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媛媛气急败坏，说的话又很重，车间里的人顿时面面相觑，不敢多开口，生怕引火上身。
曲笑看着她眸底那抹幸灾乐祸的笑，见她又开始阴阳怪气地diss李丹，真是把自己当成个屁了呢！
“我……”曲笑卷了卷衣袖，直接打断了她的屁话：“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衣服是你设计的，我是完全按照你的设计教员工的，如果当时我教的有问题，你当时怎么不指出来？如果员工做的有问题，最后衣服检测的时候怎么没被打回来？”
“现在投入市场卖不掉才被退了回来，不是你的设计太挫，还能是啥原因？你当初给我你的涂鸦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你那独一无二的憨逼审美，全人类都不会再找出第二个的好吗？偏偏你却把牛粪当成万花筒，还试图点亮衣服行业的星空，结果咋样？被粪炸一嘴的感觉如何？”
“你自己吞不下去，就想把屎盆子扣在别人头上？还牵连无辜，胡乱撕咬。你咋不说，衣服卖不掉，是地心引力拉低了别人的审美，没看到你衣服的精髓呢？你咋不说是上帝都看不下去了，不想被你的衣服刺瞎了眼，才不让别人买的呢！”
说着，曲笑抄起桌上孔媛媛的那摞涂鸦，直接向她脸上扔了过去。
呼！
想做这件事情好久了！
真是特么的痛快啊！
孔媛媛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脸上一道道的刺痛，顿时尖叫出声。
她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么落过面子，眼下哪里能忍，失心疯的就要扑上前去还手。
“住手！”
一道厉喝声及时从门口传来。
随后，李丹已经快速上前，直接拦在了孔媛媛和曲笑的中间。
其实她已经站在门口一会了，只是一直没出声。
一来，是这种热闹不常见啊，再者，也是想让曲笑借着这个机会发泄一下对某人的怨气，毕竟，待会……
想着，她颇为同情又解气地看了某人一眼。
孔媛媛正暴跳如雷，没注意到李丹看向她的那个眼神，只是听李丹叫她住手，以为她又是要袒护曲笑，面上顿时多了几分阴沉，甚至直呼其名道：“李丹，你难道也这么糊涂？曲笑给公司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你难道还想袒护她？我看你是想和她连坐吧！”
这样也好，及早滚蛋，让她趁机上位。
看着她眼底得意的笑，李丹知道，她是又在想狗屁吃了，只是，当着她的面这么冤枉她的人，是平时太给她孔媛媛脸了么！
李丹当下看向孔媛媛，眼神清幽：“真是不好意思，这一次，所有人，包括厂长，怕是都不能如你所愿的，继续假装自己是个憨逼了。”
“……”
众人惊了。
这是什么连厂长都敢diss的虎狼之词？
连孔媛媛都震惊的眼神中，李丹已经继续道：“衣服是你舔着脸要设计的，所以让厂里蒙受巨大的损失这个锅，就不要再厚颜无耻地甩给别人替你背了。”
“……”
她疯了！
她一定是被曲笑给传染的，也疯了！
孔媛媛觉得自己也疯了，不过是被气的，此时她只想cosplay马景涛的咆哮！
啊！这疯狂的人！
啊！这疯狂的世界！
厂长，我要向你告状，有人说你是憨逼！
无视孔媛媛的日常性暴走，李丹只是走到了曲笑的面前，看着她刚编织出的四件衣服，三件女士，一件男士的。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件男士的，正是和幸子衫一起大火的光夫衫。
而且，三件女士的，和那人看上的，正是同一款。
不过，她还是为求确定地问道：“纺织厂门口，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和你妈妈一个摊位，她卖的衣服，是你做的吗？”
“她叫赵珍珠，我做好了衣服，的确是拿给她去卖的。”
曲笑想了想，又勾了下唇角，面上一抹小傲娇：“供不应求。”
得！
她的确是有傲娇的资本。
今早，他们厂在京都的那个大客户竟然直接来了他们厂，还抱着好几件衣服，说是在一个地摊上买的，但是无论是从质量上还是款式上，都不亚于大商场里的专柜货。
卖衣服的小姑娘说，这衣服是国营服装厂里的一个女孩子做的。
当时大客户还不信，毕竟，她刚退了厂里的一大批衣服，如果厂里真有人能做出这种高档次的，之前为什么还要交给她那屎一样的？
到底是太任性？
还是自暴自弃？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她便来了厂里一问究竟。
眼下真相大白，孔媛媛把自己作成了咸鱼，而曲笑也翻身了。
但是，就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瞧得上，这小沟渠里的扶摇直上了。
回想之前，她一语中的，指出孔媛媛设计的缺陷，后来又自己熬夜赶制衣服，想来，她当时就应该猜测出了，孔媛媛的那批衣服是卖不出去的。
不得不说，这份眼界，的确让一般人望尘莫及。
如果没有今早孔媛媛这一出，就能直接用转正把曲笑给留下了，但是现在，给人受了那么大委屈，真是想想，都想把孔媛媛那胖头鱼给剁吧了。
眼下，她还是先把人给稳住了再说。
李丹让员工去买了早点回来，陪曲笑一起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