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植姐姐,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我没有恶意。”郑止里望向天边那一轮弯月:“如果你不出来的话,我就去下城找你妹妹聊。”
说来说去还是在威胁。
林植张牙舞爪:“你不怕我妹妹揍你啊!”
“喜欢一个人还怕被揍吗?”郑止里道。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三观?”
今天的小变态很不对劲啊,是他父亲对他动手了吗?因为校长那条被砸死的宝贝宠物蛇?
郑止里有几秒的沉默:“我还是回家挨揍吧,你应该挺乐意我父亲揍我的吧。”
“等等。”林植叫住他:“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她想了想做出妥协:“你等我几分钟,我出来。”
她有时候恨自己突如其来的心软。
那是小变态啊,在兰卡有顶尖的权势和金钱,多的是人愿意半夜为他出门,你那么讨厌他,他惹事被他亲爹揍,关你什么事。
林植看着那通通话记录,现在的她还能反悔吗?
林植按了按钮,大门自动打开,深夜,路灯照亮郑止里的身影,他还穿着礼德斯的制服,比起他以往衣冠楚楚小王子的样子,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鼻梁和颧骨都沾着血迹,毛茸茸的头发有些凌乱。
他那身原本干净整洁的制服上有着不少脏污的痕迹。
像是破产后走投无路的豪门大少爷。
这是逃难了吗?
“林姐姐,你背后的那只手拿着什么?”郑止里偏头看她藏起来的东西。
“这个嘛,是电棍。”林植拿出来在空中晃了几下:“如果你敢对我做什么,小心我不客气。”
“说吧。”林植将电棍紧紧握在手里:“你找我什么事?还有,你这是怎么了?”
郑止里本打算说,没怎么,无聊睡不着,出来找乐子。
但是话到嘴边又张不了口。
他早上从医院出来后,就没有回过家,更何况,今天他又间接闹了出老郑肯定会觉得丢脸的荒唐事。
非打即骂。他刚出院,不想见到老郑那副晦气脸,晚上干脆不回家,然后老郑就派一群人来抓他。
他逃跑折腾很久,才甩开那群人到这里来。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往西区跑。
林植见他半天不开口,以为他是在拿自己当消遣:“你不说话,我就回去了。”
“林姐姐。”那双绿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我有点疼,伤口裂了。”
他把他的左手手掌摊开给林植看,掌纹处的伤口被磨得一片狼藉:“我今天翻墙跳下去的时候被那条丑蛇吓到,身体一偏,手被尖锐的石头扎伤了,本来已经结痂,但现在裂了。”
他继续说:“那蛇可凶了,追着我和路一羽咬。”
林植的视线从他血肉模糊的掌心移到他的脸上:“追?不是你一跳下去身体把它砸死了吗?”
“怎么可能,哪有那么巧,鬼知道它怎么死的。”
当然只有鬼知道它是怎么死的,他和路一羽分开跑之后,那蛇追着他不放就想咬他一口,他自然要正当防卫,用石头砸死了它。
谁能料到,一条蛇也能搞出一系列的风波。
“那你挺倒霉的,简直是无妄之灾。”林植说。
郑止里认为这话没错:“正因为我倒霉,所以我经常被人误会。”
林植腹诽,那不叫误会,那是你不干人事。
“林姐姐,我可疼了。”他继续重申这一点。
林植郁闷地看着他:“看见了,去我家吧,我给你上药。”
小变态竟然扭扭捏捏:“这不太好吧?”
“那不然你回去?”
“我觉得我需要上药。”
深夜,一点动静就很明显,在郑止里碰倒两次东西后,林植开始狂躁:“你不会真想娶我吧?你这动静再大一点,直接可以把我全家人吵醒。”
郑止里再次申明:“想让我做第三者,做梦。”
林植咬牙切齿:“那你就注意一点,小心一点。”
之后,郑止里便没再碰倒东西。
林植打开客房的门,然后又找来医药箱。
“可能有点痛,你忍一下。”林植用酒精给他消毒。
郑止里面色如常:“林姐姐忘了吗?我经常挨揍,这些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也不用骄傲吧。”林植说。
他一直在盯着林植看,目光那样专注,林植被盯得莫名其妙:“有事?”
郑止里若有所思:“你和许和和长得一点都不像。”
“……你不止手受伤了吧?”
有病。两人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像。
林植上完药,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你今天就睡这间房。不过你最好在我家女佣起床前离开,被我父亲知道了很麻烦。”
她没法解释,家里怎么多出一个郑止里,以林东来向上爬的野心,很难不会借此机会打个主意。
比起做礼德斯二公子的前未婚妻,不如赶紧抓住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