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夏匆匆来匆匆去,只在新加坡待了一天,周海蓝海还没机会和她多说话。纵然舍不得,还是将她送到机场,临行前握了握她的手。
“一路顺风。”
许柏夏也不知怎地,眼睛红了瞬。
她抽出手,视线偏向别处,“嗯,您回吧。”
周海蓝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抹了抹眼角的泪,多年前,她远赴新加坡时,许柏夏被周海耀抱在怀里,几岁的小娃娃不懂离别的苦。
许柏夏回头已经看不见周海蓝了,她轻叹,望向对面的玻璃窗,飞机络绎不绝。距离她的航班起飞还有一个小时,她前往VIP厅内休息。
等候的空间,她找了贺随。
许柏夏:[刚刚借了你的势,跟你知会声。]
她以为贺随不会很快回,结果两分钟后就得到回复,[借了我什么势?]
[用你当了谈判的筹码。]
贺随那边直接电话拨了过来,许柏夏心虚地接通,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你去找李先春了。”他笃定道。
“嗯。”
贺随沉默。
许柏夏感觉隔着手机都能感觉他不高兴,忙道:“我前天接到的通知,事发突然,我来不及跟你说,就自己过来了。两小前刚结束了谈判。”
“前天。”贺随捕捉到重点,“你昨天早上跟我聊天时,人在新加坡。”
许柏夏弱了音:“嗯。”
又慢吞吞地补了句,“我妈来接我的。”
贺随在她放低地语气的说不了重话,他捏了捏眉心,“什么时候回国?”
“一个小时后。”
贺随闭了闭眼,去时不通知,回来才说。
许柏夏在他的沉默里,颇有些讨好的意味,“飞南城。”
南城这两个字浇灭了贺随心里的烦躁,窗外的日光正盛,他眉心舒展。
“落地时间,我去接你。”
许柏夏把航班号发过去,接着说她和李先春的商谈,“李老只是借我证明那两块玉是一对,并不想卖给我。我没办法,就用了贺太太的身份,之后,他说三天内给我答复。”
“你不会怪我吧。”
毕竟无端的用了他的名声。
“不会。”
贺随薄唇勾起:“我的势,贺太太随便借。”
许柏夏唇瓣抿着笑,贺随那边传来助理的声音,“你先忙,我休憩会。”
“嗯。”
贺随等她挂断,接过钱越递来的文件,“订一张明天晚上去新加坡的机票。”
这不在他的行程里。
钱越迟疑,“那后天上午的会?”
“你替我开。”
钱越:“……好。”
两次前往新加坡,难道有新项目?
他怎么不知道。
-
许柏夏上了贺随的车,就靠着椅背睡了。
抵达御龙湾时,是贺随把她抱上去的,许柏夏迷迷糊糊地蹭他的颈。
贺随滚了滚喉结。
狄姨抱着两小只回宠物屋的时候,听到细微开门声,她望向门的方向,不多时,看到贺随抱着许柏夏进来,惊了瞬,“太太不是出差了吗!”
许柏夏被吵得皱眉。
贺随拧眉,狄姨压低了音,“怎么回来了?”
黑白两只团子看到他们,热情的喵着,贺随直接把许柏夏抱进了主卧。
许柏夏陷入柔软的被里,睡眠渐深。
贺随拂开她脸上贴着的一缕乌发,轻捏了捏那软脸,弯腰亲吻额头。
“好好睡。”
他缓步出去关上了门。
许柏夏睡得很沉,直到耳边传来嗡嗡声才悠悠转醒,手机落在不远处。
她探出手拿过。
周海蓝问她有没有到。
许柏夏蹙着眉头坐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在御龙湾,但没有贺随的气息。
她先回了周海蓝。
随即掀开被下床,房门外也很安静,两小只这会应该已经睡着了。
许柏夏面向书房,目光越过书房门落在另一间房门上,它的位置相对较偏,她从未进去过。她定定看了会,鬼使神差走了过去,握住门把向下压,奇怪地是门没锁,开了条缝。蓦然脚边来了团毛茸茸,吓了她一跳,松了门把向下看时,一团黑影突然钻进了门缝。
“……!”
许柏夏来不及喊它。
房间黑漆漆的,小黑团子像是撞到了什么,叫声凄惨了些。
许柏夏一下推开门,摸索到了灯。
眼前一室明亮,她反射性地闭了闭眼,适应光亮后低头去找小黑团子。
视线猛然顿住。
她愣怔看着落在眼前的东西,好像是……她的照片?
靠近里侧的那面墙上分明是她的照片,许柏夏敏锐地察觉是根据年龄来排布的,从她扎着马尾穿着南城一中的校服。照片大多相同,他洗了很多张,许柏夏看到了跑步的自己,趴在桌上睡觉的自己。
毕业宴会上那张照片像是截下来的,她记得,这是全班大合照上面的。
最显眼的是一张背影照。
许柏夏走近了些,背影照得背景很暗,是她和倪琳在路边等车的背影。
他当时出来送她了?!
许柏夏当时只顾着难受,根本没感觉到。
贺随口中她和赵俞青牵着手走在校园里的照片她看到了,只拍了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