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爬树上去了?”林植凶芝麻糊:“下次没人抱你下来。”
贺远白说:“我猜它应该是爬上树看晚霞?”
林植被他的说法逗笑:“今天的天气这么好,晚霞肯定会很漂亮的。”
然后他们坐在粗壮的树枝上一起看渐变色的晚霞,林植指着东方:“那块草地很适合春天放风筝。”
她又说:“院子里应该种些梨树,春天来了,花落下来一定很好看。”
贺远白将她的话听进去,思考在自家种着名贵花卉的花园里移植梨树的事情。
可惜了,春天已经过去了。
第十五天,林植半夜醒来,发现床边似乎趴了一个人,她抬手开了小灯。
灯光照亮了一小块的地方,江和敛睡着,林植伸手拂上他前额的头发,他的左边额头处包扎着。
林植没有叫醒他,第二天早上才知道他昨晚在过来的路上出了一点小车祸,额头上缝了几针。
趁他出发之前的空余时间,林植叮嘱他:“回不来就别回来了,我一直都在。”
江和敛揉乱她的头发:“我知道了。”
第十六天早上,贺远白给林植带来一个他亲手做的风筝,绿色,风筝形状很像一棵树。但今天风很小,风筝放不起来。
林植也谈不上失望。
保姆在远处看着他们,这位医生似乎做了不少逾越规矩的事情。
等林植不在的时候,保姆走上前笑眯眯地说:“谈医生看上去可真是年轻,一点也不像三十五岁的年纪。”
贺远白淡定极了:“保养得好。”
保姆又假装不经意地说:“林小姐和我家少爷的感情越发好了,这两天我都看见少爷早上从林小姐的房间里出来。”
“对了。”保姆斜眼一笑:“林小姐近来的身体状况不错,谈医生明天可以不用来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贺远白还是很淡定:“好。”
贺远白转身离开,转身的一瞬,眼神不再温和,反而藏着一丝沉郁。
夜晚,月光透过窗户照亮床上的身影,贺远白眉心紧拧,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春天,千万的梨树开着花,林植穿着一条绿色的裙子坐在树上对着他笑。
突然她跳了下来,贺远白准确地接住了她,他将她准确地放在平地上,搂着她的腰吻上她的嘴唇。
第十六天,贺家出现了一位心理医生,贺远白跟他聊了许多,重点只有一句话:“我喜欢上一个人,我想破坏她和别人的感情。”
贺远白说:“我在考虑拉所有人入局。”
第十七天,这已经是李择宜和郑止里找江和敛的第十六天。
“你到底把林姐姐藏哪里去了?”郑止里狂躁。
李择宜相对保持着冷静:“保护她的安全这是应该的,但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别有私心想要把她藏起来,我要知道她具体的位置。”
江和敛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在两人还是像无头苍蝇乱撞的时候贺远白找到他们。
茶室,门紧闭,留下安静独立的空间。
贺远白:“我知道林植在哪里,我明天可以带你们去。郑少,现在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有事想和二公子聊一下。”
李择宜把郑止里劝了出去,他面向贺远白:“你似乎在平静之下酝酿着一场风暴,希望这场风暴不是哑炮。”
贺远白说:“以下我说的话都是我的猜测。”
李择宜冷笑:“猜测?”
“你之前说林植是将江和敛当作一个替身,那江和敛知道自己是替身吗?”贺远白冷不丁地提起这件事。
“他无从知道。”李择宜给出答案。
“但如果他知道呢。”
“不可能。”
“如果是江和敛从一开始就是在刻意模仿那位获取林植的信任呢,你仔细想一想,两个关系不好或者说两个陌生的人,凭什么在短时间内快速拉近距离,他能让林植那么信任他,更大可能不是模仿,而是他刚一开始就装成那个人,在我不知道也无从查起的那段过往里,不止你是知情者,江和敛也是。”
贺远白似笑非笑:“二公子,你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吗?”
第十八天下午,林植找了一个暖和的时候和保姆一起给芝麻糊洗澡,芝麻糊的挣扎溅得林植一身水。
保姆让林植回房间换衣服。
林植换好衣服出来,隐约听到保姆生气的声音:“谈医生,你怎么不能不遵守合同上的规定。”
林植一听是贺远白来了,加紧了脚步。
结果发现郑止里和李择宜也在,郑止里直接冲了上来:“林姐姐,我还以为你被拐卖了。”
林植说:“没有啊,怎么可能。”
李择宜抓林植的胳膊:“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让保姆先离开”
郑止里松开林植,林植笑中带着茫然,因为看李择宜的神色很着急。
按照来之前说好的那样,郑止里主动到外面去给几人留下谈话的空间,跟他一起出去的还有保姆。
保姆丝毫不慌,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她已经向少爷传递了消息,而且若非少爷允许的情况下,他们也带不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