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沉：“没来。”
林若停顿片刻：“那就再闹一次。”
于是十分钟后。
当这群好不容易鼓起胆子，小心翼翼飞回来的鸽子试探性地落回废墟之后。
它们被砸下来的第二块石头再次吓地冲回了天上。
第三次、第四次。
……
久到林若已经开始担心会不会把这些鸽子吓得精神失常时。
她终于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第42章 对峙
这阵脚步声轻得几乎要与树叶的沙沙响融为一体。
林若当即就感受到了那后面的一阵目光, 带着强烈的攻击性，正在一瞬不眨看着她。
她扔石头的动作猛地顿住，不着痕迹地动了一下指尖, 把掌心这块石头抓得更紧了。
郁沉也没有动，压低嗓子给了个方向：“右后面。”
右后面是地铁口边上那排高大的树木。
也就是他们刚刚经过的地方。
那边上就是长云车站附近最难走的高楼大厦区。
果然是去那里了，不旺她砸了这么多次石头。
林若心道。
引出来了，那么再下一步就是……
林若：“它知道这里有个坑吗？”
这种鬼天气，人走着不小心都能掉下来。
这片废墟看着大，倒还真挺难发现的。
郁沉回过头来, 把先前那颗糖收好, 伸手对着林若抓着的那颗石头弯了弯：“这次我来。”
林若看了眼废墟，接着装做不经意往地铁口的方向扫去一眼，把石头扔给郁沉。
这块石头边缘很锋利, 比棒棒糖的那层糖纸还扎人。
郁沉指节拎着石头了个圈, 再一次把它甩进了废墟里。
“咕咚。”
算上先前，这大概已经是快第十次扔石头了。
那群鸽子估计已经被吓唬得有点神经衰弱, 翅膀都拍累了，飞得却比之前还快。
它们蜂拥着上天的那一刻，原本地铁口的枝叶被骤然折断，林若和郁沉卡着时间同步往两侧散开来。
身后那只变异动物裹夹着狂风席卷而来, 呼啸着冲向两人原本所在的位置。
白雾被瞬间掀开，扑面而来的气息热得发烫。
不料林若和郁沉刚刚那一下躲得太恰到好处。
它一路横冲直撞而来, 结果扑了个空, 还因为动作太猛没刹住车, 直接撞进了底下那个坑里。sc
“……”
还没飞远的鸽群发现自己地盘又出事了, 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那么多双眼睛直溜溜地在废墟和边上两人之间来回扫，然后彻彻底底地仓皇逃窜进了雾里。
林若估摸着这群鸽子可能再也不想回来了。
借着鸽群逃窜的时机, 她朝废墟里看一眼。
冲出来的那只动物跟茶叶一样，也是一只变异狗。
之前跟小苗去便利店的时候，林若短暂见过茶叶一次。
面前这只变异狗跟茶叶差不多大，但是生得瘦骨嶙峋，声音也要凶得多。
它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废墟的空间，还被撞得有些懵，低吼一声摇摇晃晃想站起来。
这么一个小小的废墟脱不了太多时间，但也帮了大忙了。
林若和郁沉没给它追上来的机会，趁它还没上来，头也不回地去了高楼区。
身后是地面陡然塌裂的声音，那只变异狗晃着闹袋抬起头，从底下直跃而上。
落地时剧烈的震动让整个十字路面都在晃，一路蔓延到了高楼区的底下。
大楼这边的路不太好走。
四个方向全是巷子，还带了好几个拐弯，根本无法判断尽头是什么样。
郁沉在扎进高楼区后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巷子，没有一丝犹豫地选了一条想走。
林若自觉地挪到他后面跟着，转回头问：“认识？”
郁沉实话说：“随便选的。”
现在闯进来，和刚刚不折腾鸽子直接闯进来其实差不多。
都得对着这片高楼群盲找。
唯一的区别是，那只变异狗还没追来，他们盲找的时间稍微多一点。
身后的声音离得不远，就连郁沉也不再拖了，随口决定：“先走右边？”
“你定就行，我跟着。”反正换成她来多半找不到路，林若在这方面很有自知之明。
她四下望了一圈，抓过边上的一辆自行车往路中央一扔。
“砰——”
自行车在地上弹了几下，横在中间，活像个挡路杆子。
这辆自行车很小，自然也挡不了多久，不过起码能拖个几秒时间。
林若甩了甩手，回头跟上郁沉。
她离开拐角的瞬间，后方自行车被甩飞的声音透过雾气传来，连着的墙面猛地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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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区的路一条接着一条，一会宽一会窄，错综复杂。
两个人在里面凭感觉忙找，速度一点没慢。
但是这里实在太像个迷宫，到后面天都黑了，大半个巷子都逛完了，愣是半点人影都没见着。
为了不被追上，郁沉特意挑了小路走，哪里窄往哪里拐，一路来勉强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