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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春闺_狐狸糊涂【完结】(70)

  先前讽刺乔安那人一张脸涨得通红,小心小意的试探道:“乔兄和秦夫子的喜好倒是一致,你们是旧jiāo?”

  乔安敷衍着否定了,余光却忍不住往杨桃身上瞟:秦夫子最见不得铜臭气儿,他怎么肯在这样的场合帮着杨桃推销腌菜?

  安知远也吃了口腌菜,而后似笑非笑的盯着杨桃,突然就扯着嗓子吼了一句:“这腌菜味儿就是好,比京城的六必居都更胜一筹。你等要是喜欢,一会儿就去找杨桃定,多多益善。”

  分明是在为她吆喝,杨桃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同时,秦夫子的眉头也逐渐隆成了小山。

  安知远这话,明摆着说他秦子墨借机陇商,这不坏他清远的声誉么?

  尊师重道,这个安知远守了哪一条?

  好在秦夫子是个有气度的人,也不和他计较,只顾着小口用膳。

  小童却受不得,鼓着腮帮子道:“安公子少血口喷人,我家夫子如此行事,都是在的帮你赎罪做人。”

  他省下杨桃行贿一节将大厨做的事说了出来,继而气道:“就因为是你安公子的席面,腌菜就上不得桌?就因为不能得罪了你安公子,旁人就得被当成猴子耍,这是什么道理?”

  “你自己的手下人不像话,还明里暗里讽刺夫子,真真是恶……”

  “小童!”

  秦夫子打断了他:“不得无礼!”

  当着众学子的面,安知远原本就黑得透凉的脸色更加黑了起来。他想抢步上去扇歪小童的嘴,为着声誉却只能硬憋着气。

  “真有此事?那膳房的厨子竟打着本公子的旗号如此欺人?”

  他装腔作势了一回,紧着让人去处置那厨子:“打他十板子撵出府去,这种品行的人,我安知远见一个收拾一个,绝不轻饶。”

  发落完人,他又装模作样去给杨桃作揖:“下面的人没眼色,冒犯姑娘了。”

  杨桃不想和他打jiāo道,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能太失礼。于是,她端正的还了一礼,笑道:“不妨事!”

  “你家的腌菜实在不错,往后每天往安府送上十斤可好?”

  不好,我家的腌菜就是全扔了也不给你吃。

  杨桃心里很是反感,她想gān脆利落的拒绝,却又骑虎难下。

  好不容易将自家的腌菜推出来了,订单很可能就接踵而至。她能用什么理由既拒绝安知远,又不影响后面的生意?

  “杨姑娘很为难?你家一天出产不了十斤腌菜?”安知远步步紧bī:“也是,这么好吃的腌菜,肯定得用心做,一次哪能出产这么多。这样吧,你家有多少便送来多……”

  “我家有菜,一天出个一二百斤都不成问题,品质也绝对保证。”

  “哦,那从明儿个就开始给我送,别忘了。”

  到了这个地步,杨桃也不好再拒绝,只得应承了下来。

  安知远一起头,别的要定菜的人就源源不断。秦夫子皱了皱眉,放了筷子回屋。

  他受不得这叮当响的铜臭气。

  乔安看一眼秦夫子空出来的席位,再看一眼忙着记各家地址的杨桃,心里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乔二叔叹着气拍了拍乔安的肩,叹道:“命里无时莫qiáng求,离了你,人家活得更好。”

  下午的论学,秦夫子出的论题是律法。

  他主讲了当朝一篇刑罚,而后便出了考题:继母要毒杀养子,将药下在了给养子的jī汤里。可养子孝顺,心疼阿爹,便将jī汤奉于了父亲。父亲一口气喝完,毒发身亡。养子痛心疾首,当即着人查明了真相,一怒之下将继母失手打死。

  问,这个案子该怎么判?

  按照当朝律法,继母投毒谋害子嗣,该流放三千里;子嗣犯上杀母,却该五马分尸。可若真将案中的养子五马分尸了,只怕也不妥当。

  论题一出,大堂里就炸开了锅。有人说继母属于误杀丈夫,该以谋害子嗣论,罪不至死。养子弑母,便不五马分尸也该斩首示众。

  有人却又摇头:“人间至怒,不过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继母害了生父,罪该万死,养子杀母不该处以极刑。”

  “按你这种论断,我朝律法便是摆设,不必依照了?”

  两派人马争论得不可开jiāo,安知远却将目光瞄到了乔安身上:“据说你是碧山私塾有名的才子,你倒是说说看这案子要如何判?”

  没等乔安说话,他又幽深着眸子加了一句的:“你的答案可别让大伙儿笑话,县学可没脸收一个只会写文章的书呆子。”

  这是威胁,明目张胆的威胁:你要是答得不好,便是文章锦绣本公子也有能耐让你考不上功名。

  第五十一章:化险为夷

  安知远不怀好意的看着乔安,他笃定了他会出丑。

  秦夫子的讲学针对的是秀才考举人,乔安一个连秀才都没考上的门外汉,他通什么律法?若不是乔夫子在学院中还有点人脉,就凭着一个乔安有资格进这礼堂里来?

  被点了名的乔安也有些无措,他虽然也看过几本和律法有关的书,对本朝的刑统也还算熟悉。可难倒了满屋子秀才的考题,他要如何作答?

  对方来者不善,偏生又地位超然,没多少人肯得罪。只乔二叔谦卑的抱拳求饶:“安公子点名作答,按理没有不回答的道理。可乔安连童生试都还没下场试过水,只怕没能力……”

  “乔夫子这就太谦虚了。”安知远微笑着挡了回来:“乔安可是咱们县里的头号才子,据说明年的童生试定夺魁首。有这样的实力,对这么个案例还能没有见解?”

  说着话,他眼睛已经粘在了乔安身上,语气里全是轻蔑讥讽:“是làng得虚名,或者是xing格怂,没胆子在众人面前露脸?”

  他身旁的公子哥儿笑了起来,虽说声音不算大,可侮rǔ的意思太过明显。

  乔二叔紧捏了拳头要和秦夫子说话,乔安却拉住他轻轻摇了摇头。

  安知远是权贵,寻常人谁肯去得罪他?便是秦夫子刚直不阿,也没有总给人家找麻烦的理。

  他看一眼神色紧张又气恼的杨桃,她安静的站在秦夫子身后,无比的碍眼。

  乔安往前一步,冲众人拱了拱手:“乔安不才,愧不敢当才子的封号,更不敢轻狂认定了自己能夺童生试魁首。至于秦夫子的问题,乔某倒有自己的一点愚见,倘若说得不对,还请列为指正。”

  安知远唇角噙着个轻视的笑,朝他比划了个请的姿势。

  乔安看一眼坐在上首的秦夫子,得他准许后才道:“继母之所以为母,全因为父亲和父亲的关系。如今父亲死,母的名义自然勾销。所以,养子误杀于她,不该以弑母论。

  继母先对养子起了杀心,间接杀了丈夫。养子为父报仇,错杀继母也在xingqíng之中。所以,才从轻量刑。

  综上所述,乔某以为该以普通误杀立案,参照继母歹毒在先的qíng节,从轻发落。按律,当罚银五百两,流放一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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