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摆着一封信,顾影青握了握拳,打开了信,茉莉的清香涌入鼻尖。
信件全开之时,两朵纯白的茉莉花簌簌落下,停留在桌面。
顾影青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信中带茉莉?为何似曾相识?
芒硝咽了咽口水,声音还是有些嘶哑,“公子,信上怎么说的?”
顾影青没说话,将信递给了他。
信上字体规整,内容满满当当:我带她走,会好生招待,不会伤害于她,她会在我这吃好喝好,但顾影青,你要是找,亦或是让朱老大人知晓此事,要是闹得沸沸扬扬,那我或许控制不住我自己,动一动她。
你们越是大动干戈,我会越控制不住我自己,但你们乖乖在家等三天,我会完璧归赵。
芒硝眉头一皱,“公子,这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等三天,这三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她的胭脂,三天后开始在总店售卖。”
“那,这人是为了不让大人的胭脂正常售卖,所以拐走了人,可…朱家谁会这么做?朱家好,大家也跟着获利不是吗?”
顾影青摇了摇头,“胭脂已经在生产,售卖方法也已经交给掌柜,即使她不在场,这胭脂还是可以照常售卖,为何?”
谁能大摇大摆的进出朱银阁砸悔了她屋中的东西,还不被人发现?
门口有人低呼一声,顾影青和芒硝齐齐回头。
萤石收住情绪,道:“顾夫,朱老大人那边暂时瞒下了,她过于悲伤,并未顾忌大人不在。”
顾影青点了点头,“你把蓝矾叫进来。”
蓝矾浑身都嘀嗒着水,进来后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顾影青还是那句话,“潇儿,到底是谁?”
蓝矾将头埋的低低的,浑身都抖着,不说话。
顾影青没了耐心,“你家大人说过,自打她见了潇儿,开始有人频繁袭击她,不止一次,今日这事情,左右也绕不开这人,你还是不愿意说?”
蓝矾重重地嗑了个头,“顾夫,唯独这一件事,我不能说,要是从我口中说了出去,那我必死无疑,我只能告诉您,这事,不可能是潇儿做的,她不会伤害朱大人。”
顾影青顿了顿,环视了一圈污糟糟的环境,门口有了人来人往,带泥的脚印散落在各处。
缓缓开了口。
“潇儿,是朱老大人的孩子,和朱婉笙应当是双生子,唱歌的人也是她,你一直知道,可绝不提口,即便是对朱大人,也一直有所隐瞒。”
顾影青的声音像是从远方飘来,一字一句,打在蓝矾的心口。
她错愕地抬头,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有说。
这事不难猜,潇儿能在朱府自由行走,必然是朱家人,配合上次在竹林听到的话,朱赤堤应该还有一个孩子。
朱亦琳小时候也在朱府长大,故而也知道此人,并不奇怪。
加之朱家祠堂,收藏着双生荼靡,刻字是朱婉笙的生日,当时生的应当是双胞胎,虽不知是何理由,要藏起来一个。
芒硝再次张大了嘴巴。
蓝矾依旧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看着顾影青的眼中,满是恐惧。
一直站在门口的萤石深深地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两步。
“我来说吧,别为难蓝矾了,朱老大人给她下过死的命令,她敢提及一次潇儿,必诛之。”
第49章 争风吃醋
蓝矾又开始落泪, 担忧地看着萤石,想开口说些什么又碍于顾影青在场,嘴唇张了又合上,发出一些单音节。萤石阴恻恻地瞥了她一眼, 示意她闭嘴, 而后去关上了门, 行了个礼, 才不紧不慢地讲诉潇儿之谜。
潇儿, 全名叫朱婉潇, 与朱婉笙确实是双生子,两人在小时候几乎是形影不离, 话都说不利索的两个小朋友却喜欢手牵手走哪都要一起,睡觉也要一起, 少了一个, 另一个就会吱吱呀呀地叫个不停。
萤石顿了顿, 顾影青神色不变,她才接着开了口。
变故是在两人九岁生辰宴那晚, 伺候的人一个不注意,朱婉笙便无缘无故爬到了桌子上, 又忽然从桌子上摔了下去,这一摔人当场就陷入了昏迷, 鼻子唇边无一处不在流着血。
那一夜之后,朱婉笙连着发热长达四天, 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府中想尽一切办法, 可热非但不退,还有愈发严重的趋势, 郎中束手无策,朱赤堤怒气连连,近身伺候过的那些奴仆无一幸免。
说到这,蓝矾面现惊恐之色,整个人都跟着颤了颤,萤石却冷静至极,声音平静无波澜。
朱婉笙是在第五天突然醒来的,像个没事人一样,突然就痊愈了,退了热,身上也不痛不难受,朱府上下皆松了一口气。
萤石却叹了一口气。
顾影青难得打断她,“病好了,叹什么气?”
萤石摇了摇头,“说好了,也并不是就真的好了,或者说更差,朱大人醒来之后不记得双生子之事,不记得有朱婉潇这个人,只当自己是独生,也是那之后,朱婉潇这人便消失殆尽,再未出现过。”
屋外适时地起了阵凉风,顾影青觉得凉意爬满全身,激起一层鸡皮疙当。
“朱婉笙病好了,朱婉潇却消失了,朱家上下如此多人,就无人怀疑亦或是提起她?”
萤石的声音又恢复了往常那般毫无波澜,仿佛在讲诉的是一件平常不过之事,“我先前说过,近身伺候的许多人在朱大人生病之时便没了,至于其它的,要么打发走了要么解决了,朱府算是彻头彻尾大换血,朱老大人留下蓝矾,是无奈之举,朱大人打小便黏着蓝矾,习惯了蓝矾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