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你了。抱歉。”贺随干巴巴道,他刚才实在唐突,顺势而为。那么近的距离,她双手捂脸,眼睫上下轻合,明明忐忑还故作镇定。
贺随不是柳下惠,本能地想要亲近。
吻手是试探,许柏夏并没有拒绝他,贺随深呼吸,“过来找我什么事?”
“……”许柏夏直愣愣看着前方,听到他转移话题的话,肩颈才微微放松,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想问你,华扬科技近期有岗位招人吗?”
“这是HR的事。”贺随拿起搁置在桌上的手机,“稍等,我问助理。”
“不、不着急!”
这么晚了还要找助理,许柏夏赶紧摆手阻止。
贺随指腹敲了几下,转身靠着桌沿,“帮人问的,对工作有什么要求?”
“嗯,我朋友。”对工作的要求无非是薪资待遇,专业对口就更好了,许柏夏将睨琳的情况大致说明,“我就是问问,没有合适也没关系。”
贺随点头,“我会留意。”
“谢谢。”
话题到这应该要结束了,许柏夏坐起来,这次她的腿没有麻,张唇欲找借口先走,忽然察觉到不对劲,“你早上不是说下午四点的飞机吗?”
怎么还在这?!
许柏夏忙了一下午,都忙忘了。
“临时有事。”贺随开口:“改成明天上午十点,你什么时候回南城。”
“不确定。”
总觉得接过吻后,说话都不自在。
许柏夏咽了咽嗓,指向门口,说,“那我先回去了,你明天,起落安全。”
“嗯。”
许柏夏推门出去,身后的门缓缓合上,她捂着狂跳的心脏,蓦然,一声咔哒,门被开启,她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力将她拽了进去。许柏夏后背抵上坚硬,眼前的光尽数暗下,唇上压来熟悉的温度,灼热至极。
比刚才更猛烈的吻让许柏夏措手不及,呼吸微窒,后腰处似被蛇缠住。
贺随身上清爽的薄荷味似被燃着,贴着她颈侧的那只手抬高了她的脸。
“为什么不可以?”
贺随推开距离让她呼吸,侧头嗅在她颈侧,“许柏夏,刚才有感觉吗?”
“被我亲有感觉吗?”
……
贺随颇有秋后算账的架势,每一句反问都直指许柏夏的要害,她红唇发麻,双手因刚才的惯性抓住了他的睡衣两侧,眼底盈满淡淡的水光。
赵俞青对她向来温柔,不,是温吞,像是怕伤害到她,对于她说得不也会听从。反观贺随,强势,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想做什么,越界唐突的道歉后是突然的攻击,许柏夏毫无还手能力,像只待宰的羔羊。
颈侧覆上温热,许柏夏缩了缩肩。
“贺随,你冷静点。”许柏夏推了推他,“我们只是应付彼此的家人。”
缠绕在颈侧的湿热顿住,贺随抬眸,许柏夏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着淡粉,唇色水色潋滟,秀色可餐。冷静点,贺随暗自唾弃自己,冷静不了。
渴望亲吻,渴望触摸。
渴望更深层次的接触,听她拉长的声线,看她迷离的眼神和绷直的颈。
疯狂的想法野蛮生长。
贺随抬起手蒙住了许柏夏的双眼,拉开她身后的房门,将人推了出去。
许柏夏站在门口几秒,依稀能听到门后的喘/息,她意识到贺随没有离开,他在冷静。她抿了抿发麻的唇,深知此地不能久留,果断转身。
若再次被拉进去。
她说不定也不能保持冷静。
-
许柏夏站在三楼的窗户给倪琳打电话,窗户开了条缝,燥热的风丝毫没让她冷却。
“问得怎么样?”倪琳问。
“他联系了助理,说帮我留意。”许柏夏望着窗外,唇上酥麻感还在。
“谢谢阿至!”倪琳音色里透着喜悦,“我本来也不想麻烦你,但我做了几年全职太太,没有经验,没有人脉,还带着孩子,很多工作都不适合,不利于我后续的发展。华扬有资本,薪资待遇也是国内Top。”
“还没影的事,你先别谢我。”许柏夏不敢打包票,转了话,“你现在和豆豆在南城住哪?”
倪琳:“还在看。”
“我有套闲置的房子,附近商圈发达,有幼儿园和小学,挺适合你们。”
“啊啊啊啊阿至你是神仙!”
“赵俞青真是瞎了眼!”
许柏夏不想听渣男名,“我把地址发你,等你到了我让人给你送钥匙。”
倪琳感激无以复加:“谢谢!”
许柏夏就是顺手帮忙,她现在困难,工作的事她不确定,住宿还是可以的。倪琳心头的两件大事有了眉目,情绪也跟着松懈了,“什么时候回来?我请你吃饭。豆豆也天天念叨夏姨和容姨,想念的紧。”
“过几天。”
倪琳那边有其他声音,是她家里人,许柏夏挂了电话,望着夜色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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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柏夏回去时,崔笠刚洗完澡。
她也不耽误时间,直接拿衣服进了卫生间,镜子里的她,面色没那么红了。
许柏夏错开眼神,冷不丁看到颈侧淡淡的红痕,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向镜前凑了凑。在灯光的映射里,白皙肌肤上溢出的红格外清晰。
贺随吻得这么厉害吗?
许柏夏当时只觉唇麻,没注意到脖子,还好刚才光线不暗,不然被崔笠看见,打趣的话,她得找个地洞。嗡得声,裤包里的手机震动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