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黎辰炎做完这一切转身就将那名册递给了孟子修。
“这位是宫里来的公公。”
管事再次弯下腰去,朝着黎辰炎的方向开口。
“陛下有要事要见几位。”
与印象中尖细的声音不一样,叶朝宁本以为那宫中公公的声音都是和电视剧里的一般,但是很显然面前的这个并不是。
那人年纪不大,长相甚至可以说得上俊美,雄雌莫辨之美在那人的皮囊上得到了具体的体现。
“我父皇为何一大早就唤我进宫?”
松萝没忍住开口询问道,但是很快她就像是反应了过来。
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些尸体上,脸色一白,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出其他话来。
公主府上的婢女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与恐惧小跑着上前递给了松萝暖炉,像是不太放心一样地看了看那宫中来的公公。
“小安。”
松萝轻轻唤了一声,宫中来的那位公公转身的动作一顿,随后抬起了眼眸。
叶朝宁这才看清楚那人的眼睛,那双眼眸周围的皮肤像是被热水烫过一般,皮肤褶皱扭曲在一起。
先前因为那人的帽檐挡住了落在眼睛前的光线,同时也很好地隔绝开了其他人的视线。
如今因为松萝的那一声呼唤,小安的那双眼眸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公主。”
被唤作小安的人很快又低垂下了眼眸,不卑不亢地将头又低了下去。
“走吧。”
松萝提步从黎辰炎的身侧擦肩而过,却在看见小安还站在原地的时候一愣,甚是不解。
“你不是说父皇着急见我吗?怎么还不动身开路?”
“回公主,陛下吩咐务必将在昨夜袭击你现场的所有人都带过去。”
听完小安的这一句话,叶朝宁他们还能有什么不明白。
很显然,南祁的皇帝想要见他们一面。
松萝的动作也一顿,随后像是有些为难地看向叶朝宁,眼底是担忧与愧疚。
“走吧。”
程十鸢上前一步看向孟子修他们,顾子行倒是没有任何担心的,他双手抱胸靠在门柱边上。
南祁的宫殿与叶朝宁印象中的皇宫也相差甚远,与威严端庄的传统皇宫不同,南祁的宫殿是建在一片水池上,池水中盛开着朵朵殷红色的花骨朵。
清澈见底的湖水中除了那花骨朵,竟然没有任何的其他装饰。
由玉石砌成的台阶由低往高递增着,自从叶朝宁他们进入这一片时就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毒气变得更加浓厚。
叶朝宁的视线在半空中与程十鸢与孟子修对视着,那两人将叶朝宁送给他们的符纸系在了腰间,少女又回头看了看存在感很低的司无寂。
“司无寂,我给你的符纸呢?”
叶朝宁压低着声音踩在台阶上,一面和司无寂交谈着一面还有偷瞄着上面的情况。
“什么符纸?”
司无寂的一句话将叶朝宁怼得哑口无言。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司无寂的脸,只见少年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任何的不同,迷茫中还带着一丝疑惑。
“不是!我送你的符纸!驱毒的!”
叶朝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说出这一句话,司无寂这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哦,你说那个画的很丑的符纸?”
“我丢了。”
叶朝宁:······
听听,听听,听听司无寂说的是人话吗?
弄丢了自己的符纸也就算了,甚至还说自己画的符纸丑!
叶朝宁如今与司无寂相处久了,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她脸上挂着假笑。
“当然比不得我们司无寂小哥哥的乌龟来得好呀~”
叶朝宁阴阳怪气地吐了吐舌头,随后头也不回地接着往上走去。
司无寂被少女抛出的这一句话也噎得哑口无言,一时间脸都黑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哇,宿主,司无寂脸都黑了。”
弦玉在也叶朝宁的脑海中有些想笑地开口道,自从它发现自家宿主竟然这么作死都没有死在反派手中时,它就意识到了反派可能是真的没有虐杀弱小的习惯。
“活该他,我都没说他画的乌龟丑!”
叶朝宁气得头也不回。
弦玉顿了一下,随后有些迟疑地开口:“虽然但是,宿主你之前不是还夸过反派画的好嘛?”
“我没有说过!”叶朝宁一口否定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弦玉看着此时一个人在生闷气的叶朝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直到最后,它也就是叹了口气。
“女人心,海底针啊。”
随着厚重的宫门被一点一点推开,叶朝宁很没出息地张大了嘴巴,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哇。
只见她目光所及之处,遍地都是玉石与珠宝,钉在屋檐之下的海珠比叶朝宁的两个拳头都要大。
平日里在话本子上才能了解到的一些奇珍异宝竟然在这座宫殿之中,如同随处可见的便宜货一般。
可是偏偏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叶朝宁非常没出息地双目放光。
除了她,其他人几人像是见怪不怪般。走在叶朝宁边上的顾子行冷哼了一下,随后勾着一丝笑。
“你别这么大惊小怪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