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话到了小混蛋身上,佳妮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或许是因为这个家是他们一起生活过的家,家里是什么样子的,家人又是什么样子的,他们都知道。
不知不觉地,他们两人生活中的一部分,早已与对方息息相关。
“笑什么?”
“我好开心。”温佳妮笑着,笑着亲他的脸颊,“赵嘉原,谢谢你给我快乐。”
之后很久没有动静,温佳妮奇怪着,去摸墙上的开关,灯亮起的同时,赵嘉原低头,把脸埋入她的颈间。
“表姐……”他声音低低的。
温佳妮抬着手,想要摸摸赵嘉原的后脑勺,却犹豫住了,半途而废,手放下去了,柔声问:“怎么了?”
“表姐,你把我推开一下吧,我现在没法子离开你。”
她奇怪,“怎么了吗?”
赵嘉原臊得很,哪里好意思说,只是亲下脸颊,他的脸便涨得通红,连旁的地方也是,不好意思说,像沉浸在糖水中的海绵——
比起第一次Wet Dream,弄脏裤子,被赵崇生知道、笑话,现在才更教人害臊。
他恼得狠,用力嗅着佳妮表姐身上的气味,咬牙切齿地,“都怪你不好,从来不大主动亲我,今天为什么这么突然?”
温佳妮选择闭嘴。可她越是不答,赵嘉原越想知道,一面吻她的脖子,一面追问:“说啊,表姐,为什么?”
落在颈间的吻,软溶溶的,教人心里发软发痒。在这种不算特别清醒的状态中,温佳妮难得坦然,“想了,就亲了。”
赵嘉原抬起头来,凝视住她。
很少这么坦然,所以话说出来之后,温佳妮又不好意思起来,撇过脸不看他,可是她看到哪里,赵嘉原就跟着吻过来。
他一半开心,一半羞恼,“表姐,你凶凶我吧,赶我离开这儿……对不起,表姐,我现在有点冲动了。”
她怔了怔,明白他的话后,立时推开他,“很晚了,你快点回家!”
似乎不够凶?想了想,那么学他以前教的法子,“你不回家,我就再也不理你。”
赵嘉原愣了一下,“哟呵,你总算会威胁我了。”
“还不走?”温佳妮皱着眉。
“走,这就走。”
那天晚上,赵嘉原又一次在梦中碰着了佳妮表姐——
第一次梦到的时候,赵嘉原觉得对佳妮表姐是一种亵渎,一种可耻的冒犯,为此,他很苦恼,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苦恼至极,实在没法子了,跟死党模模糊糊地提了一嘴,问是不是男生青春期都会这样?
死党答:“看人。不正常的说不定不会,正常的都会。”
可是赵嘉原却将这件事情看得很复杂,他说:“那我这种到底是青春期冲动还是喜欢?要是青春期冲动的话,那我的喜欢算什么,真要是这样的话,我未免太差劲了吧?”
他说的话,让死党差点笑掉大牙。“赵小少爷,你不会是第一次梦到这个事儿吧?”
赵嘉原不作声。
死党这才正经起来,很认真地说:“这事儿无法说清楚,就像心理跟生理分不开是一样的,搁我说呢,必须得很喜欢那个女生,才能在梦中有那个冲动。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那你这意思,我很喜欢她?”
“是这个意思。”
经死党这么一说,后来再在梦中碰着了佳妮表姐,赵嘉原不再苦恼。他告诉自己,是因为很喜欢很喜欢佳妮表姐,才会如此。
本来还想搞清楚佳妮表姐喜欢谁,可后来就不重要了,一点都不重要了。赵嘉原只要佳妮表姐待在他身边,哪里都不要去,不要再看那个姓郑的家伙,别的他暂时不想管。
那天晚上,赵嘉原梦见自己造成了一个笼子,把自己跟佳妮表姐一起关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注:全文两次检修、个别章节重写,与外站(未授权)内容不一致,请以晋江版为准。
第42章 42
是梦。
笼子华美精致, 地上铺着柔软的毯子,绿色的藤蔓似青蛇般爬上笼子,细密纤薄的叶子四面八方地张着, 为笼中的人遮着外面的烈日。
佳妮表姐哭着要出去, 他不愿意, 说什么都不愿意。
不承想,她突然化作一只金丝雀,从笼中飞出去, 离开他——
赵嘉原从梦中惊醒过来,双目放空, 坐在床上发着愣,后背沁出冷汗,心惊动魄的同时,也有些惘然若失。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他才忙不迭地从衣橱拿裤子去卫生间,一面回应外面敲门的佣人, 一面把弄脏了的裤子丢进衣篓里。
过一会, 又觉得不成,把脏裤子丢在淋蓬头下,打开水龙头,那裤子一下子湿透了。
他蹲下身, 把裤子弄脏的地方用劲搓着。那劲愈大, 脸颊、耳朵,甚至整个脑袋都跟着发蒙、发热,大约是羞耻——他不承认的。
使劲搓了几下, 挤干, 丢进衣篓里。
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佣人在外面等着, 却又不说什么事。
赵嘉原走出卫生间,又折回去,把衣篓里的裤子丢进垃圾桶。
这样才叫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佣人说六叔在书房,要他过去。
一大早的能有什么事,估计又是问他最近情况,说他三天两头往外跑,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