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打扮盛重点,万一没有入公爵夫人的眼,岂不是错了这一层机会?
若不是实在重要,这么紧要关头的时刻,她才不会去理会谢氏。
只可恨,这谢氏仗着自己对赏花宴的看重,故意不给她送衣服。
若不然,她也不会让巧儿去跑一趟了。
平白的,像是给她做脸。
“大小姐,你可别说了,咱们府里的主母当真是要造反啊,我亲自跑一趟,竟是连夫人的面都没见到,还被那可恨的碧清给讽刺了一顿,她算什么东西?就连夫人见到大小姐都只有讨好的份,她竟然敢讽刺大小姐!”
顾明珍一听,瞬时放下了手中的首饰,不满道:
“碧清?不过一个贱婢,她也敢讽刺,她到底说了什么?”
巧儿一听这,就来了精神,立即原封不动地复述道:
“她说‘说什么大小姐,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夫人都说了,不过是一个贱妾生的庶女而已,还摆谱摆在泷梅阁这里了,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走,否则一会把你轰走,别怪我不留情面!’”
顿了顿后,又学着碧清捏着嗓音道:“这世上,就没有因为一个贱妾生的孩子来问罪主母的,除非这庶女不孝,整日在府中挑拨关系,我也奉劝你一句,别让你家小姐太作,否则日后传出不孝的名声,别怪我没提醒你!”
“好大的胆子!”
“啪!”
顾明珍气得脸色铁青,直接将手中的首饰盒扔了。
“一个贱婢,竟然也敢编排本小姐的不是,一定是谢氏那贱人,故意借此机会发作,想让本小姐服软呢!”
“哼,不过一个空架子主母,也太将自己当回事了,一而再再而三惹到本小姐头上,巧儿!”
巧儿听见顾明珍的叫唤,立即激动道:“小姐,我在,你有什么吩咐,我现在就去撕了那碧清的嘴!”
顾明珍冷笑道:“撕了碧清的嘴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个贱婢,本小姐何必和她计较,真正该给点颜色看看的,是我那自命不凡的好嫡母,况且碧清虽然只是一个婢女,但明面上却是我嫡母的婢女,若是传出去,还真让外人坐实了我的大不孝!”
“巧儿,你再跑一趟泷梅阁,让泷梅阁的下人转告一下我那好嫡母,就说大小姐嫡母既然不愿意为我准备宴会的衣服,那么明日这宴会珍儿就无法参加了。”
巧儿听了半天,原本以为有什么反击之策呢。
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眸道:
“啊,大小姐,明日赏花宴对你可是十分重要的,你若拿此威胁,夫人真的答应了怎么办,岂不是正中了她的意?”
回应巧儿的,是顾明珍的冷笑声:
“巧儿,你不懂,我这位好嫡母,最是爱面子。”
“她八年无子,对内对外,都是遭人耻笑的存在,所以逢宴会,必定带上我们,见面就拿我们的优秀当做她炫耀的资本。”
“这次公爵府赏花宴,来了那么多贵夫人小姐,她若是不带上我,一来被人嘲笑膝下无子,二来,她还哪里有对外炫耀的资本呢?”
“你说说,这么肤浅之人,又怎会真的不带上我?到那时,她岂不是再没了依仗?”
顾明珍说的自信无比,若是谢锦云在此,只会再次感慨自己上辈子真瞎了眼。
她是谢氏贵女,只要谢氏在,就算没有子嗣,无论去了哪里也是只有被人奉承的份。
相反,顾明珍不过一个庶女,名义上的母亲不过是侯府贱妾的位份。
若是谢锦云不为他们筹谋,不带着他们出门打交道,这燕京城的贵人又有谁会主动接触他们。
至于谢锦云将他们的优秀当做炫耀的资本,就更是无稽之谈。
一个庶女本就地位低下,若是她这个嫡母不在外人面前夸赞几句,博一下好感,就更无人问津了。
谢锦云绝对想不到,她上辈子苦心经营的一切,在这些人眼里竟是为自己作伐。
这边,巧儿得了吩咐后,便气势汹汹地向着泷梅阁赶去。
碧清早就知道这事情不会解决的这么干脆,就站在泷梅阁的小院子前等着巧儿的出现呢。
不过,她一直认为顾明珍骄傲冲动,还以为她会亲自找来呢。
碧清都在心里计划好了,哪怕挨了这一巴掌,但若能让自家小姐站在道义至高点上,那这一巴掌挨得也值了。
谁能想到,竟是巧儿一人过来。
看到这里,碧清在心中冷笑,看来这府中的小姐也是有几分眼力劲了。
若是以前,仗着主子宠她,只怕早就来闹得不可开交了。
见巧儿已经来到泷梅阁前,碧清终于率先一步迎了出去。
“呦,这被羞辱了的人,还有脸皮子过来,看来这庶女就是庶女,真是上不得台面,我要是大小姐,就算有所求,也不会找到泷梅阁了!”
碧清这一下嘲讽可真是羞辱味十足,这是直接骂上顾明珍就是一个没脸没皮的人了。
巧儿就算提前得了吩咐,心里有了章程,却也没想到碧清说话竟然这么难听。
她这要是还不反击,岂不是显得顾明珍怕了夫人。
当下,巧儿便气势汹汹地伸出一巴掌,要往碧清的脸上扇去。
谁知道,半途却被碧清拦上了。
“真是不要脸,我们夫人天天养着你们,还养出仇来了,我且问你,这一巴掌是你自己做主打的,还是大小姐吩咐的,难道夫人对她还不够好吗,连她身边一个贱婢也敢来泷梅阁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