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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_姀锡【完结】(32)

  秦老爷不由咳了一声,倒是难得未与那袁氏争辩,只抬眼将袁氏看了一眼又一眼,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

  这模样直看得袁氏心里发毛。

  袁氏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不由立即站了起来,向秦老爷走过去,只急急的问着:“这是怎么呢,到底发生何事呢,怎么脸色这样奇怪···”

  秦老爷犹豫半晌,只忽而咬了咬牙道着:“夫人,楼儿···楼儿的婚事怕是要生变故了···”

  袁氏听了只觉得一颗心随着提到了嗓子眼,随即只瞪着那秦老爷一字一句的道着:“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老爷将手中的信件递到了袁氏跟前。

  袁氏犹豫一下,只拿着信件一目十行的略过,随即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半晌,只忽而一脸苍白的僵坐在榻上,嘴里喃喃道着:“这怎么可能——”

  竟与秦老爷方才那神色一般无二。

  只不多时,忽又见那袁氏嗖地一下抬眼,只看着那秦老爷勃然大怒道着:“这···这不可能——”

  话说那袁氏忽而生病了,且病得毫无征兆。

  自那日一早从老夫人院里出来后,只见袁氏是跌跌撞撞,一路由知椿扶着出来的,而袁氏一脸面色铁青,浑身的力气都将要被抽gān了似地,整个人神色都变得有些恍恍惚惚的。

  秦玉楼见了顿时被唬了一跳,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回瞧见到袁氏如此模样。

  忙几步走了过去拉着袁氏的手,急急的问着:“娘,这是怎么呢?”

  待双手触及到那双手时,只觉得袁氏那一双手冰冷刺骨,秦玉楼的手不由一颤。

  秦玉楼只一脸担忧的问着:“这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而袁氏瞧见秦玉楼,只忽而一把用力的抓住了秦玉楼的手,那力气大的直令秦玉楼的手发疼。

  袁氏却丝毫未曾察觉,她的神色一片复杂,那眼中似带着愤恨,带着恼怒,还带着一丝怜惜愧疚。

  半晌,只搂着秦玉楼忽而哭了起来,边哭便撕心裂肺的道着:“我苦命的楼儿——”

  秦玉楼被袁氏这突如其来的举止给吓懵了。

  正yù安抚,一抬眼,恰好瞧见那秦老爷后脚随着出来了,见了秦玉楼,那眼中的神色只与袁氏的一模一样,满脸愧疚之qíng尽收眼底。

  秦玉楼心中顿时一惊,想着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且还是与自个相关?

  只这会子无暇顾及其他,见袁氏qíng绪不稳,忙与知椿一道扶着袁氏回府休息。

  却不想,至此,袁氏忽而卧chuáng不起,竟大病了一场。

  大夫只说是思虑过重,心气郁结,气节攻心,导致肝胆上火,许是近来有诸多不顺心之事,堵在了心口,便一时极累成疾。

  这一阵得需jīng心调理,不可在过于忧心伤神了。

  秦玉楼听了却不由一愣。

  袁氏历来是个生xing利索慡快之人,历来是有气撒气,有火泻火,往日里xing子虽有些骄纵拿乔,但偏生秦老爷与秦玉楼都爱哄着她,日子不可谓不顺心。

  却不想竟因思虑过重而大病一场,委实有些稀罕。

  只联想到这几月袁氏一直为着她的亲事忙得团团转时,秦玉楼心中忽而又变得一片复杂。

  她只知道袁氏在为她的亲事发急,却不想竟然急到了这个地步?

  也是,她已经十六了,过了年便十七,原本一直认定的颜家忽而没戏了,只得匆匆忙忙的去找别家,却总有不尽如人意之处。

  秦玉楼虽淡然处之,但她亲事一日未定下,为父为母者一日又如何安心?

  秦玉楼忽而有些愧疚,她这个双甩手掌柜只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她母亲身上了。

  袁氏大病一场,只见面色憔悴,整个人生生瘦了一圈。

  秦玉楼这几日可谓是宽衣解带,日日寸步不离的守在袁氏跟前伺候着,养了大几日袁氏这才渐渐的好了起来。

  只那眉眼间分明还藏着一丝郁气,分明还藏着心事。

  袁氏每日对着秦玉楼是轻声细语,千好万好的,只待一转身对那秦老爷脸色便彻底落了下来。

  每每秦玉楼在场时,二人瞧着与往日无异。

  只好几回被秦玉楼不小心撞见,袁氏逮着秦老爷好是一通数落着,说到qíng起之时,竟然将秦家那已过世的老太爷,甚至连秦家的祖先也给一并骂上了。

  秦玉楼只听得一阵心惊ròu跳。

  秦玉楼猜测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且此事还是与自个有关的,只袁氏与秦老爷二人分明是有意瞒着她,秦玉楼便也没有多问。

  她知道之前袁氏为她相看亲事时,分明是相中了刘夫人那姨侄薛钰,想着,莫不是这门亲事又huáng了不成?

  可是转眼却又想,便是亲事没促成,也断不会闹到这般地步啊,竟连秦家的祖宗都被牵连进来了?

  又忽而想到了一茬,那日爹爹生辰当夜,忽有人深夜到访,据说是来自京城,第二日便匆匆去了。

  这般想来,只不知是不是与这事有关,若是当真如此,只觉得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果然,直到一个月后。

  却说今年八月,乃是元陵城中最为热闹的一月,除了八月中秋,这月还是大俞三年一度的秋闱,元陵历来出才子,好多读书人紧着盼着,就盼着能够在这一刻大放异彩。

  秦家往日除了两位老爷,其他人并未怎么关注此事,因着秦家并没有能够参加考试的后辈,族里或还有些读书的小辈,但皆资质平平,出众者并不多。

  只这一年袁氏不得不关注,因着娘家的侄儿珩哥儿今年参加了乡试,然后便是那刘夫人的侄儿薛钰。

  然而这一关注,却一不小心引发了家里的一场战争。

  因为珩哥儿虽无缘明年会试,但那薛钰却考了个解元,乡试第一,明年三月可直接赴京赶考。

  一时,那名不见经传的薛钰顿时名声大噪,成了这元陵城中最炙手可热之人。

  大俞重文,又历来爱才。

  那薛钰满腹诗书、文采斐然,原本在元陵城一众才子眼中便已小有名气,现如今竟然一举得了个解元,他日三月chūn闱,一举高中怕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现如今经人打听,薛钰此人,年将十八,但尚未婚配,虽家境清贫,但到底也是书香世家出生,且与那刘府刘家又是亲戚。

  是以,这元陵城中有着适龄女儿的世家大族便开始有些蠢蠢yù动了。

  大抵皆是先从刘家开始着手打听的吧。

  至于这薛家是何表态尚且还未可知,只知自打那薛钰得了解元的第二日,刘夫人却是先往秦家去了一趟。

  而刘夫人走后,大房正房屋里,秦老爷与袁氏却是破天荒的大吵了一架。

  话说自袁氏嫁给秦老爷以来,二人少年夫妻,难免有些争吵,不过大抵皆是些小吵小闹,有时小吵怡qíng,过了两三日,感qíng却是一日好过一日。

  但却从未像这日这般,闹得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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