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八年过去。
袁可惜没有找过仇不休一次。
此刻的仇不休看着那系成了花朵的形状的染血的红布,霎时间泪如雨下。
她等了她的讯息八年。
无数个夜里,她都以为袁可惜真的死在了她不知道的地方。
这一次,不能再让她出事了。
仇不休解下那条红布,系在自己的手腕上,往不远处的袁不惜的门口跑去。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她!”看到袁不惜屋内的景象,仇不休怒吼道。
只见不省人事的袁不惜正被老道士塞进棺材里。
村民都坐视不管,完全就是老道士的帮手。
唯一一个不是帮凶的只有被捆在角落的男人。
仇不休想起来,他是住在隔壁的男老师,小明。
看来,小明老师已经来阻止过村民的暴行了,但终归还是寡不敌众。
仇不休一个女人的力气原本不会比男老师大,但此刻愤怒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力量。
肾上腺素爆发的仇不休挤过阻拦她的村民,冲到了棺材边。
“仇老师,求你走吧!”一个村民拉住仇不休的裤脚,哀求道。
“袁不惜不结阴婚,整个村的人都会被她害死!”
“她是凶煞,是脏东西啊!”另一个村民终于再也忍不住恐惧,崩溃道。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仇不休踢开拉着她的人,“多少年了还在封建迷信吗?”
“滚开!”仇不休双目赤红,一把推开正摆弄袁不惜的老道士。
“可惜,袁可惜!你醒醒啊!”仇不休摇晃着棺材里的女人,声泪俱下。
“她已经死了。”老道士在仇不休身后平平道,“仇老师,你和这个村子原本没有因果,不要再掺和了。否则,你会把自己的命也赔进去。”
“她没有死,你没有看到她还有呼吸吗?”仇不休扭过头恶狠狠地看向老道士,“你们为什么要把她放在棺材里?想把她活埋吗?”
“这是谋杀,我要报警了!”仇不休死死护住棺材。
她系着染血的红带子的手撑在了棺材边缘。
就在这时,仇不休的胸口喷涌出鲜血。
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随后,她不可置信地低头。
就见袁不惜的手插在她的胸膛里。
“为什么……”仇不休神色空白地看着原本昏迷不醒的袁不惜从棺材里爬了起来。
仇不休的鲜血染红了放在棺材的角落的陶罐。
尖叫从屋内爆发开来,所有村民脸上都出现了恐慌。
对邪祟的镇压失败。
见状,老道士叹息一声。
“陶罐已沾了另一人的血。这下,要用替死鬼结错婚了。”
袁不惜冷冷看老道士两眼,目光又轻轻掠过被捆在角落里的脸色铁青的男老师。
随后她不再看一室的血腥,转身往屋外走去。
很显然,她无法与老道士抗衡。
代替袁不惜倒在棺材里的仇不休还有一口气,她愣怔地看着袁不惜远去的背影,
“为什么……可惜……”
“我说过,我不是袁可惜。”袁不惜关上了门。
老道士给了奄奄一息的仇不休最后一刀。
她彻底成为了替嫁的鬼新娘。
就在老道士要制作陶罐新娘的时候,一个与恐慌的众人格格不入的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男老师抬头,愣怔了一瞬,随后脸色变得更难看。
“小明老师,怎么见到我这么不开心?”凌衣衣笑眯眯道。
在这样的惨状里,还能笑出来的凌衣衣在村民的心中变得更恐怖。
获得了命令老道士的权力的凌衣衣,自从在喜堂验证了她的猜想后,就没有继续干涉老道士的任何行动。
她旁观着一切惨剧的发生。
因为,凌衣衣想明白了。
在没有她干预的情况下,将要发生的就是过去发生了的事。
戏中人早已尽数死去化为诡物而不自知,仍扮演着他们落幕过无数次的一生旧梦。
凌衣衣要看的是过去的真相。
死去的仇不休并没有化成鬼,也没有对杀她的凶手复仇。
现在,凌衣衣可以做出完整的判断了。
她提过三条对剧本的评价。
【鬼新娘死后会爬出来复仇】
【老道士是杀鬼新娘的凶手】
【操控老道士的人是凌衣衣】
现在看来,成为事实的只有后两条。
第一条是对事件的描述,第二条和第三条是对剧中人关系的描述。
得到第一个副本的经验后,凌衣衣对邪神力量的类别就有了初步的猜想。
第一个副本中,邪神的力量是【智能规则】,与位面之神的【智能类】道具对应。
那么第二个副本,也许就是【关联规则】。
让凌衣衣获得对剧中人的【关系】的界定权的事件,就是凌衣衣对鬼新郎的问题的正确回答。
【棺材里的人是谁?】
只要看待会儿谁会争夺这个权力,凌衣衣就能知道藏在暗处的她的对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