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让回来了。
十二月末,外面天寒地冻,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进门时挟了一身的寒气。
他没想到温书瑜就在门口,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语气:“你也刚进来?”
“嗯。”温书瑜笑着说:“特特和别别都好可爱,怎么没看见那只小橘猫?”
陆知让换鞋进屋,应道:“可能在里面,它胆子小,一开门就藏起来。”
温书瑜也往里走,特特一直黏在她脚边,别别也终于向她靠近。
陆知让想到一件事,突然停住脚步转身。
“对了,猫没剪指甲,你…”
温书瑜一直在低头看猫和狗,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在他胸口。
两人愣了半秒,同时后退。
陆知让退了一小步,温书瑜退了两大步,迅速拉开距离。
温书瑜皱起眉,抬手揉鼻子:“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陆知让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垂眼看她,“…没事。”
温书瑜怕鼻子撞塌,又伸出两根手指往上捏了捏,“你刚才说什么?”
“哦。”陆知让淡声说:“我说猫还没剪指甲,你小心别被打。”
话音刚落,别别就停在温书瑜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她脚踝,很友好的姿态。
温书瑜放下手,小心翼翼地摸了它一下。
陆知让看着眼前的画面,稍有些诧异。
这还是别别第一次见到陌生人就让摸。之前陆明礼也想摸它,手刚靠近就被它的小爪子抓了好长一道伤口。
陆知让得出结论:“好吧,它好像挺喜欢你的。”
说着,另一只橘猫也从房间出来,拖着臃肿的身体,慢吞吞挪到这边。
温书瑜远远看到,惊讶住:“这…是我捡的那只猫吗?居然这么胖了?”
陆知让:“橘猫本来就容易吃胖,这半个月估计被我哥完全放开了喂。”
他也瞧了一眼,宣布:“它该减肥了。”
温书瑜问:“它叫什么啊?”
“还没有名字。”陆知让顿了下,轻飘飘地说:“等着你来取。”
温书瑜很谦让:“还是你取吧。”
室内暖气太热,陆知让脱掉羽绒服外套,思考了一会儿,提议:“叫蹲蹲,或者碰碰?”
温书瑜眨了眨眼:“为什么?”
陆知让语气随意:“因为它在你家门口蹲着碰瓷。”
他又想了下,“不然就叫水桶,因为它现在胖得像个水桶。”
温书瑜抬头看他,又想到特特和别别的名字,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知让扬了下眉,“怎么了?”
温书瑜抿住笑:“以后我们如果有孩子,名字还是不能让你来取。”
“……”
陆知让听出了嘲讽的意思,沉默几许,无数句回怼的话在胸口打了个转,又咽回去。
最终,他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很有风度地说:“嗯,我取名确实没什么水平。那就你取吧。”
……
他回屋换衣服的路上,回头看了眼还在客厅跟猫猫狗狗玩的女孩儿,思绪逐渐飘向另一个方向。
结婚到现在,温书瑜平时跟他讲话也还客客气气的。甚至她刚才不小心撞他一下,都要往后弹那么远。
除了婚礼和拍照,他们连手都没有牵过。
但是,原来她连给孩子取名的事都已经想好了。
陆知让屏息凝神,陷入沉思。
他似乎,有必要重新审视他们目前婚姻的状态。
第18章
在校大学生基本是和元旦假期无缘的, 因为期末考总是安排在跨年前后。
元旦假期在即,温书瑜这周只用上三天班。
她和办公室的其他两位同事被安排了给本科生出卷的工作,现在题目已经确定好, 周一,她带着打印好的几份试卷去交给文印室。
农业大学新校区面积也很大, 温书瑜来了快一个学期,揉纹清水文追更价君羊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路还没有认全, 平时的活动空间只在他们植保专业的办公楼、实验楼, 以及图书馆和最近的一家食堂。
为了找文印室, 她看着路标在校园里兜兜转转晃悠了近一个小时, 才终于到达。
温书瑜从办公室出来时没戴围巾和口罩, 今天穿得羽绒服也是没有帽子的, 进到文印室,脸和耳朵全都冻得通红。
她站在台面前, 看着文印室的老师, 礼貌开口:“您好, 这是我们植保院几门必修课的试卷, 份数我都标好了。”
文印室今天值班的老师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叔, 从椅子里站起身,盯着她打量片刻:“你是学生?回去给你导师说一下,现在有规定, 期末考的试卷必须教研室的老师过来印,得出示证件签字。”
温书瑜弱弱开口:“我就是老师…”
她长得太显小,值班老师目光中带着审视,“那你出示一下教职工证吧。”
温书瑜把手里的试卷放在台面上, 从口袋里翻出卡片给他看。
值班老师这才放心,让她填了信息, 给身边另一位老师嘀咕:“他们这一代光看脸是真看不出年纪,这姑娘也忒显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