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随将西服随意往床上一扔,摘起腕间的手表,许柏夏视线略过他的指尖动作,十分后悔刚才在电梯里冲动的答应。现在, 她只觉得尴尬。
腕表摘下置于柜上, 贺随拿了未拆封的一次性拖鞋出来, 许柏夏接过换上。贺随打开电视,有声音了,安静的氛围才得到了一丝丝喘/息。
“洗澡吗?”贺随问。
许柏夏虽然是洗过澡出去的, 但燥热的风里也出了汗, 她点了点头,没看贺随, 直接进了卫生间。门合上,电视声小了,也看不到贺随的脸。
她靠着门而立。
控制不住的心跳声仿佛要冲出心房, 许柏夏拿出震了声的手机, 沈容的出现暂时解救了她:[你老实交代,照片对面的手是那个野男人的!]
沈容:[你背着贺随和谁吃饭呢!]
许柏夏云里雾里的, 点开发给她的照片,原来是拍照时, 不小心把贺随的手拍进去了。
[没背着贺随。]
沈容:[?]
许柏夏:[就是他的手,他来新加坡了。]
沈容直接打了视频过来,过于刺耳的声吓得许柏夏手抖,立刻摁了挂断。
[不方便接?]
[让我来猜猜,你们吃完饭没多久,现在的贺随应该在你边上,对吧。]
许柏夏紧张的心绪缓和多了,[嗯。]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沈容当即想身退,许柏夏赶紧稳住她,[等等!]
[你陪我聊聊天。]
许柏夏静听着门外的声音,[我现在很紧张。]
不等沈容回复,许柏夏直接说了出来,[就在刚才,我答应进他房间了。]
[现在我在卫生间,他在外面。]
[我该怎么办?]
……
许柏夏一连发了好几条,沈容一一看完,[你答应进他房间的意思是?]
[不知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沈容发了涩涩的表情包,[你现在确实该紧张。]
[……]
门外传来一声咳嗽。
许柏夏顿时如惊弓之鸟,指腹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手机,[你就别吓我了。]
[我没吓你啊。]
[只要贺随是个正常男人,那就不能免俗,何况你们还是在酒店里呢。]
[天时地利人……]
许柏夏抿了抿唇,她没想过和贺随有婚约外的其他关系,但接连几次接吻,她没办法忽视。沈容继续道:[不过,你怕啥,反正是你老公。]
[就算是各取所需,不用白不用。]
许柏夏撑了撑跳动的太阳穴,她想和沈容聊天缓解紧张,结果话题直中要害。她摸了摸发烫的脸,将手机放盥洗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哗啦啦的水声裹挟着水雾席卷了狭窄了浴室,贺随紧绷的神经缓了缓。
他坐在圆桌前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机屏幕亮着,一堆事等着他处理,但贺随却无心。许柏夏进去后一直没有声音,他又不能贸然进去。
许柏夏静不下心来洗澡,出来时看到扔在衣篓里的粉色吊带裙,发懵的脑子更懵了,她本就没有换洗的衣服,这会把唯一能穿的也弄脏了。
深呼吸。
许柏夏裹着浴巾敲响了卫生间的门,温软的音色提了提,“贺随。”
只喊了一声,外面就有人应。
许柏夏看到门上透出贺随高大的身形,她捂紧了浴巾,“能不能借你的衣服?”
雾蒙蒙里,贺随转过身。
许柏夏等了几分钟,他的身影再次倒映在门上,曲指敲了敲,“开门。”
门是朝里开的。
许柏夏拉开一条缝,接过他递来的衣服。
她迅速关上门,低头看手里的衣服,黑色棉质睡衣,上下一套,许柏夏还是第一次穿男人的衣服。不对,之前在贺家时,穿过他的睡衣。
许柏夏做了好几分钟的心理建设才打开门出来,贺随处理邮件的指尖顿住,余光里,他的黑色睡裤裹着纤细的双腿,太长了,她卷了两道。
白皙的脚踝裸露。
贺随循着那细白的脚踝,抵达黑色睡衣下窥不见的细腰,纽扣扣到了顶,松松垮垮的。他眼热几分,倒扣手机,拿起桌上剩一半的矿泉水。
“过来。”
贺随喉结滚动。
许柏夏咽了咽嗓,没前进,反倒后退了一步,贺随的目光太过于直白。
视线里,贺随起身。
他站起来后明显感觉到压迫感,许柏夏后退的动作硬生生停住,贺随几步走到她面前。
距离骤然拉近,他音色几分哑,“你答应跟我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
许柏夏想过的。
但想和真实发生隔着太多因素,她错开贺随的眸光,回避了这个问题。
蓦然颈边微凉。
贺随冷白的指尖触上那抹淡去的红痕,轻轻剐蹭,强烈的电流感席卷了四肢百骸。许柏夏避之不及,瓷白的肌肤肉眼可见的染了片红晕。
指尖蹭过的地方升温迅速,贺随感知到了,手指代替指尖,一根根覆了上去,轻易掌控了那抹纤细。他早就想这么做了,脆弱易折的柔美。
许柏夏止不住的颤抖,颈边的温度如蛇一般,越缠越紧,眼前的光影暗了暗,唇上掠过两瓣柔软。她惊了瞬,推出去的手被贺随轻易捉住。
贺随单手控制她推搡的手,也顺着她推的力道向后退,抵上沙发凳时,他搂着许柏夏坐了下来。许柏夏惊呼出声,臀下触到硬邦邦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