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原本的心思,是多多给秦骁印看一看,秦骁印是长子又是正房嫡出。
原本婚事应该选了又选,可是谁知道,竟让白父钻了空子。
可是说到底,到底是救了王爷一命。
否则马上征战多年的王爷,若是被一颗蚕豆硬生生的给呛死了,那才真的是贻笑大方。
眼下三爷这么说也没错,毕竟四爷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如若不出意外,王妃迟迟没有张罗,无非也是想像之前的秦骁印一样,细细挑选。
秦骁印一声没吭,安静的走在旁边。可谁知二爷突然之间凑过来,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大哥,你我兄弟之间,你实话实说,在没有成婚之前,你可以出去找过姑娘?”
兴许是因为在外头打仗一年的原因,二爷同秦骁印似乎亲近了不少。
男人身材高大,并不瘦,面容俊逸,一双眼睛微微的下垂,深色的云锦袍穿在身上,更加多了几分贵重。
他蹙眉瞧了一眼旁边一脸好奇的二爷,又看了一眼旁边竖起耳朵的三爷。
“没有。”
粉红色的薄唇,话是硬生生挤出来的,他一向不喜欢跟兄弟讨论这些。此时此刻脸上也没什么好颜色。
说完这一句,他自顾自走上了前。
“二哥,你信吗?”
三爷从袖子拿出了一把扇子,风流倜傥的摊开,轻轻的扇着风,目光轻佻。
“自然是不信的!”二爷嘿嘿一笑摇了摇头。
秦骁印习武之人,耳朵好的很,自然也将后头两个人悄摸摸的谈话,尽收于耳。
对于前面男人们所说的话,后面的三个女人浑然不知。
落明珠一心沉浸在三爷今天终于搭理自己的喜悦之中。
刘竿晓今天也难得的沉默没开口,她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白吟,白吟没有看刘竿晓,甚至还不动声色的移过了目光。
刘竿晓心里更着急了,谁偷东西都好,哪怕是不懂事的下人,或者是二爷三爷。
怎么就偏偏是四爷呢?刘竿晓从没有像此刻如此觉得管家的权是一个烫手山芋!
旁边的落明珠当然不知道刘竿晓心里着急些什么。直到三房到了,刘竿晓这才伸手抓住了白吟的衣服袖子。
“大嫂,虽然说知道东西是四爷偷的,可是眼下四爷受了那么重的处罚,王妃心疼,我后头的日子可就要难过了。”
刘竿晓哭丧着一张脸,她当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害怕日后王妃的为难。
若是说了出来,岂不是叫白吟白白看了笑话。
天已经擦黑,如今正在六月里,天气正好,池塘里的蛙叫一声高过一声。
哪怕是身上挂了三个香包,也架不住蚊虫的叮咬。
白吟拿着团扇轻轻的摇晃着手腕,女子皮肤白皙,此时此刻因为蚊子显得有些恼,白色的纱裙随着走动的动作显得格外的飘逸。
“二弟妹这是说的什么话?”
刘竿晓话都说出来了,白吟自然也就要分出一些精力来敷衍。
“王妃一向为人公正,这事情本来就是四爷不对,王妃又怎么会责罚你呢?”
白吟神色未变,刘竿晓一听就晓得白吟此话是敷衍她的。
王妃若是想要做些什么,随便找些借口,就可以达到目的。不一定非得要用四爷的事情做筏子。
刘竿晓暗自咬了咬牙,也知道管家权力从白吟落到了自己的手中,哪怕出了那么大的事,王妃也没能给白吟。
她肯定是心里不爽利的。搞不好就是巴不得她被王妃骂呢!
刘竿晓心里面也窝了一团火,但是也不好发作,她终究忍了下去。
她很快就无心在意白吟的敷衍了,而是担心起明早请安,王妃会不会因为四爷的事情发作。
这才没说两句,白吟手腕早就被蚊虫咬了一个大包。
后头两人走着,谁也没说话,直到到了二房,走在最前头的秦骁印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白吟犹豫片刻还是同秦骁印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上次表妹相看,她可有看中的?”
秦骁印语气有些生硬,仿佛在白吟面前提起郑之意,他显得有些不太自在。
自从那天郑之意回去以后,就没再提起这件事,后头又因为四爷的事情,她也一时忘了郑之意的事情。
眼下秦骁印忽然问起,她反倒忘记了。
“她未曾提过,兴许是我这几日忙碌了些,没碰到人,我明日去问问。”
白吟略一思索决定还是要把郑之意成婚的事情提上日程。若是看不中,她再想想其他法子。
“我手下的副将孙振。”秦骁印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吟。
白吟硬是想破了脑袋,也硬生生的把那十几号人,对不上名字。
白吟眉头蹙越厉害,她迟迟没开口,只等着秦骁印的后话。
女子穿了一身白色的纱裙,手腕不知何时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包,脸上流露出几分烦躁。
此时此刻,她微微偏过头去,一双眼睛就这样瞧着秦骁印。
他似乎都能够从白吟黑色的眼瞳之中看到他的脸。仿佛她的眼睛里头,只容得下他,便再也装不下其他。
“他说在落叶苑见到了见到了一位姑娘,想来就是表妹了,他有意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