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带走镜子。”
“哦。”
莫惜然耷拉得如同霜打的洋白菜，jīng神饱受摧残，脑子已经转不动，别说想七想八，想一想二都困难。她连连打哈欠：“我觉得我需要休息，咱明日再探讨吧。”
泫滐噢一声：“也对，凡人还得睡觉，麻烦。”
“……你们都不睡的？”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像你们这么睡，还用gān活么？”泫滐的注意力移向了别处。
仙侠小说诚不欺人。
莫惜然竖个拇指，垂着头拖脚回卧室。
这会儿都凌晨三点了，她十点还得上庭，没空捣鼓镜子的事儿。
明天的案子，她必须赢。
“厨房旁边有间书房，里面有榻榻米，被子在橱里，都是洗过的，随便用。”莫惜然边上楼梯边打哈欠说。
“今天就算了。”泫滐从家用投影仪上移眼：“我要加班。”
加班？月老也是万恶资本家？
莫惜然不禁同qíng泫滐，这大晚上去哪儿加班，应该是地下的那种职业加班吧？
这联想……简直可怕。
莫惜然甩甩头，问道：“晚上还有需要牵红线的？”
泫滐好像对投影仪很感兴趣，没伸手动，只看着回：“你们凡间不是有种地方叫夜店？”
莫惜然张大嘴：“我去，神仙也去夜店？！”
泫滐来了兴致：“你也去？”
什么叫你也去，莫惜然头挂三根黑线，僵着嘴角解说：“‘我去’是个词儿，作为感叹用。”
“噢。”泫滐很受教的模样，虚心问：“那‘卧槽’呢？”
莫惜然差点儿踩秃噜，从楼上滚下来。
一仙一本正经说卧槽，真是……太卧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下班班，我去làng了，撒làng嘿~
☆、第五章
“你从哪儿学的这词儿？”莫惜然抹把不存在的冷汗。
泫滐白玉般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刚下凡碰上一女子，一张口说的这词。”
呵，那女的肯定是感叹他的颜。莫惜然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谆谆教诲：“这词儿不适合你，不太雅，会弄崩你的人设。”
原来不是雅词，泫滐恍然，变出个线fèng本子，行云流水在上面写什么。
注释呢？
莫惜然心痒想一探究竟，跳下楼梯瞧上一眼，傻了。
古式竖版的本面上有四五排毛笔字，字迹清隽流畅，还是瘦金体。
字是好字，内容太辣眼。
“我可能喝了假酒”、“六六六”、“小鲜ròu小姐姐”等等词儿板板正正写在竖线内，“卧槽”旁边用朱砂标注——不雅莫用，这章纸末尾居然还有“皮皮虾，我们走”……
莫惜然倒。
她一定是碰上了假仙！这一定是场梦！只有梦里啥都有！一定是这样的！
“小拳拳锤你胸口是什么？”泫滐对着本子念，皱皱眉特费解：“五天没下凡，已然听不懂凡人言语。”
莫惜然像中了五十块的小拳拳，憋到内伤。
这是现实，这不是梦，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她好心地解说了一番。
泫滐弄明白“小拳拳锤你胸口”是啥梗后，心满意足加班去了。
莫惜然抱着镜子死猪般睡过五个钟头面临上庭迟到，浑浑噩噩爬起来愣上两秒往楼下冲。
她梦里的帅哥神仙坐在客厅于空中翻动手指，念念有词：“多嘈杂的地儿也能对上眼，可惜姻缘只能维持三年，你们凡人如今都当婚姻是儿戏？”
闪着光的红线在长指间螺旋式绕啊绕，泫滐缠着玩儿，望着莫惜然。
莫惜然炸着jī窝头，睡眼惺忪看帅哥，闭上眼睁开眼。
啪！
莫惜然给自己来一耳刮子，薄梅色头发盖了一脸。
别说，发丝缭绕，挺有美感。
泫滐手一停，叠起长腿悠悠道：“一早就给大礼，离凡间过年还有一个月。”
感qíng他以为拜早年呢。
莫惜然扭回头，脸火辣辣疼，清醒了，兔子蹦高蹿出去洗漱换衣服弄早饭。
叮铃哐啷，有阵旋风席卷浴室卧室厨房。
泫滐坐在沙发上左摆头右摆头，啧啧称奇。
莫惜然十五分钟内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一身套装连衣裙衬得身段姣好，面容也jīng致。她一边跳一边蹬上高跟，咬着烤面包片说话含糊：“给你留了一份，回头见！”
砰！大门关了，一只拖鞋嗖的弧线翻扣在地。
告别来的太突然，泫滐面对一地láng藉茫茫然：“谁跟你说要回头见？”
电梯间，莫惜然狂戳按钮，待门一开，她跺脚冲进去。
十点开庭，最起码九点半得跟当事人通通气儿，这个时间只能直接上庭。
莫惜然急得慌，电梯行至一半，她就贴门上准备好往外冲。
“你打算穿墙？”
莫惜然扭脸，泫滐又站在监控下，不知从哪儿整的衣服，换成浅薄荷绿的毛衣和黑色毛呢外套，显得更白了。
这仙吧有一点男生女相的感觉，但又英气十足，不张口型男，一张口噎死人。
莫惜然这次长了心眼，回脸对着电梯门，装作自言自语的样子问泫滐：“你隐身了？”
“嗯。”
幸好幸好，莫惜然提议：“不如迈出门你就别隐身了怎么样？”
“为何？”
“我对着空气说话，人家不得把我当傻子啊，好歹我在这楼还有英名在。”
泫滐很正经回复：“你可以不说话。”
莫惜然差点儿被面包噎到喘不过气。
叮，电梯到。
一楼站岗的保安大哥见到莫惜然异常激动：“莫律师！你昨天在电梯里咋了！还那样式儿的。”保安大哥零失误演示尔康手。
莫惜然刹住脚，背后有人撞上来，她被扶了一下。
“你有男朋友了？”保安大哥看到泫滐，神联想：“同居？！”
莫惜然这回真被面包噎住，使劲儿拍胸口。
泫滐利落在莫惜然后背拍了一下，莫惜然顺过气儿来了，呼呼地喘，拿杏眼瞪保安。
这保安出了名的八卦嘴，整栋楼里没他不知道的八卦。
莫惜然最讨厌嚼舌根的人，再说泫滐作为神仙没七qíng六yù了，保安说这些多尴尬。她不要脸的吗？
“莫律师有男朋友咋不说，这下楼里的男人都好失望了，哎。”保安大哥一脸遗憾。
莫惜然翻白眼：“大哥，你从哪儿看出他是我男友？”
保安大哥：“多明显啊，还用看？”
泫滐：“你管谁都叫哥？”
莫惜然：“……”
为什么泫滐总关注些很奇怪的点，莫惜然不懂，拽上泫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