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家寡了二十多年的世子脱单有望,秦执高兴地恨不得原地转圈放声尖叫。
燕宁在秦执的带领下就往提刑衙门后院走去,见衙门里都还静悄悄的没见什么人,燕宁随口问:“岑世子还没醒么?”
秦执点头:“世子昨晚出宫回来就有点晚了,现在估计还睡着呢,不过时辰也还早,这天才刚...”
“不行!”
燕宁步子骤然一停,倒还把秦执给吓了一跳。
见燕宁一脸严肃,秦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讷讷问:“怎,怎么了?”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个年纪正是该努力拼搏的时候,他是怎么能睡得着觉的?”
燕宁眉头紧拧,仿佛对岑暨居然这个时候还没起很是震惊,当即就催促秦执:“赶紧的,叫他起床开始干活了,他要是不起...”
燕宁幽幽一笑,恶魔低语:“那就问他,究竟是想睡觉,还是想被贴大字报?!”
燕宁:内卷,从我做起!
良心不安(再次修改,结尾增加~)
秦执:“!”
没想到燕宁才刚来连行李都没放下就急着催开工, 秦执被扑面而来的卷王画风给糊了一脸,莫名就想起了之前在蓟州时,被自家世子三更眠五更起没日没夜看卷宗学习的死亡作息所支配的恐惧。
当然, 如果只单是岑暨自己学自然没什么, 但要押着他一起那可就要命了。
眼看燕宁还在一个劲催他去叫岑暨起床, 秦执忍住想要原地滑跪的冲动, 嘴角抽搐小心翼翼:“咱就是说倒也不必如此着急吧,这会儿天都还没全亮呢,您看要不再休息休息?”
说着,秦执还不忘朝天看了一眼。
只见朦胧天空上还挂着一轮散发着盈盈光晕的弯月,几点繁星散落周边,只东边云层隐隐有曦光透出略有些泛白。
天色将明未明,空气清凉如水,整个提刑衙门都还被寂静所笼罩,静悄悄一片, 连个人影都难找。
秦执敢打包票, 要是他真听燕姑娘的去叫世子起床, 怕是很难不被拥有暴躁起床气的世子给打死。
毕竟连太阳的影子都还没看见,从严格意义上来将这会儿还属于夜晚休息时间。
但凡换个人一大早就过来梆梆敲门扰人清梦嚷嚷着让干活, 秦执绝对当场翻脸让有多远滚多远, 连句废话都不带多说的,这不吃饱了撑的扯犊子么。
奈何对面站着的是燕宁,秦执也只能把满腹牢骚咽下,委婉表示, 这会儿离正式上值时间还早, 完全可以再多睡一会儿懒觉。
毕竟活儿啥时候都能干,可睡觉时间一旦错过那就难以弥补了。
“这怎么能行?”
对于秦执的回笼觉提议, 燕宁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秦执下意识问。
燕宁悠悠:“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会长眠!”
秦执:“!!!”
没想到燕宁突然蹦出这么一句,秦执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神特么死后长眠!
燕宁却并没有自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自觉,义正言辞:“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不过匆匆几十载,不要将时间都浪费在睡觉这种无意义的小事上,觉是睡不够的,越睡越想睡,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再一闭一睁,一辈子就过去了。”
燕宁瞥了一眼震惊中的秦执一眼,摇了摇头,语重心长搞劝慰:“生命有限,精彩无限,我们要将时间更多的花费在有意义的事情上,在有限的生命里去探索无限的可能性,至于睡觉什么的真不用太着急,到时候长眠于地底,睡个千儿八百年的都不是问题。”
秦执:“!!!”
秦执被燕宁大道理加心灵鸡汤组合拳锤的脑袋阵阵发晕,忍不住惊声质问:“可您昨晚不是这么说的!”
秦执分明记得昨晚自己提议让燕宁干脆就近在衙门住下,却被她疯狂拒绝,给出的理由就是工作和生活必须分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抓壮丁加班干活。
这才不过一个晚上,结果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难怪都说女子善变,这未免变得也太彻底。
听秦执如此问,燕宁暗道,昨晚她也不知道沈云舟会在半道拦截成功激发她昂扬斗志啊。
要不是狠话已经放出去了,她又何必在姨妈期第一天就带“病”上岗,甚至连行囊都拿过来了预备零零七通宵干活,还不就是为了争这口气。
面对秦执惊疑不定目光,燕宁面不改色:“因为我已经深刻领悟到了工作的真谛!”
燕宁循循善诱:“你想,若是经过你几天不眠不休的努力成功侦破一桩命案,将凶手绳之以法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同时也是拔除毒瘤消除社会潜藏威胁隐患,你是不是心里特别有成就感?”
秦执下意识点头:“...是。”
“而若是一桩命案迟迟没有侦破,你看着受害人家属悲伤的目光,死者面目全非是尸体惨状,你还能安心吃饭睡觉吗?”
秦执纠结脸:“...好像不能。”
“这就对了嘛。”
燕宁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 的眼神,随后面不改色就开始自我PUA,充分贯彻了什么叫狠起来连自己都能骗:“睡觉是浪费生命,而工作恰好是生命价值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