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再把宫里的平日用度私藏一二,出宫之前攒下一套庄园的全款不成问题。
当然,傅南霜并不觉得自己在偷,毕竟这些金银也是皇室收税得来的。
等她出宫买地买房,再添置些家用,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算刺激当地消费了。
虽然还只是设想,但傅南霜已经感到了一阵轻飘飘的满足。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接近财务自由。
比学习写虐文什么的靠谱多了。
第二日清晨,傅南霜还在她的梦想大宅中徜徉,隐约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唤。
“殿下,您该起了。”
“——嗯?”
傅南霜睁眼后,对着头顶的帐子愣了一瞬,随即迅速厘清自己的处境,面上没有显露出丝毫讶异。
其实即便她当真讶异,也不会表露得太明显。
刚入职的时候,带教就说她心态好得惊人,其他人开会被骂都哭丧个脸,就她不动如山,不像是个新人,倒像个稳重的小老头。
但凡事总有意外,就像昨日段淞那厮,不知怎的竟能看出她心里的偷笑。
巧合,一定是巧合!
“殿下?”宫人见她未动,又将音量稍拔高了几分。
傅南霜知道,大婚第二日一早,一般都是要去给长辈请安的。
可据她回忆,这本书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太后这个角色,想必也没有请安的对象。
那这宫人这么早叫她是要做什么?做早操不成?
“怎么,陛下有旨意?”
她觉得应当不至于,小伙子应该还在求心理阴影的面积。
“殿下您忘了,”宫人将床帏束在一旁,“德妃与淑妃二位今日入宫,要向您见礼。”
傅南霜哦了声,回想起昨日段淞和那内侍的对话,明白过来,是这两位有后台的要入宫了。
原书中男主的后宫其实并不怎么充盈,一来他不过二十出头,刚刚继位不久,还没什么机会充实后宫。
二来,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他手中为数不多的权力,还要受多方利益集团掣肘。
每一个后妃的入宫,都是她们背后的家族,对未来皇室继承人血脉归属的觊觎。
当然,书里对于朝堂斗争着墨不多,大都作为男女主吵架时模糊的背景出现。就这些细碎的关系,还是傅南霜自己通过只言片语推断出来的。
在虐文里找逻辑,是傅南霜作为一个j人最后的坚持。
所以她总觉得,男主对女主病态的渴求,有一部分来源于他的年少叛逆,还有一部分,来源于女主的身份。
毕竟只有女主,是唯一一个毫无背景,对他也全无威胁的人。
哦,倒也不是唯一。和今日要进宫的这二位相比,皇后的出身其实也不太拿得出手。
淑妃冷芷蓉,尚书省左仆射的长孙女,就是那位“冷相家的”。
德妃叶如曼,门下侍中老来得的幼女,就是那位“叶相家的”。
原书中并未明言皇后的家族究竟是什么来历,只用四个字草草概括:
世代清流。
而傅南霜理解的版本:
穷酸古板。
以至于她一开始觉得颇为奇怪,就凭皇后这种家世背景,究竟是怎么越过这两位相府小姐,率先坐上了中宫的位置。
或许是其他人的背景太过敏感,不如就让她先占着坑位,毕竟她的家世清贫的刚刚好,挑不出错处,也造不成威胁。
这也是傅南霜后来自己推断出来的。
待她梳洗完毕,天光已经大亮,宫人将她扶起,引着她向正殿走去。
“妙芹,她们已经到了么?”
这是她在梳妆期间,刚问到的名字。同事一场,总要互通花名,以示尊重。
“回殿下,那二位还在向陛下请安,稍后便到。”妙芹的神色算不上恭敬,毕竟昨日里陛下的态度很明显,她也用不着假意讨好这位临时皇后。
“嗯,无妨,咱们先去等着便是。”
傅南霜明白,这两位相府小姐的后台很硬,硬到根本不用在乎她们之间当下的品级差异。
工作这几年,她也不是没有带过VIP实习,甚至穿过来之前那晚上加的班,正是因为组里的两位小祖宗临时撂挑子,她只能自己把活儿接过来继续干。
打工么,不就是投胎失败者的集中营。
好在这种日子眼看着就要熬到头了。
就这种分量的下马威,她还能忍,并且很擅长。
于是傅南霜就在正殿里枯坐了半个时辰。
甚至连妙芹都开始觉得,那二位虽说出身高贵,也着实有些太过分了。
她们这些在宫中当差的,也不是木头做的假人,总是要休息的。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主子跟前,腿麻了不说,连说句闲话的机会都没有,都快把她憋坏了。
但傅南霜倒是坐得安稳,没人和她说话的时候,头脑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当然,如果身边没人就更好了。
她能坐一整天。
正当她设想着自己大宅的布局,院落的规划,要养的三只猫,设计的猫爬架......殿外终于传来了通报的声音,不久,便见回廊转角处,迆迆然走来两名女子。
淑妃身量瘦削,长眸婉转,眼角似有一弯欲语还休的柔情。
德妃体态丰润,姿容甜美,即使不笑时唇角也有两个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