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点想尝尝,”秦执面露期盼:“燕姑娘,您要是下次做了可以让我尝尝不?”
燕宁失笑:“好,没问题。”
“......”
听燕宁与秦执两人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岑暨在旁边坐着就仿佛一个隐形透明人。
跟燕宁与秦执两人吃的不亦乐乎不同,他从始至终连筷子都没动一下,直到听燕宁提起从前旧事...这豆花饭就这么好吃?
岑暨眸光微澜,目光落在了面前那碗看起来并不怎么精致的豆花上,凝眉沉思片刻,他拿起了筷子。
燕宁与秦执虽然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但两人进食速度飞快,特别是秦执,说是秋风卷落叶都不为过,看得出来是真饿狠了,连干了两碗还不够,紧跟着又要了一碗。
“嗝——”
秦执吃饱喝足揉了揉肚子,满意打了个嗝:“这回是真饱了,豆花饭还真不错,下次可以再来尝尝。”
“喜欢吃就好。”
钱方才就已经付过了,几碗豆花饭并不算贵,因惦记着还有事没办完,燕宁不打算多耽搁,吃完就招呼秦执走人,可才刚起身,就听秦执失声惊呼:“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嗯?”
燕宁抬步欲走的动作一顿,狐疑回头:“什么怎...你脸怎么回事?”
只见岑暨还僵着身体坐在椅子上未动,但原本白皙如玉的脸上却已经泛起了不少小红点,从交叠的衣襟处隐约可以看见连脖子上似乎都有不少,一直蔓延到锁骨...燕宁眉头狠一皱,赶忙折回:“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啊…不对,我想起来了!”
只听秦执突然短促“啊”了一声,神情懊恼急道:“我忘了,我们世子不能吃豆花,不光是豆花,只要是跟豆子沾边都不能吃。”
“我记得世子当年也是吃了几块豆腐,结果浑身起疹子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惊的陛下喊了大半个太医院前来会诊,太医叮嘱过,世子不能吃这些,要是稍有不慎兴许还会丢命。”
秦执哭丧着脸:“怎么办怎么办,都怪我不好居然将这事儿给忘了,世子这...”
岑暨居然对豆制品过敏?
燕宁是真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儿,秦执没想起来也就算了,难道他自己都给忘了自己不能吃豆制品?
她记得方才明明问过,他说吃她才点的…食物过敏这事儿可大可小,有些人要是过敏严重是完全可以导致休克甚至死亡的。
燕宁粗扫了一眼岑暨摆着的吃食,见豆花什么的几乎都没怎么动,她心下稍定,看来还没吃太多,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也说不好。
“燕姑娘,用不用去找太医?”秦执有些着急。
小摊老板早就注意到这边动静,见岑暨一脸红疹,小摊老板也被唬了一跳,脸“刷”地一下就白了,急声道:“几位客官,我这豆花是真没问题啊,这么多人都吃了,我不可能在里头动什么手脚的,若是我蓄意谋害,就叫我天打五雷...”
“没事没事,没说你这豆花有问题。”
见小摊老板被吓得不轻开始赌咒发誓,燕宁赶忙打断:“这附近有没有医馆?”
见燕宁不像是要找麻烦的样子,小摊老板稍微心安:“有有有有,就在这条街上,直走转个弯就到。”
“你现在应该能走吧?”
见岑暨始终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傻了,燕宁眉头紧颦,有心想数落两句,但在见到他满脸红疹的狼狈样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食物过敏不能大意,先去医馆瞧瞧。”
“对对对医馆医馆,先去医馆。”
秦执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上手就去拽岑暨:“世子赶紧的,误了时间就不好了。”
“...嗯。”
...
医馆内,药香弥漫。
见大夫收回把脉的手,秦执急忙问:“大夫怎么样,我家世...咳,公子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幸好这位公子所食不多,并无大碍,配几服药吃几天就好。”
“但这红疹...”秦执还是有些不放心。
大夫很耐心:“起风疹是这样,过两天就能消,只是这红疹会有些痒,切记不能抓挠,期间饮食也要几口,辛辣刺激譬如羊肉酒什么的都不要碰,我这儿有瓶药膏,可以抹了暂时起到止痒作用,只是…”
大夫轻咳了一声:“这药膏颜色有些重,若是抹了,或许就不大方便出去见人。”
“没事,只要有用就好。”
燕宁接过大夫递过来的药膏,笑道:“俗话说良药苦口,都已经病了,哪儿还能在意药什么色儿什么味儿的,能药到病除就烧高香吧。”
大夫一乐:“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燕宁让秦执跟着大夫出去抓药,等内堂只剩了她与岑暨,燕宁立马笑容一收,没好气道:“你自己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不能吃你不知道?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是吧,什么都敢往嘴里喂!”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身上起疹子岑暨就感觉仿佛千万只蚂蚁在爬似的,痒的他浑身难受,关键是这疹子一起连脸上都是,都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副“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