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宁瓷不停地开枪,一声快过一声,身影在枝条间若隐若现,每一次枪响都伴随着半空中洒落的花瓣碎片。
“她为什么要跑那么近?”木蔷替宁瓷捏了把汗。
“因为她没有准头。”钟尔两眼无神,宁瓷太快了,她根本捕捉不到她。
宁瓷双手被空气·枪震得发麻,而鬼仔花似乎从密集的枪击中反应过来,枝条在空中乱舞,发出划破空气的簌簌响声。
纷繁杂乱的枝条轨迹在宁瓷眼中晃若无物,她从高点纵身一跃,从那些混乱的弧线中穿过,稳稳地落到地面。
“愣着干嘛,一起上啊。”警卫队长如梦初醒,踹了旁边的警卫一脚,第一个扑了上去。
叮叮当当的刀剑劈砍声,混杂着枪响,场面混乱而热闹。
“唔理唔理唔理。”一辆红色的双排车拉着警报声朝这里冲过来。
“所有人,往后撤离。”车头探出一个喇叭。
包围三角区内的几个人把自己贴到了围墙上,尽量离远一点。
“你这冲的也太快了。”丁香看着赶回来的宁瓷。
“我想试试枪。”宁瓷眼睛亮晶晶,看起来很兴奋。
钟尔忍不住:“你这么近有什么好练的,怎么可能失手啊......”
宁瓷把借来的空气·枪塞回钟尔腰间,“我好像要背叛我的冷兵器了。”
热武器,它取代冷兵器不是没有道理的。
唔理唔理叫的车在鬼仔花前停下,警卫员从车旁拉下火焰喷枪,对准鬼仔花地下的根茎喷射火舌。
橘红色的火焰温度近千摄氏度,鬼仔花剩余的花瓣在高温中卷曲、干瘪、燃烧。
十分钟后,那株变异的植物只剩下灰烬。
“我好想开着这辆车出基地啊。”丁香表情贪婪地盯着火焰车。
“收敛一下吧小丁,我们不能再有仇家了。”木蔷擦着脸上热出来的汗。
“你们都没事吧?”警卫从旁边绕过火场,准备安慰安慰这帮倒霉蛋。
“没事没事。”钟尔摇手摇出残影。
“嗯?”警卫在一米之外抽动鼻子,“......酒味?”
她看向那辆越野车。
第74章 卧底
“呲啦——呲啦——”
塑料材质的大扫把从沥青地面扫过, 带走灰尘和垃圾。
一个一米八的女人,戴着一顶鸭舌帽,鼻子上挂着黑色的口罩。
“小宁。”她拄着扫把, 冲街道另一头的女人喊道:“可以冲水了。”
宁瓷踩着三轮车, 车斗里晃着装满水的塑料桶,钟尔拿着个水勺,一勺一勺往地上泼水。
“也不知道队长现在怎么样了。”钟尔说。
“别管她, 她该啊。”宁瓷抄起三轮车里的地刷。
“也是哈。”钟尔抄起另一个地刷,跟宁瓷一起刷地。
不知道是不是宁瓷的错觉, 她总觉得来来往往的路人, 看着她俩的目光都透露着十足的诡异。
钟尔面不改色地接受劳动改造, 假装看不见从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眼光。
只要我不在意,我就不会丢脸。
钟尔把口罩往上扯。
李经理放下望远镜,心痛到捶胸顿足, “小姐居然会刷地,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种苦。”
“让一让。”保洁把拖把往李经理脚下怼,“你挡着我拖地了。”
“唉, 唉。”李经理一步三叹地离开窗边。
她走到另一扇窗户边, 重新举起手里的望远镜,“让我看看那个罪魁祸首在干什么。”
丁香正靠着围墙小憩,白天该补觉的时候她没有补觉, 晚上又去酒馆蹦迪打架,撑到现在上下眼皮粘得厉害。
她穿着桔红色的改造小马甲,正面写着“酒驾醉驾千刀万剐”,背面写着“明知故犯杀杀杀杀”。
没有植物和植物人的入口处, 宁静又安详,人来人往的白噪音十分助眠。
丁香一觉睡到中午。
“醒醒, 你的劳动改造时间到了。”警卫戳了戳丁香。
“哦......”丁香迷迷瞪瞪地从地上爬起来,脱下小马甲,“谢谢您,我已经知道错了,再也不会酒驾了。”
警卫收回小马甲,公事公办地训诫,“酒驾危害大,祸害千万家。念在你是第一次酒驾,且酒驾时常在五分钟之内,这次只罚你打植物人,如果再有下次,直接逐出66号遗迹。”
“嗯嗯嗯。”丁香擦掉嘴边睡出来的哈喇子。
丁香离开入口处,独自在遗迹内闲逛。
66号遗迹的地下暗市在北区,丁香小心地包上头巾,她准备去逛逛。联络组织的同时给自己的移动堡垒增加一些物资。
丁香走进一家按摩馆,她在外面睡得腰酸背痛,想找师傅给自己按按肩按按腿。
按摩师傅是一位穿着白色无袖背心的女人,正在用老式的收音机听戏,见有人进来,她关掉收音机。
“按头还是按腰,全身按摩十五元起。”
“从头按到尾,姐姐有钱,姐姐都要。”丁香说出组织里的暗号。
“大客户去隔间。”按摩师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