸢不行。
梁鸢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绕过陈泽屿直面那些男知青,她走到叫嚣最厉害的男知青面前,“考考我?你是老师?教过多少学生?你有什么成就?”
男生叫晋冲,个子挺高,皮肤黝黑,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平日里总是拿支笔在本子上涂涂写写,他也没想到梁鸢竟然直接质问他,嗫嚅道,“你……你管我。”
他和陈泽屿一个宿舍,平常看着沉默寡言,没想到竟是这幅德行。
梁鸢双手环胸,嗤笑道,“你连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明白,还敢对我们指手画脚,真是可笑至极。”
“谁说我搞不明白,是我懒得和你说,好男不和恶女斗。”
解释不清楚就开始性别歧视了?
梁鸢其实并不太想和人打嘴仗,一是没有成就感,二是怕对方会被她的战斗力吓哭,毕竟她曾经和数十位黑粉打了一天一夜的嘴仗,并且最后以胜利告终,但今天她忍不了了。
她微微朝晋冲靠近,轻嗅了两秒,随后嫌恶的扇开面前的空气,“啧,我说怎么那么臭呢,原来狗改不了吃屎,嘴巴臭,全身上下都臭。
我劝你没事多洗几个澡,天气那么热,早晚得生蛆。万一到时候蛆虫顺着你的鼻孔里、眼睛里……爬出来,咦,好恶心。”
画面太美,所有人都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晋冲面色僵硬,“你……你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呀。就事论事嘛,对了,我考考你哦,就事论事的释义是什么?”
没想到梁鸢会用他说过的话堵他,晋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灰溜溜走了。
宋黛和孟香香捂嘴偷笑,“叫他嘴贱!”
梁鸢仰着脑袋,摆摆手,“低调。”
一转头就看到陈泽屿一脸骄傲的看着她,梁鸢问:“干嘛这样看着我?”
陈泽屿笑笑没有说话。
这会太阳太大,几个人商量了许久,最后先把位置定在知青点门口。
几人说干就干,孟香香和宋黛先挖个半米深的坑,然后梁鸢找好位置并把铁管插进去,双手扶着,最后陈泽屿拿着铁锤把铁管锤进土里。
每当一米的铁管锤进一半就要在上头接另外一节铁管。
锤了六米左右,梁鸢找了个旧床单,撕成小条,顺着管道垂下去,布条并没有湿。
四人只好把剩下的四条管道都放了下去,遗憾的是,第一次试验失败。
从他们开始操作,附近村子的人也不嫌热,风风火火的跑来看热闹,眼下知青点外已经围了不少人。
“我就说不可能成功吧。”
“我看也是,这些下乡的知青就喜欢出鬼主意。”
“反正不是花我们的钱,咱也不用心疼。”
“也是,再说人家可直接买了辆二八杠,这点小钱绝对不会看在眼里。”
“他们使劲捣鼓吧,正好咱们看个热闹。”
“哎,要不咱们打个赌,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弄出来水。”
“这还用赌吗,几个小娃娃肯定弄不出来嘛。”
一群人哄堂大笑。
就数陈泽屿出力最大,此刻衣服湿哒哒的贴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听到那些人的话,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
不知道想到什么,梁鸢嘴角微微上扬,“大爷,打赌有什么彩头?”
大爷呵呵一笑,“我家还有二十个鸡蛋。”
二十个鸡蛋算得上大手笔。
梁鸢神色淡定,“这样吧,既然要玩咱们不如玩大一点。我出五块钱,今夜十二点之前,我们四个要是打不出来水,这五块钱给赢了的人,要是打出来水……”
这可是五块钱,算得上一笔巨款,有些人累死累活一个月才赚这么多。
大爷眼睛一亮,自信笑道,“只要能打出来水,二十个鸡蛋都给你。”
大娘赶紧拉住他的手,“咱家可就二十个鸡蛋,要是输了……”
大爷信心十足,“老婆子,你就听我的,绝对输不了,等拿到钱,我去县城买几斤肉去。”
大娘这才讪讪收手。
梁鸢笑了起来,“还有没有人赌?”
其他人早就迫不及待,纷纷出手,“我压半斤白面。”
“我压一两红糖。”
“我压一筐青菜。”
“……”
梁鸢给宋黛使了个眼色,宋黛立刻跑回房间拿了纸笔出来,把大家的赌注都写在纸上。
为了避免有人耍赖,还纷纷按上手印。
因着这个赌注又来了许多人,里三层外三层把他们围的严严实实。
宋黛脸上带着喜意,小声道,“鸢鸢,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哪里有水?”
梁鸢摇头,“不知道。”
“那为什么……”
“试试吧,万一成功了呢。”
梁鸢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每每都是深思熟虑后才敢做决定,可刚才看到陈泽屿,她莫名的想让那些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