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至是在爱里出生的小孩。
他们只是不爱彼此了,蒋胜柔总这样说。
“不是。”
贺随笑意收敛,“第一次有人这样哄我。而且,他们并非是互相喜欢。”
“?”
许柏夏面露不解。
贺随轻描淡写地道:“是我妈单相思。”
单相思还能生出孩子,贺文临还是个靠轮椅的,怎么说也是天方夜谭。
许柏夏久久未语。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上,闭目养神的贺文临突然问贺文臻,“你都说了?”
“早晚要知道。”
贺文臻冷哼了声,“你敢做不敢当。”
贺文临重新闭上眼,眼前浮现贺文怡那张娇俏的脸,跟在他后面喊他三哥。
世事如流水,伊人已逝。
-
抵达贺家后,陈姨见了许久未见的许柏夏,分外高兴,接过了她的包。
沈老夫人直接休息。
许柏夏纵然是再好奇,也不能去问贺文臻,跟着贺随上了楼,这里有她的换洗衣服。她踏入房间的瞬间,拉住了贺随的袖子,“忘东西了。”
“什么?”
“我的清单还没准备齐。”又空手过来了,“明天我找时间让人送来。”
“你是不是过于生分了。”
贺随蓦然弯下腰和她平视,深邃的眼底格外吸人,“一直惦记着礼尚往来。”
“那你送东西给外婆。”
“这样显得我礼数很不周到哎。”许柏夏不满,“我还收了那么贵重的玉镯。”
“玉镯本来就属于你。”
许柏夏可记得沈老夫人说是要给未来孙媳妇的,她别过头哼了声,有了点小脾气。贺随就爱她这似生气却又像撒娇的语气,挠的他心里痒痒。
平视的眸光自然而然落在那绵软的红唇上,视线灼热,许柏夏想忽视都难。
她警惕的后退,“你别乱来!”
许柏夏后背抵上了门,手指抵着他不停靠近的身体,“姑姑他们都在。”
“难怪阿至要回来住,原来是怕我。”贺随继续往前逼近,许柏夏手指曲起,后退无路,低沉地音环绕着她,“阿至怕我什么,怕我像——”
“别说。”
许柏夏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这么羞耻地事他怎么能挂在嘴边呢,“我那天晚上喝醉了,你就当我被夺舍了。”
“昨晚也被夺舍了?”
“……”
许柏夏抿了抿唇瓣,她怎么就被贺随牵着走了呢,她鼓起勇气盯着贺随看。
对方被她捂住了嘴。
只露着漆黑的一双极漂亮的眼,他的眼睫很长,微卷,眉毛浓黑如墨。
许柏夏喜欢他这双眼。
此时的她倒有点像是被夺舍了,踮起脚吻上他的右眼,软唇贴上那片极脆弱的肌肤时,贺随明显僵住。许柏夏轻吻一触即放,眼底带着得逞后的笑意,“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像天上的星星。”
贺随从小外貌出众,他帅而自知。
他听过无数次容貌的夸赞,惊艳,羡慕,嫉妒,但极少有人会专门指出。
譬如他的眼睛很好看。
许柏夏夸人时总是格外真诚,时光似回到八年前的夏天,她有道题不懂,正要去问老师时,他主动上前帮她答疑解惑。当时的许柏夏在思路清晰后,眨着亮晶晶的双眸,特别真诚看着他,“贺随你好厉害啊。”
左眼也染上温热。
贺随眼睫颤得极快,握住她的手腕将唇上的手拿开,迅速捕捉了那惹出无名火的红唇。软的,甜的,似果冻如棉花,混着温软的栀子甜香。
许柏夏被狠狠抵在门上,双手被扣,贺随攻城略地的吻不给她多余的空间。
唇间空气渐渐稀薄。
许柏夏已经逐渐适应贺随的吻了,她手腕获得自由后,不由自主攀上他的肩,身体往前送。贺随掐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虔诚的吻她的眼睛,寂静的走廊里,这双明亮的眼是唯一给予他关切和担忧的眼。
“呜——”眼上温热难挡,许柏夏闭上了双眼,攀着他肩的手被握着拿下,白衬衫的领口咯着她的指尖,一颗、两颗、三颗……许柏夏指尖颤动,触到了硬邦邦的腹肌,隔着白衬衫都能感觉到的男性荷尔蒙。
看不见的状况下,触感极其敏锐。
贺随松了她的手腕,许柏夏的指尖顿住,想着是收回,却点了点他的腹肌。
指尖过处,她数到了六块。
贺随的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硬邦邦的腹肌摸着咯手,许柏夏往下挪,摸到了他的西裤腰封。她顿时愣住,耳边的呼吸声随着她指尖的下落而加重,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笃笃笃。
蓦然响起敲门声。
许柏夏紧张的攥紧了他的腰封,贺随闷哼声。
是陈姨在外面敲门,“老夫人让我给你们送点水果。”
这时候当然不能出去接水果,许柏夏眼神示意贺随,他反握住她攥在他腰封上的手。
“不用了。”
贺随出声,陈姨应声离开。
许柏夏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本想着在贺家有人的情况下,贺随不会过分,结果也没好到哪去。她抽了半天没抽离,贺随摁紧了她的手。
有往下的趋势——
“阿至,今晚别让我洗冷水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