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这是被游熠给看到了,如果她在走戏或拍戏镜头里把这东西掉出来,她就更尴尬了,在游熠面前尴尬,总比在同事们面前尴尬要好一些。
周围人都瞧见了许清烛被阴沉着脸的游熠往里拽的样子,演员和导演也瞧见了,都惊诧着。
但导演实在不能就这么看着这一幕发生,导演正坐在院子里的棚下监视器前,咳了一声,站起身向许清烛招手喊了一声:“清烛,准备一下,要开拍了。”
游熠脚步稍顿,沉息,捏了捏许清烛的手腕:“安导在叫你。”
他只捏了捏他手,没松开她,意思是让她处理一下,不是真让她过去找导演。
许清烛回头,一秒入戏说谎,挥手,扬笑:“没事,安导,游总有事求我帮忙,我们私聊两分钟,麻烦您等我一下。”
导演听她这么说,不是被迫的,便放心坐下了。
苏娥也忙跟了过来,俩人这可不像要谈事情的样子,明明是要吵架的样子,气氛简直紧张狰狞。
游熠看了眼苏娥:“苏助有事?”
许清烛对苏娥摇头:“娥姐我没事,你放心,或者你在门口等我一会儿。”
苏娥叮嘱:“有事就叫我。”
“嗯。”
两次,一次导演叫住许清烛,一次苏娥叫住许清烛,游熠都给了许清烛机会,而许清烛都选择了跟他走。
游熠冷着的脸色稍缓,将许清烛拽进偏厅,关上门,松开她:“过去站好。”
许清烛不想站好,回头看了看,发现没有她可以坐着的位置,里面都是八九十年代的装饰,从墙上挂的画到柜子上的电视机都很古老,一张铺着老旧被子的床上也摆满了东西。
不坐了,许清烛抬眼看向游熠的背影,游熠正在拉窗帘。
窗帘的轨道都老了,滑动时发出的声音咯哒的,卡了两下,游熠才将窗帘拉好。
房间变暗,游熠拉了一下绳子式的老灯开关,房间里依然暗的,灯没亮,灯是坏的。
就在这暗光下,游熠回头看向许清烛,许清烛的目光冷清而又倔强,甚至有些豪横。
她双手插兜,扬着脸,还有满脸的伤,看着像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街头混混,仿佛在说“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管不管得着我”。
游熠走到她面前问:“还有多少?”
许清烛淡淡吐字:“你管呢。”
游熠点头:“是,我管不着。”
说着,他双手向她衣服和裤子兜里摸过去,简直像家长搜查她兜里有没有烟一样,面容冷峻。
许清烛忙改了口,推搡着他手腕说:“别,兜里真没有了。”
游熠听出了潜台词:“别地方还有?”
许清烛不喜欢他这语气,来了倔脾气,挑衅说:“当然有啊,还可多了呢。”
游熠深呼吸,像是很想要打孩子,但又知道不能轻易对孩子动手,不然孩子会恨他,用力地克制情绪的家长模样。
从外套兜里掏出烟点着,游熠深深抽了两口,吐着晦暗不明的烟雾,缓声问着她:“放哪了?片场包里有吗?”
许清烛该倔倔,该怂怂,此时看他连烟都抽上了,觉得似乎该怂一下,两眼委屈地盯着他,慢慢蓄出眼泪来。
游熠瞧见了,险些被她给气笑了,一甩手:“你少跟我来这套。”
许清烛眼泪一停,憋回去了。
游熠开门出去,对门口的苏娥说:“娥姐,麻烦把许清烛的包拿过来,她用。”
苏娥转身去取包,游熠站在门口抽烟等着。
苏娥取了回来,游熠咬着烟,拎包进去,顺手插上了老式门栓,当着许清烛面儿,把她的包给撑开。
看见里面最起码有十个小粉袋子,游熠眼皮重重一跳,接着越跳越重,他磨牙瞟了她一眼,徐声说:“许老师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到此时,许清烛已经麻木了,知道他这是要没收的意思,反正这是婕妮硬塞的,她也确实不会用,而且留着也没用,无所谓他收不收走,点头说:“还行吧,我爸也总这么说我。”
游熠:“……”
游熠弹了弹烟灰,嘴角咬着烟,双手从她包里把东西往外一袋袋地拿出来,大致数了一下,一共十二袋。
游熠说:“您在这儿凑生肖呢?”
许清烛意外:“十二个吗?我自己都没注意。”
游熠没心情和她贫,一共十二袋,都放进了他自己外套兜里,没收了。
不没收还留着她出去找别人用吗。
接着,游熠目光一顿,注意到包里的一个小方盒子。
他刚刚翻小粉袋子的时候,将这个小盒子扒拉开了两次,没在意,以为是许清烛化妆补妆之类的小东西。
而此时,包装上的产品形状惹他定了睛,拿出来看,上面赫然有两个卡通加粗的字体:震动。
再看,还有两个大字体:吸/吮。
五档可调,贴心至极。
许清烛不知道婕妮还往她包里塞了这个东西,她见游熠拿出来个小玩具,她好奇的眼睛一亮,朝他走了过来,攀着他胳膊凑前面看:“什么东西呀,你给我买的小盲盒吗?”
游熠真的是又想咬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