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对洛凌这个问题很抵触，转移开了视线，故态复萌。
洛凌挑眉，没bī问，但按照她之前所说的规矩，对秃鹫惩罚。
“没有毛了，只能换种方式。”洛凌看着秃鹫身上的图腾，笑了笑。
秃鹫心中不寒而栗，正要说什么，就感觉到胸口皮肤一阵撕裂疼痛。
洛凌的两只爪子捏着一块红绿相间的shòu皮。红色的是秃鹫的血，绿色的是上面的图腾。
“你不回答，我就撕下你一块皮。不知道你这一身图腾，能给我撕几下。哦，对了，我的观念是不乱杀无辜。你现在对我们没威胁了，等到我审问完，我会把你送回到你的国家的。”洛凌笑容随和，“就是为了防止你在路上做出什么有害我们的举动，我会让人捆着你。”
秃鹫哆嗦起来。
被扒了皮送回国，等待他的是什么？
他并不怕死，可那样耻rǔ的回去，他的下场会比死更悲惨，他的家人也要受到连坐惩罚。
“你们的奴隶是哪儿来的？”洛凌突然问道，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备选答案。
秃鹫的瞳孔收缩，恐惧到了极点。
战败方、被俘虏的敌人、对决的失败者，以及……被国王和贵族判罪的shòu人！
他将会符合最后一条！
洛凌笑容加深，“这也是个问题。”
秃鹫在洛凌动爪前，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刚才自己心中所想全说了出来。他看到洛凌似乎是对他们国家感兴趣了。
洛凌问道：“那你们的国王和贵族又是哪儿来的？”
“国王都是从国王的子嗣中选出来的，贵族也是。”秃鹫老老实实回答。
“继承啊。这样的话，最早的国王和贵族又是哪儿来的呢？”洛凌的猫尾巴搭在了腿上，被她轻轻抚摸着，手上带血的指甲还没收回去。
秃鹫看到洛凌的尾巴上沾了血，就仿佛看到了自己血淋淋的模样，快要哭出来了：“我不知道……国王就是国王，贵族就是贵族。”
洛凌手上动作停下来。
秃鹫更恐惧了，这一刻，大脑被激发了全部潜力，赶紧回答道：“国王是首领！是原来部落的首领！他封了最早的贵族！”
“哦……那位首领，很伟大吧？说说他的故事好了。”洛凌甩着自己的尾巴，饶有兴致地问道。
第864章 shòu人之大猫神（三十九）
洛凌看着和和气气，拔下秃鹫一块皮的时候，眼皮都没跳一下，嘴角还微微上扬着。
就是这样，秃鹫才愈发觉得洛凌可怕。
这才是多大的孩子，怎么就能有这样的心xing？
秃鹫差点儿被吓得肝胆俱裂，不敢再无视洛凌的问题，绞尽脑汁去思考。只是，他虽然是荣光国的贵族，可荣光国的贵族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秃鹫家里面就不够显赫，不然秃鹫也不用加入那些白鸟蚂蚁大军，苦哈哈地在雪山轮值，并奉命前来进攻糙原联盟了。
万事只要动动嘴皮子，使唤人去做，那才是真正的大贵族。
秃鹫没那个身份，只能上战场，期待哪天建功立业，和以前那些大贵族的祖先一样，被国王封赏，获得权势地位。
现在，秃鹫不去想那些了。
他只觉得焦躁和委屈。
本就不是什么大贵族，满心期盼着在战场建功立业呢，秃鹫哪里有时间去研究荣光国的历史？
就像染毛和高空扔蚂蚁军团，洛凌要是像大贵族那样悠闲，随便就能想出这些点子来。普通shòu人要是不用烦恼衣食住行，不用担心实力qiáng弱，他们也能开动脑筋，去更多地发挥大脑的作用，而不是身体素质。
“我只知道，那位首领是国王，第一位国王。原来部落不叫荣光，他给改了名字。”秃鹫哀求道，“那些大贵族的事qíng我不太清楚。我往日里都见不到他们。我们家的先祖就是砍了五个敌人的脑袋，才被一个大贵族赏了，成了贵族。我们家这么多人，都没亲眼见过国王呢。”
洛凌看秃鹫的表qíng，就知道他说的话全是真的，不由暗叹一声。
秃鹫一见洛凌这表qíng，就怕洛凌上来扒自己的皮，连忙补充道：“我们和部落不一样，我们不谈那些。我是说……你看我身上的图腾，额头上的是新一任国王的徽记，肩膀上的是以前赏了我家先祖的那个大贵族的徽记，左胸是我们家的，再有后背是白羽团的徽记。”
洛凌怔了怔。
秃鹫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坦dàngdàng的。他之前说起荣光国的建立者和赏赐自己的大贵族也没什么尊敬。
要知道，部落shòu人最重视的是部落，最崇拜的是先祖们。后者很好理解，但绝对不是人类那种对长辈的尊敬孺慕之qíng，而是对qiáng者的崇拜。
在最初，shòu人基因中异shòu的占比更大时，他们无疑是更qiáng的。这点，洛凌是通过《下界位面通史》和那只黑鸟判断出来的。异shòu的实力远超shòu人，而shòu人的实力，实际上是在随着流逝不断被削弱。他们依旧比人类qiáng，却是qiáng不过自己的祖先。
这是他们崇拜祖先的重要原因。
对于这种削弱，洛凌倒是不奇怪。有得必有失。生育率增加，实力减弱，这个真理放在任何位面都通行。不过，位面的等级不同，生育率和实力之间的反比关系也有所区别。放在顶级s级位面，就是巨龙也能繁衍出个数量上万的大族群。可到了低等级位面，巨龙就要濒临灭绝。盖因为位面承受的限度不同。资源有限的qíng况下，位面需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比例，让位面中占了绝对优势的智慧种族不会太弱小，也不会面临灭绝问题。
位面放弃了异shòu，是出于多方面考虑；削弱shòu人，是出于需求；选择异能为主属xing，不要任何科技属xing，也是有它自己的打算。
无知无觉的shòu人按部就班地繁衍、进化、发展，到达位面所决定的平衡点。
现在，荣光国的贵族们已经不再会为了祖先的qiáng大而仰慕尊崇。他们拥有奴隶，高高在上，过的是和祖先完全不同的生活。没有宗教文化、没有死后世界概念的shòu人们，不在意和自己差不多实力的祖先们，那真是顺理成章的事qíng。
社会变革，传统发生转变。这无法避免。
要是没有洛凌cha手，灭了影子部落，坐看海妖部落覆灭，这些荣光国的shòu人们大概会在靠着聪明才智和超越部落的国家qiáng权统一全星球后，被影子部落取代，发展出这个位面特有的虫族。
国家qiáng权什么的是最能发挥虫族特长的催化剂了。到时候，只要寄生了国王和一些大贵族，其他shòu人就会成为他们栅栏里养殖的ròu猪。
洛凌对这个位面的发展计划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不得不感慨位面意志的深谋远虑。
可惜，它碰到了洛凌。它在之前可能还碰到了许许多多的“洛凌”。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影子部落只能偏安一隅，苟且偷生。
“糙原只是你们的第一站，对吧？”洛凌问道。
秃鹫震惊的表qíng回答了洛凌的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