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最讨厌的就是拿醉酒当借口,其实很多时候酒后行为才是一个人内心真实想法的映射。
就像你发现平常温和儒雅的人在醉酒后会满嘴脏话行为粗鲁,有的人平常唯唯诺诺,而酒后却重拳出击。
这是因为酒精会麻痹人的神经,使人失去很多理性束缚,在这种“自由无拘束”的状态下,人往往会更容易露出最本真的一面,甚至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难以想象的事情。
醉酒不是理由,所谓酒后乱|性,也只不过是一层自欺欺人遮羞布而已。
“你可不要说都是白婉儿主动勾引,你只是一时没忍住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见钱大钧似乎还想辩解,燕宁毫不客气嘲讽:“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你自己没这个心思,人姑娘还能霸王硬上弓给你强上了不成?”
钱大钧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是白婉儿先主动勾引的他,这让燕宁听得很不爽。
人姜太公钓鱼还愿者上钩,要是钱大钧自己有分寸坐怀不乱柳下惠,压根就不会跟白婉儿发展出这种关系,说白了就是他自己心思不正,少往别人身上赖。
燕宁看不惯这种试图甩锅的行为,嘲讽起来也格外不留情面。
燕宁不假辞色,将钱大钧堵得哑口无言。
“先前刑部堂审的时候你有没有说你与白婉儿的这层关系?”
见钱大钧涨的满脸通红一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燕宁并没有揪着这点不放,毕竟现在也不是道德审判的时候。
她看过刑部卷宗,上面并没有记载钱大钧与白婉儿有私情,而这恰是一个重要信息点。
“没,没有。”
钱大钧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密汗,头快摇成拨浪鼓:“当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直到签字画押认罪人都是懵的,哪儿能想到这上面来...”
钱大钧悄看了燕宁一眼,小心翼翼:“大人明鉴,小的既然跟婉儿早有私情,又如何会将她奸|杀呢?小的真的是冤枉的啊。”
钱大钧时时刻刻不忘为自己喊冤脱罪。
这话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如果真像钱大钧所说他跟白婉儿私底下来往并非一两天的事,那自然也就不存在说强迫不成失手将人杀害。
燕宁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只问:“你与白婉儿有来往的事白慧娘知道吗?”
“不知道。”
钱大钧摇头,苦涩:“我哪儿敢让她知道啊,慧娘性子刚烈,嫉恶如仇,连我纳妾都不许,若是叫她知道我与婉儿厮混在一处,那还不得将我给活撕了?”
白慧娘不过十几岁就敢带妹妹离家谋生,后来更是与钱大钧结为夫妻一起经营布庄生意,可以说如今店里生意的红火离不开白慧娘的打理,如此精明强干的女子性情自然也不会有多柔顺和婉。
钱大钧与白慧娘成婚这么多年只诞有一女,钱大钧心中不满,早有纳妾之心,但白慧娘却压着不许。
有一回钱大钧试探着提出想要纳妾,就直接被白慧娘提着刀撵出了三里地。
白慧娘还放话,要是钱大钧胆敢纳妾,就直接从她尸体上踏过去,她白慧娘这辈子只有丧偶,没有和离。
此事传扬出去,钱大钧还得了个俱内的名号,让他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觉抬不起头。
就连这回白慧娘与钱大钧闹矛盾分开睡,也是因为白慧娘发现钱大钧在外偷腥,于是大发雷霆与钱大钧狠吵了一架,钱大钧便负气搬到了外院客房。
白慧娘如此烈性,若是发现了白婉儿与钱大钧之间有私情,定然会闹得人仰马翻,她会不会为难自己的妹妹不知道,但钱大钧铁定是跑不了。
听钱大钧的描述,燕宁脑中自动浮现出了一个嫉恶如仇性情爽利的女子形象,她若有所思,不动声色问:“白慧娘与白婉儿姐妹之间的关系如何?”
“挺,挺好的吧...”
钱大钧舔了舔唇,结巴:“她们是亲姐妹,又相依为命这么多年...”
在燕宁似笑非笑目光注视下,钱大钧有些说不下去了。
“照你说是白婉儿主动勾引你,那既然她们姐妹俩关系好,为何白婉儿还会插足你与白慧娘?”
白慧娘连钱大钧在外招花惹草都不能忍,白婉儿作为白慧娘的妹妹,自然知道姐姐的秉性。
况且钱大钧是姐夫,朋友妻尚不可欺,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跟姐夫勾搭在一起,还是在双方都有家庭的情况下。
若是瞒的好倒也罢了,一旦被白慧娘知晓,想都能想到姐妹之间会产生怎样的裂痕。
钱大钧可以说是因为男人的劣根性妾不如偷享受背|德所来带的刺激,那白婉儿跟姐夫厮混又是什么原因?
“说起来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一直没说话的岑暨冷不防开口,盯着钱大钧,目光锐利摄人:“你说你跟白婉儿有私|情,又有谁能证明?”
如今白婉儿已死,不排除钱大钧随口胡诌说假话的可能性,毕竟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