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一无所有沦落到石场做苦力的时候，给他一口吃食那人就是曾经捡他家吃食的人。
她记忆深刻的就是沈万三拿着那些，他曾经不知倒掉过多少的食饼，一边儿吃一边儿流泪！
此时的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可能他那些眼泪里带着无尽的悔意！
该珍惜时不知道珍惜！
第285章 第二百八十五章老乞丐
可能电视剧里面演得夸张了些，不过就这样倒掉委实可惜。
“姚妈妈，你将那些能食得饼、糕点之类的拿去分给外面那些小乞丐吧，剩下的要是你们不嫌弃的，你们就分食了吧。”
方令月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看来得跟母亲提提，每个院里的饭菜都要定点儿量才是，这样太浪费了！
姚妈妈笑道：“奴婢这就安排人去做，今儿后巷哪儿已经有不少乞丐等着了，奴婢本想待会儿跟您回一声儿，也挑点给他们。”
方令月听姚妈妈的意思，又问道：“他们这是哪儿有人家办喜事儿的就那家吗？”
“回小姐，是这样的，他们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办宴席，很多菜都是略动动就不动筷了，所以他们就等着奴婢们将泔水桶抬出去，他们就在里面捡吃的。”
姚妈妈说到这儿，看了看方令月，又道：“奴婢看他们人多，所以除了必要除起来的，奴婢都让丫鬟们倒进了泔水桶里，所以小姐才看到那些糕点也都倒了进去。”
方令月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你将这些东西都分门别类，端出去给他们吧。”
“嗳，奴婢这就去。”
姚妈妈带着丫鬟们将东西分装进盆子、篮子里，又指挥着其他那些丫鬟去前院撤酒菜。
方令月一直在厨房外边儿的院子里坐着，等着她们将东西弄好。
脑袋里突然想起，她刚刚到苏州城时的一个想法，她记得她跟父亲说过，她想买庄子，将那些愿意去种田的乞丐安置到庄子上去，租一些地给他们种着，会不会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加入乞讨的行列了！
“小姐，姚妈妈她们已经出去了。”
七雪回道。
方令月闻言轻轻点头：“走吧，我们去看看。”
方家后厨的小角门刚刚打开，闻风而动的乞丐们就围了过来，看着方家的仆人拿着些板凳出来，上面摆着些簸箕、盆子之类的，里面的东西都分别装着。
还有些冷菜、凉菜也装在盆子里，乞丐们见了却一下上前去哄抢了，别家都是统一装在泔水桶里，这会儿都分出来，他们却不知道是不是给他们吃的。
一个个都望着方家的奴仆，不过他们却微微低着头，这时门内出来一个锦衣华服的年龄女子。
方令月示意姚妈妈将东西发下去，姚妈妈站出来，带着奴仆们发东西，有些安静的等着发吃食，有些却开始围着抢东西。
方令月轻轻皱起眉头，不过她却没有阻止，她发现有几个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孩子伤东西都很厉害，而他们抢来的东西都交给一个老乞丐保存着。
奇怪的是没有人去抢那个老乞丐手中的东西，她好奇的看着那个老乞丐，老乞丐感受到方令月的目光注视，起身颤颤巍巍的对着方令月磕了一个头。
方令月慢慢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近距离看他应该七八十岁的年纪，不过也可能是长期不能饱暖，整个人年纪显得偏大。
“老人家，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都不抢您的东西？”
方令月很直接的问道。
老乞丐温和的笑道：“以前他们也抢老朽的东西吃，不过可能是被那几个孩子打怕了，所以过后他们就不抢我的东西了。”
方令月看向那几个半大的小子，他们抢了最后一些柿饼，都走了过来，看在对面的墙上，一边儿吃一边儿警惕的看着她们。
方令月失笑，又与老乞丐攀谈了起来，“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姑娘不必客气，但问无妨。”
老乞丐笑道。
“您是哪儿人？怎么会在京城为乞？”
老乞丐有些感慨的抿嘴苦笑道：“老朽和那几个孩子都是从忻州石原镇来的，我们受了蝗灾，跟着大批的灾民一块往京城逃，可是路上走着走着就剩我们几个了，他们的父母都被那些叛匪强制抓走了，就剩下我们这老的老小的小，走到的京城的时候，就剩了我们几个了。”
“忻州的灾民后来不是将剩下的都安置回去了吗？怎么你们不回去？”
方令月略带些惊讶的问道。
她记得镇压了暴乱以后，那些流民又都回去了，朝廷也将他们安置下来，重新将田地分配下去了。
“我们这些流浪在外的人好多都没了户籍书，没法证明自己的身份，那段时间很多投机的人和混混、乞丐，都跑去认户，还有些分得了土地，后来被揭发出来以后，没有户籍证明或是没人能证明你身份的，都一律不认。”
“后来，有些人回去了，能证明自己的土地是那些，可是衙门却不认，说是他们卷宗上记的是其他人的，至于那些人，无非就是那些员外、乡绅。”
“我们听到消息还没京城出发多久，就碰到了邻村的人，他也是要土地不成还被当成骗子驱逐了出来，而我们附近几个村都是这样的情形，当时我就带着几个孩子回到了京城，想着自己总能找到一份工，他们有两个也大了，总能混口饭吃，可是我们没有户籍，就连码头去抗包都没人要，所以才是今天姑娘看到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