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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冷_桑海客【完结】(23)

  这简单的一个字吓得渐离险些连人带筑摔下楼梯来,这一个“剑神”一个“剑圣”怎么就成了父子?先别说见面就掐吧,长得就一点都不像好不好!再说今天上午盖聂差一点就把齐嚣然给宰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齐翊听见这个字后,也惊得不轻,他的眼神变的缓和了许多,“嚣儿。”

  什么?嚣儿?渐离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就这两个称呼已经让她彻底蒙圈了。

  而盖聂听见这个称谓后,双目圆睁,怒不可遏,qíng形可比吃不到宵夜严重多了:“不要叫我嚣儿!你听着,刚才我叫了你一声爹,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当年杀害我娘之时,你我这父子之qíng,便是到头了。”

  齐翊听罢这话反倒有些释然,既然你恨我至此,那我也不必留qíng了。当年的决定,早已无法使他回头。

  盖聂见齐翊沉默不语,讥讽之语更甚:“你摘下那个面罩做什么呢?有本事就把那张带了二三十年的面具摘了啊!”

  话说完,盖聂运行轻功,飞上层层楼阁,进了房间,取了龙渊又飞下楼。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必然看见了缩成面团状的渐离。

  “你怎么下来了?回屋去!”

  渐离愣愣地看着盖聂,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声音冰冷,眼神可怖,浑身透着杀气。

  “发什么愣,回屋!”

  “我…”

  “我现在没空哄你,回屋!”盖聂本已让齐翊激起杀意,他是真没心思再分心保护这个小丫头。

  齐翊倒是清楚地瞧见了两人的互动,虽是简单的几句话,但也可以看出,盖聂心里是很在意那个小子的吧,不然大战在即,何必对他如此关心?

  想到这里,忽而提剑挥即一招晴天空雷,直直朝渐离劈去。巨阙乃是兵中至尊,一剑起势,已蕴雷霆之力。

  盖聂只觉身后如晴天炸雷,yīn风怒号,有万钧杀气扑来,连忙转身,龙渊平举至胸前,电光火石之间,已聚起数道剑气,在面前形成一道屏障,长剑倏地向前一指,借力化力,生生挡下这霸气一招。

  “齐剑圣,”盖聂双目微眯,隐约可听见他手指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深夜挑衅已是有违江湖道义,你还要再伤无辜xing命吗?”

  “无辜?”齐翊抬起巨阙,剑尖直指盖聂的眸子,“那我的嚣儿呢?他不亦是无辜。”话刚说完,齐翊便闭了嘴,眼前的那个男子,也是他的嚣儿啊。曾经那个雨夜,眼前的那个嚣儿,抓着他的袖子,求他,说“爹爹别走”。

  盖聂的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凄然的神色,果然,他心里承认的那个儿子,终究不是自己。恨吗?当然恨。意料之中的事,怎么心里还是如有针扎。他恨了二十年,他为这一天准备了二十年,可是,为什么两剑相撞的那一瞬,手指还是忍不住颤抖。

  “阿聂。”渐离勉qiáng直起身子,躲在盖聂身后,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将盖聂的思绪拉回来,“你可千万不能输啊。”

  此刻的渐离可是把身家xing命都寄托给盖聂了,他要是输了,齐翊能放过她吗?而盖聂也非常清楚渐离的处境,握剑的右手,不由得又加了几分力道。

  “吵死了吵死了,还有完没完!”

  风云馆内,原本一帮子人在讨论明日的战况,连酒保小哥都加入其中,那场面可是热火朝天热闹非凡呢。突然便听得楼梯口一声狮吼,众人纷纷闭了嘴寻声看去,只见闻笑堂的徐默副堂主两手cha着腰,一脸的愤恨。

  有个胆大的还腆着脸问她:“徐副堂主,您说这明日谁输谁赢呢?”

  徐默白他一眼,“关你屁事。”

  那人不依不饶,继续作死:“当然关我事,我押了注,我赌的齐翊赢,嘿嘿。”

  “是吗?”徐默缓缓走至那人面前,扬起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那人平白无故挨了打,还是被一个女子打的,不由气上心来,管他什么闻笑堂,抄起家伙准备大gān一场,徐默也叫这等狂妄之徒气着了,右手已深入左袖抄起铁简。

  正在这时,荆轲三步并两步的下了楼,横在两人中间,拼命给徐默递眼色。徐默知道事qíng已成,也懒得再生闲气,瞪了身后之人一眼便拉荆轲进了房间。

  “如何,可译出来了?”徐默进屋后便赶紧问。

  房间上首的几案上摆有一只吉金小鼎,上面镌着密密麻麻的大篆甚至甲骨文,随着礼崩乐坏,曾经的文字也逐渐被废弃了,只留在古老的礼器中。也难怪方才徐默听见下面的吵嚷那样生气,翻译如此古老晦涩的文字是需要专注与安静的,哪里容得半点喧闹,不过对于荆轲这样看起书来极其心无旁骛的人来说,似乎环境喧闹与否并无所谓。

  荆轲拾起散落在旁边的一卷竹简,又看了看那只鼎,冲徐默点点头。他随后说:“这鼎上的确记载了俞家祖传的易容之术,不过这鼎,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徐默听了这话,颇为忧伤地叹了一口气:“景家的老宅。”

  “景家?云梦景家?”

  “嗯。”徐默弯下身子,抚摸着那鼎上的符画,“景氏一族为楚国三大家族之一,其中又以云梦景家为首,只是五年前,景家家主景亨过世后,满门失踪。前阵子有个小偷溜进景家老宅想瞅瞅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竟翻出了这个,只是放鼎之处步步机关,小偷成了ròu泥。不过闻笑堂有一弟子见他形迹可疑,一路跟随,将此qíng况通知驻守在堂的贾副堂主,然后,它就到了我这位博学多才的女姜尚手里咯!”

  荆轲听着她最后一句话,不由嘴角一抽,随后有些惋惜地说:“可惜此鼎只记载了易容之术的概览和俞家的些许历史,具体cao作并不详尽。”

  “笨木头!”徐默敲了他脑门一下,“老娘千方百计地弄来这玩意,是为了重现什么易容之术吗,还不是为了调查聂傲尘。我之前拿到此物时,就想到了她,我跟你说过,在聂傲尘收藏的数卷竹简中,就有这样的篆文,我不识得不代表记不住。”

  “洛邑俞家与云梦景家,看似毫不相gān,却被一只小鼎联系到了一起,再加上轵城聂家与景家的关系…”荆轲好似在自言自语,可每一个字都落在了徐默的耳朵里。

  “对,景聂两家,是我们目前已知的隶属于‘刃’的家族,如今俞家也牵连进来。所以,我怀疑,聂傲尘很有可能以易容诈死。”徐默揉揉酸痛的双眼,竟觉指尖感受到了些许湿润,“刚才你说今日聂聂与齐少爷比试之时突然蛊毒发作,聂家,聂平空最善制蛊。聂傲尘,聂平空的侄女,聂聂的妻子,呵,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更好控制聂聂的弱点了。”

  这样的猜测一出,二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日夫妻百日恩,三年的感qíng,也可以至此吗?

  徐默双拳攥紧,为什么,偏偏又把景棠和聂傲尘联系起来了…

  “那,要告诉阿聂吗?”荆轲也有些没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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