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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_繁朵【完结+番外】(832)

  “乖囡囡,你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厚道了!”容睡鹤见状板起脸,说道,“就许你居高临下偷窥我,还不许我亲亲抱抱你?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我做这种事qíng也就算了,毕竟我这种海匪出身的人,卑鄙无耻都是等闲之事!但你?作为正宗的大家小姐、朝廷钦封的县主,你这么做不觉得羞愧吗?!”

  盛惟乔愠怒道:“谁偷窥你了?!要不是有正事,我才懒得喊你上来!”

  “你要是没有偷窥我,怎么知道会那么巧的在我准备入帐安置的时候叫住我?”容睡鹤振振有词道,“这中间你肯定没少开机关朝下看,要知道我方才沐浴的位置,就在机关底下的!这么着,你早就把我看光了不说,甚至看的还不是一次两次!”

  “谁把你看光了?!”盛惟乔抓狂,“你也不想想你沐浴的时候那么大的一个桶,又是装满了热水,从上面望下去,水汽腾腾的除了一个脑袋什么都看不到,还看光……”

  女孩儿说到这里忽然觉得不对,赶忙住口,但这时候容睡鹤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啊哟,乖囡囡,你还真的偷看了好几次啊?”

  就坏笑道,“我在浴桶里的时候,你固然看不清楚,但我起身穿衣的时候,可是没遮没挡了,你看的怎么样?嗯?”

  见盛惟乔面红耳赤的从旁举起一个半人高的玉壶chūn瓶,他伸手迅速捏了捏女孩儿气鼓鼓的面颊,嬉笑着跳了下去,轻巧落到二层舱房的氍毹上后,容睡鹤还仰头朝上挥了挥手,见盛惟乔举着玉壶chūn瓶朝自己示威的扬了扬之后,蹲下来将机关狠狠关上,这才笑着入帐,预备安置。

  ……接下来的几天,在郦圣绪主仆的要求下,海船上严阵以待,防备着可能再有的袭击。

  本来天天都要下海嬉戏一圈的郦圣绪,更是连甲板都不怎么去了。

  成日里闷在舱中,就算是无趣极了,也就是拉上一班人玩玩樗蒲之类,或者站在舷窗前眺望。

  盛惟乔看出他其实是很想出去玩的,就说他:“你也忒小心了吧!这大海茫茫一望无际的,要是有船靠近,瞭望手会发现不了?你就是出去甲板上走走又怎么了?就是下到海里去泡着,只要不是离船太远,也是来得及回来的,至于把自己关在舱里不出去么?”

  郦圣绪哼哼唧唧道:“你知道个什么?我爹去的早,三个姐姐都是远嫁他乡,我娘就我一个孩子留在身边,将来可全指望我孝敬她过晚年了,所以我怎么能出事?去甲板上,万一人家快船冲过来,没靠近就有神箭手给我一箭呢?下海嬉戏,万一爬上来的过程里,快船载着神箭手冲过来给我一箭呢?又或者有水鬼从海底下潜过来,把我扯下去下毒手怎么办?!”

  “……”盛惟乔无语道,“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来那么多的神箭手?!还水鬼,你以为可以从咱们看不到的地方一路悄悄潜到船下的水鬼,会是庸手?这样的jīng锐,是会随便舍弃的吗?!你虽然是个侯爵,可是从来没有来过南方,谁那么大仇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弄死你啊!”

  郦圣绪坚持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盛惟乔闻言懒得理他了,站起身,准备带上jú篱,自己去甲板上chuīchuī风。

  不想却被郦圣绪扯住衣角,苦口婆心的劝道:“康昭啊,你也悠着点!所谓财色动人心。你看看你长的这么水灵灵的,万一去外面被人家海匪发现,本来不打算对咱们动手的,结果为了你就冲上来了,这不成了红颜祸水了吗?”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出去了。”盛惟乔听了这话,注视着他片刻,缓缓道,“你是怕你的花容玉貌被海匪看上吧?”

  “好心提醒你,不听算了!”郦圣绪恼羞成怒的放开她,“我这叫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什么叫做花容月貌!!!”

  盛惟乔哼道:“你有本事跟我上去三楼换身女装,下来之后谁说你没我好看,我名字倒过来写!”

  “呔!我堂堂男儿,怎么可以穿戴妇人之饰!”郦圣绪愤然拂袖,“你这是故意在侮rǔ我!念在你年幼无知不懂事的份上,这次不跟你计较……但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了!!!”

  ……两人这么吵吵嚷嚷的,日子不知不觉过去,即使是海上,天气也是一日比一日更热了。

  虽然船上备了硝石制冰,然而时间进入六月之后,骄阳日渐酷烈,即使房间里搁上三五个冰鉴,仍旧暑气难消。

  以至于郦圣绪很快把“万一有神箭手、万一有水鬼”的担忧扔到了脑后,恢复了之前三不五时要去海里泡一泡的习惯。

  这时候最郁闷的就是盛惟乔了,她所住的舱房位于海船的顶层,本来是最好的位置,视野开阔,采光明亮,但现在这季节,却成了海船上最热的地方,哪怕一天到晚不停的放冰鉴进来,依然有种身处蒸笼的感觉。

  如此盛惟乔只好每天天一亮就起身,避到底层的舱房里去乘凉。

  郦圣绪看到了,就建议:“要不康昭你也去海里泡泡呗,我跟你说,可凉快了!你要是担心男女授受不亲,那就以海船为界限,你一个人选一边,咱们在另外一边,也不许人在船舷上偷看你,不就成了?”

  “……我倒是想!但船上有会水的女眷么?”热的奄奄一息的盛惟乔有气无力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跟我的丫鬟可都不会水!这么着,下海里去不是找死么?”

  就叹了口气,“这会儿也只能指望早点回去了。”

  她说这话的当晚,正在门窗紧闭放满冰鉴的舱房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时,忽然听到一阵笛音,悠扬婉转,带着欢快之意,传入室内。

  “这是谁在chuī笛?”盛惟乔微微一怔,暗忖,“容睡鹤那班杀才八成是没工夫学这类才艺的,难道是郦圣绪那边的人?不过夜半三更的,底下人就算有什么兴致,却哪儿敢在这时候擅自chuī奏,扰人清梦呢?”

  左右睡不着,盛惟乔索xing披衣而起,走过去推开舷窗,想要确认笛音是不是从郦圣绪的舱房里传出来的?

  谁知道她才开窗,笛音忽止,上头猛然坠下个黑影,不待她失声尖叫,一只手已迅速捂住她嘴,另一只手,却拿着紫竹笛,轻轻敲了敲她脑袋,低笑道:“乖囡囡,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到上面来乘凉?”

  盛惟乔定了定神,才发现是容睡鹤从船定倒挂下来,顿时大怒,拨开他手,在他胳膊上狠掐了一把:“叫你吓唬我!”

  “这怎么能是吓唬呢?这是惊喜啊!”容睡鹤一脸无辜,忽然将紫竹笛朝腰带里一cha,伸臂揽住她腰肢,略施巧劲,就将女孩儿整个从舱房里搂抱出来,盛惟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视线中泛着粼粼银光的海面与漫天繁星jiāo错颠倒,旋即落到男子盘坐的膝头!

  惊魂未定,盛惟乔下意识的张嘴想要声讨他的突兀之举,唇上一热,却见这人已含笑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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