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仿佛有一根弦忽然断了,齐曕再忍不住,按着姜娆的腰往下压了压,让她感受他的炙热,他伏在她肩上哑声唤:“娆娆……”
猛地被按下去,姜娆轻哼了声,很快,她偏过头,去吻他的薄唇。
唇齿纠缠了片刻,齐曕忽然咬了她一口,舌尖吃痛,她连忙退开,齐曕马上追上来,贴着她的唇,声音沙哑地说:“乖娆娆,侯爷想吃糖葫芦……”
姜娆愣了下,明白过来。
原本就是发觉齐曕对她的小心机了如指掌却一直纵容,她有心回报,这会儿又是她先诱他的,也不扭捏。
车轮跑得飞快,碾过坚实的地面辘辘作响,车帘外,风声脚步声,吆喝声马蹄声,这些纷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掩盖了一切其它的声音。
姜娆咬着唇,粉粉的唇瓣被她自己咬出了一道白线,几乎没了半点血色。
齐曕瞧见,怕她伤着,去吻她的唇,将她细声的呜咽喘息尽数含住,吞入腹中。
齐曕年轻力盛,尚未餍足,孟府就快到了。
姜娆却是松了口气。他抱着她坐在他身上,实在太深,马车又颠簸,她有些受不住。
一场无声的酣战下来,姜娆的头发有些乱,齐曕叫了抱秋进来给姜娆重新梳头。
虽然抱秋什么话都没说话,可马车里暖意融融,黏腻的气息久散不尽,姜娆刚平复下去的脸又烧了起来。
她的脸红彤彤的,刚经过一场激烈的缠绵,这会儿小小的鼻尖儿还挂着细细的汗珠,无一处不是娇媚动人。
等抱秋一下去,齐曕忍不住又将人抱到了膝上,刚梳好的头发不能弄乱,他便只攫着她的唇尝了片刻。
等将人松开,齐曕含笑低低地问:“刚刚娆娆不是很热情么,怎么这会儿又害羞了。”
姜娆心想自己那是为了投桃报李,可发软的身子实在没力气分辩,她歇了会儿,等呼吸稍静,抬手虚握了拳,有气无力地在齐曕胸口轻捶了下。
这番娇嗔结束,马车已经到了孟府,姜娆腿打颤,齐曕只得将人抱下来,原本还打算直接抱人进去,姜娆脸上挂不住,坚持自己下来走。
有皇帝的口谕,孟府倒是没推脱,领着人进了门。
孟崈游出门来迎,说是人就在园子里,孟轩枫正在审问。
姜娆一听就急了,生怕好不容易能带走他们,孟轩枫却提前将人杀死了,但又不敢催,只能牵着齐曕的手掐了掐。
大概没掌握好力道,齐曕侧首,挑眉睨了她一眼。
姜娆撇撇嘴,祈求地看着他。
齐曕转回脸,催促孟崈游。
孟崈游嘴上应着,脚步却还是慢吞吞的,走了好半天,终于领人到了园子。
园子里,孟轩枫正举着箭射箭,倒不像是在审问人的意思。
人一进来,他就发觉了,搭好的箭拉满,却停在弦上未发,扬声道:“清河侯真是稀客,怎么来我们将军府了。”
齐曕没理会他,目光顺着他箭指的方向看过去。
孟轩枫察觉,大笑了声:“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哈哈!”说罢,利箭离弦,飞射而去。
姜娆和齐曕刚看清箭所指的人,正是彭罡,下一瞬,当空一箭就朝彭罡射了过去。
“铿——”
一声激鸣,长箭在空中被打断。
姜娆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方才齐曕的手从她头上一挥,随即一道快影就从他指间飞了出去,原来,是拔了她的簪子打偏了孟轩枫射出的箭。
大笑僵在孟轩枫脸上,很快化作毫不掩饰的憎恶和怨恨。
“建威将军。”齐曕的目光没在孟轩枫身上停留,转而看向一脸阴沉的孟崈游,嗓音冰冷,“人,本侯就带走了。”
孟崈游没说话,墨云已经带着人朝彭罡去了,费宇飞也在彭罡身侧不远,两人一起被救出了孟府。
带出来人,才发现两人已经受了重伤,身上几处箭伤姑且不说,彭罡的伤势尤为严重,双手十指,竟是全被砍了去,半分包扎也没有,血霍霍地流个不停。
来时只一辆马车,便将两人全安置到了马车上,姜娆和齐曕挤在角落,给他们腾出了位置。
墨云简单地给两人包扎之后,费宇飞恢复了一点神志,看见姜娆,立时要行大礼,一转眼,又看见齐曕,立马面露警惕。
“你别怕,侯爷会保护你们,一会儿回侯府就会有人给你们治伤,会没事的。”姜娆的话说得很快,话音里的颤抖几乎听不出来,可她的眼眶湿润了,齐曕却看得清楚。
费宇飞想说些什么,无奈失血太多,刚一张嘴就昏死了过去。
姜娆明知着急无用,可仍是绷紧身子,直到齐曕抱住她,她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二人,将头埋进齐曕怀里,眼泪无声落下。
一去一回,回到侯府的时候已是天黑。
冯邑医术高超,得了事先通告,早已经准备好一切在府中等候。人一回来,他立马进去治伤。
然而,冯邑出来的时候,面色越发沉重。
他摇了摇头:“他二人伤势过重,皆失血太多,若只是如此,老夫尚能救其性命,可是……可是他二人还身中剧毒,就算此时止血,一个时辰后没有解药,一样会死。”
姜娆正要问,冯邑看她一眼,先道:“此毒老夫亦能配制解药,可他们失血过多,就算找太医来止血,恐怕也撑不到老夫配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