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应声去了,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娘娘确有其事。据卢根的同乡说,他早已娶妻并育有一子,已经三岁了。”
秦嬷嬷呸了一声说:“如此这般,怕不是存了攀龙附凤的心思,想停妻再娶吧。”
蒋禹清冷笑一声:“这如意算盘打的是啪啪响。孙家那边又是个什么光景?”
秦嬷嬷说:“孙家与国公府的情况有些类似,这辈儿也只有一个女儿,正如孙管家所说的,孙小姐是孙大人的掌上明珠。
孙小姐性子软糯,若是嫁入普通高门,怕是撑不起家业受婆家嫌弃。
所以孙大人这才想在进京赶考的举子中,挑一个没有根基,有些才能的,把孙小姐下嫁。
这样一来,新女婿指着岳家帮衬,便不敢怠慢孙家的女儿。如此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如今看来,孙家怕是看中卢根了,只可惜眼光不太好,貌似捡了个败类。”
蒋禹清喝了口茶说“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孙家。别让好姑娘被渣男给祸害了。”
秦嬷嬷笑着说:“我们家娘娘最是心善。”
且说孙侍郎见了卢根后,只觉得这年轻人长得是一表人才,而且态度恭谦,才华横溢。
以他杏榜第一的成绩,殿试的时侯,只要发挥正常,一甲有望,因此对他十分满意。
卢根来侍郎府的时候,孙小姐也趴在屏风后头偷偷的看了一眼,亦觉得这人颇合她心意,因此面对母亲问话时,颇为羞涩的点了头。
然而没等孙侍郎高兴太久,第二天他就听说了卢根在老家已有妻有子。
遂赶紧派人查证,证实消息为真后,当即气的大骂:“竖子骗我,险些害了我的女儿。”
他把此事告诉了岳父,而他的岳父又恰好是此次大考的考官之一。
朝廷选拔官员,除了才华更重要的是人品。只有德才兼备者,才能入朝为官。
这般品行不端之人,如何能用?
因此孙侍郎的岳父直接把此事上奏给了景衍。
景衍一看这人的名字,就想起前两天妻子给他说过的事儿。
于是朱笔一勾,就将他的名字从殿试名单上划了去,甚至直接取消了他所有的功名。
卢根突然收到自己被取消殿试资格,并且已取得的功名也全部作废消息,顿时浑身如坠冰窖。
他隐约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可还是不甘心,于是跑到孙府质问。
孙府的下人一见是他,顿时破口大骂:“姓卢的你还敢来。明明已有妻室,却骗我们家老爷说你没成婚。
骗人骗到我们孙府头上来了,你胆子可真够肥的。
你也不去外头打听打听,我们大人是那样好骗的吗?你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赶紧滚,否则打断你的腿!”
卢根被孙府的下人赶走后,一个人坐在街边抱头痛哭。
他家中并不富裕,今次上京赶考的钱都是他考上举人后,县里的乡绅们送的礼钱。
初次进京,他就被京城的繁华所迷了眼。
想着若是能留在京城做官,是否也能过上这样人上人的生活?
因此孙家递来橄榄枝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隐瞒已婚的事实。
想着要是做了孙家的乘龙快婿,将来在仕途上有岳家扶持,不说一飞冲天,起码会顺利许多。
没想到这个谎言这么快就被戳破了。
知道他情况的人不多,只有来自同一个县的云观。这小子肯定是嫉妒自己得了第一名,又得了孙家的青睐,特地告的密。
恨意冲昏了他的头脑,怀着“我不好过,你们都别想好过的念头”,他跑到暂住客栈的后厨,拿了一把菜刀藏进怀里。
之后上到客栈二楼,一脚踹开云观的房间,举刀便砍。
云观吓得大叫,幸而他之前学过一些粗浅的防身功夫,这才没有被伤到。
同闻讯赶来的掌柜和小二,一起将其制服,送去了衙门。
这家伙因为持刀伤人未遂,被衙门的人按在地上打了三十大板。
出了这样的事情,客栈也不敢让他再住下去了,直接把他给轰出来。
他拖着被仗责过后的身体,趴在街边忍不住嚎啕大哭。
他现在万分后悔,一念之差,造成了今日的苦果。如今一无所有,往后又该何去何从?
哭完后他走进了一家小酒馆,喝了大半夜的酒。
次日酒醒后,回到暂住的客栈,收拾了东西,直奔京城西郊的普宁寺去了。
蒋禹清听闻消息后,摇了摇头说:“只可惜苦了他的妻儿了。”
四月的泰安农庄,满园的芳菲开的正好,蒋禹清正打算去泰安农庄住上几天。
然而这边琼林宴刚过,墨辉就乐颠颠的跑过来说,脚踏车的橡胶轮胎已经成了。
蒋禹清大喜,跟着他跑到了工部,果然看到了一辆安装了橡胶轮胎的脚踏车。
这车子做的十分精细,那轮胎上的防滑印,是他一条一条用刻刀刻上去的。
这需要工匠极其高超的技艺,否则哪怕重那么一点,整条轮胎都会报废。
蒋禹清骑着这辆脚踏车,沿着试车场跑了两圈,一切都十分顺畅。
她冲墨辉比了个大拇指说“简直太好了。现在就可以上市了!”
墨辉非常高兴,请求她给大夏第一辆脚踏车起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