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付你跟丝丝两个教养闺阁的女孩儿,能有什么难度?!”
“你能想到他是惟乔表妹找去对付你们的,竟想不到依他的武功,不开门直接呼救你们还有一线生机;开了门,除非他没有恶意,否则你们主仆必然落入他手中,根本不可能有求助的机会?!”
敖鸾箫慢慢慢慢蹲下,伸手抓住敖鸾镜的衣襟,将她拖到自己面前,qiáng迫这妹妹与自己对视,“而且,你方才说,徐世兄,他是伤在后肩的位置……如果他对你们有恶意,凭你们俩,哪来的在他背后下yīn手的机会?!”
敖鸾镜心跳的很快,她预感到,今晚这一关,只怕即使盛惟乔那边不再追究,敖鸾箫却绝对不会让她好过了。
但让她就这么坦白,她也实在不甘心,忍了忍眼泪,她道:“这种事qíng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徐抱墨……徐抱墨他一进门就对我……丝丝为了救我,从后面拿了东西砸他,想让他松开我,有什么不对?!正因为她这么做了,我才能趁着徐抱墨吃痛疏忽的刹那出声求救……”
话没说完,她脸上再次重重挨了一下!
这下没有方才那下重,却不是敖鸾箫故意手下留qíng,而是他被气的整个人都在哆嗦,所以未尽全力。
“歹毒东西!!!”敖鸾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凶狠与厌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你道我看不出来你的用心?!”
“你之所以给徐世兄开门,根本就是故意的!”
“开门之前,你必定用了不少话试探他、安抚他,以确保他不会开门后立刻翻脸,是也不是?!”
“如此你才有机会让丝丝藏在后面偷袭他!!!”
“你要是这么做为了保护自己,也还罢了!”
“但你……你让丝丝从背后下手,打在肩膀的位置……你道我文武都远远不如徐世兄盛表哥他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了?!”
“我到底也是祖父亲自jīng心教诲大的!”
“即使天资不佳,从来没能为祖父争气,该知道的岂能不知道?!”
“只怕你最初让丝丝打的,根本不是肩膀,而是后脑!”
“你根本就是故意想打晕徐世兄,是不是?!”
敖鸾镜终于害怕起来,抽噎道:“……是!”
但到底觉得愤懑,“他大半夜的找上门去,我设计打晕他有什么不对?!”
“那么之后呢?”敖鸾箫冷笑出声,字字如刀,“如果只是怕他清醒着会对你不利,你可以直接不开门!如果觉得不解恨,你可以直接在房里开了舷窗呼救——为兄我虽然远不及徐世兄才华横溢身份高贵,但若你当真无辜受rǔ,我纵然拼了这条xing命又怎么可能不给你讨个公道?!”
“你为什么,非要开了门,骗取徐世兄对你失去戒备之心后,试图打晕他?!”
敖鸾箫似哭似笑,“因为你这么做……你这么做根本就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谋害当时睡在你内室的惟乔表妹,是也不是?!”
“那时候惟乔表妹睡着,而且睡的很熟,以至于我们统统赶到后,她才由心腹大丫鬟入内喊了起来。”
“这种qíng况下,如果徐世兄也被丝丝打晕,这两人可以说是完全任凭你们主仆摆布了!”
“而你……你费了这么大的劲,打算做什么,还用我说么?!”
“……”敖鸾镜沉默良久,方低低的笑了起来,“原来哥哥看穿了我的打算?是的,我跟丝丝到底还是太弱了,低估了那徐抱墨的反应,未能找到机会打晕他,只能当机立断高声求救,好将事qíng闹大以自保!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是打算……将徐抱墨跟盛惟乔都扒光了放在一起——但纵然如此又怎么样?!且不说他们本来就是长辈们撮合的一对,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大不了成亲也就是了!”
“就说这儿是盛家的楼船,还能叫他们家掌上明珠的丑事传出去?!”
“顶多,也就是那盛惟乔不痛快个几日罢了!”
“至于徐抱墨,白占便宜,不定还巴不得哪!”
她脸上露出怨毒之色来,“倒是我自己,我虽然不喜欢那盛惟乔,却也没有怎么样她!她早上莫名其妙的要跟我一块睡,晚上徐抱墨就鬼鬼祟祟的跑去敲我的门,我怎么能不怀疑她跟徐抱墨勾结起来要害我?!”
“哥哥你只顾怪我歹毒,全不想万一我设想的都是真的,我却将落到什么样的处境?!”
第八十六章 敖鸾箫训妹(下)
敖鸾箫失望之极的看着她:“你既知这里是盛家楼船,咱们还是祖父亲自跟盛老爷子开了口才上的船,岂不知咱们在这楼船上但凡有个三长两短,哪怕咱们家不要,盛家也必然要给出jiāo代?!”
“反过来,盛家为了自家体面,又如何可能让咱们在船上出事?!”
“而且你口口声声怀疑惟乔表妹与徐世兄——我只问你,这两位如果对你有成见,为什么还要让你上船?!为什么还在船上给予你丝毫不逊色惟乔表妹的待遇?!”
“就算徐老侯爷管徐世兄管的紧,惟乔表妹在盛家多得宠你不知道?”
“她如果坚持不要你同行,就算盛老爷子不好意思驳了咱们祖父的面子,你以为盛世伯会怕出这个面?!”
“莫忘记冯伯母是最近才再次有喜的,在这之前,盛世伯与冯伯母必然是绝了再有子嗣的念头,否则也不会接回盛表哥了!”
“而盛表哥的天赋才qíng如今南风郡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纵然如此,盛世伯最宠爱的子嗣依旧是惟乔表妹——在这位世伯心目中,连盛表哥这个惊才绝艳的亲生骨ròu,都比不上惟乔表妹重要!”
“你我即使再加上祖父的面子,何德何能,能跟盛表哥比?”
“所以如果惟乔表妹要给你难堪,当初大可以直接拒绝你!”
“你又怎么可能有方才当众指责她的机会?!”
敖鸾镜听得心中好不烦躁,眼泪簌簌掉下来:“说来说去,哥哥还是信任那盛惟乔而不是我!那么我也要问哥哥了,你怎么知道盛惟乔容我上船就是对我没有恶意?!谁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对我不喜,专门带我在身边好亲自折rǔ我?!”
“再者,正如哥哥所言,盛惟乔她深得盛家宠爱,就算她令咱们在船上出了岔子,反正自有盛家一gān长辈替她善后,她怕什么?!”
她说到这里,忽然觉得一阵了无生趣,也不想继续诉说自己的委屈与担忧了,哽咽道,“终归是我福薄,本以为这一趟走下来,多少有些指望!未想现在连哥哥也跟我离了心!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明儿个哥哥把我jiāo给他们处置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