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的是标间,室内很大很奢华,金紫色的欧式风,一间房两张大床,淋浴室的浴缸极大,旁边还有个可以侧躺的黑皮沙发。
“先吃饭。”
她把祁慕白扶到小圆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揭开海鲜粥盖子,用勺子给他盛了一碗。
再夹了几片香肠和牛肉。
舀了满满一勺:“张嘴。”
祁慕白很乖地吃了一口,评价:“淡了点。”
“……”
叶芝婳闭了闭眼:“你生病了就得吃淡的。”
“想吃辣酱,就是不辣的但有点鲜又有点咸的那种辣酱。”
祁慕白懒懒地窝在椅背上,“记得搅在粥里,粥要不稠不稀,芝芝吹不烫了喂我的那种。”
“你有病啊。”
叶芝婳气得将碗一撂,“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她还有一堆设计稿没画呢。
没空伺候这少爷。
她坐在床上,从包里取出pad,抓起笔就开始苦思冥想了起来。
祁慕白耳尖微动,听到刷刷刷的落笔声,一张脸都黑了。
本以为失明了能难得享受下她的7天贴心照顾。
这段回忆就叫“芝芝女仆装の甜蜜服务”。
结果他妈的就这。
“行呗,我残废了姐姐就不爱了。”
少年低下头,自己喂自己喝粥,委屈得不行,“慕宝真可怜。”
“没人爱。”
“爹不疼妈不爱。”
“难得谈了个喜欢的女朋友还被抛弃。”
“……”
叶芝婳想骂娘了。
她硬生生把飙升的血压的压回去,走到少年面前,笑得咬牙切齿。
“二少爷,方才忽略您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侍奉您用、膳。”
仗着他看不见。
叶芝婳佯装向前台打了个要辣酱的电话。
然后屏息凝神拧开桌上矿泉水的瓶盖,悄咪咪倒进了碗里。
嫌淡?这就淡死你。
“加了辣酱了,吃吧。”
叶芝婳笑眯眯地搅着粥,捋了捋少年的头发。
祁慕白眯了眯眼,启唇时不知是没对准还是怎么的,滑过了勺子尖。
加了水的海鲜粥就这么洒在了他衣服上。
“姐姐?!”
少年佯装惊呼,摸着湿漉漉的领口道歉,“都怪我看不见,白瞎了姐姐买的辣酱了。”
“……?”
叶芝婳额角青筋直跳,“我去请人给你送衣服。”
祁慕白一把抓住她肩头,劲道不大,却令她动弹不得:“扶我去洗澡啊。”
他的手指指骨凸出,极具力量感,嵌在饱满柔软的背躯里,叶芝婳脸一下臊红,仿佛能感受到无数毛细血管在他手下震颤开。
少年手掌滑到她背上:“你不会以为我现在能自己洗吧?”
“……”
一滴热腾腾的燥郁汗珠从叶芝婳额尖滚落。
特么的她这只贱手。
“先给你洗头。”
叶芝婳扶着少年在沙发上躺下,给他把纱布捋平后,戴上从前台要的护目镜。
无奈他腿太长,那沙发根本容纳不下。
祁慕白将她圈紧,脸埋在她胸口,嗓音低哑难耐:“想躺在宝贝怀里洗。”
给她差点气笑:“是不是还要我给你喂奶啊?嗯?”
“也不是不可以。”
祁慕白薄唇凑到她耳廓,像个变态一样舔吮着,“喂完了姐姐喝我的奶。”
叶芝婳脸色一冷:“你自己洗吧。”
“我错了宝贝。”
少年乖乖噤了声,勾着她的腰躺在了沙发上,“姐姐快点洗啊。”
叶芝婳被他闹腾得出了一身的汗。
顾不得擦鼻尖的汗水,打开莲蓬头调了下水温。
打湿他的黑发后就开始恶狠狠地揉搓起来。
她记仇地想着。
等这小子眼睛好了之后。
她要让祁慕白给她洗一年的头发!
干洗、湿洗,每次不得低于半个小时的那种!!
洗完还得给她吹半个小时!
莹白细软的手指在发间穿梭着。
少年舒服地阖起眼,感觉人生此刻已经到了巅峰。
同样是洗头。
果然她洗的就要比自己洗的香一万倍。
洗完后。
叶芝婳拿下旁边挂着的发巾给他胡乱擦着头发。
累得直喘气。
“芝芝体力真的好差啊,洗个头就累成这样了,待会在床上可怎么办啊?”
祁慕白摘下护目镜。
意犹未尽地将脑袋枕在她膝盖上,“要不待会还是我出力吧。”
给芝芝奶酪榨干成芝士条了就不好了。
叶芝婳猛地推开他的头,刷的站起身:“你有完没完了?折腾了我一天,你自己洗吧!”
沐浴露和擦澡巾都给他放好后。
叶芝婳气得关上门走出了浴室。
祁慕白舔了舔唇。
橘黄的灯光下啥也看不见。
盲人摸象似的在漆黑里摸索着浴缸和莲蓬头。
手机响了。
魏延泽兴奋地“哎哟”了一声:“慕哥还是你牛,我看见小嫂子带你进酒店了啊,负伤奋战,6。”
“别人死了都要爱,你这是瞎了都要‘爱’?”
宋彧嘲讽的声音传来,“注意节制,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